鲁夫人打过了瘾,也骂痛快了,转头对着鲁恒达二人说道:“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咱们这就去沈家正室下聘去。”
说完,一家三口欢欢喜喜的朝着沈府走去,留下数位公子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一刻钟后,终于有人慌了神,对着唐礼喊道:“唐掌柜,你怎么还愣着啊!赶紧给请大夫过来,出了事你们付不起责任。”
被鲁夫人暴殴的那人也叫嚣起来,“对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他是在唐礼的钱庄受伤的,他们竟然看着自己被殴打而不阻止,唐礼当然要负责任。
“好。”唐礼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应是,面无表情的对店小二喊道:“来人,将他们都请出去,日后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一概不接待。”
对,这才是正确的处理方法,就在几人得意时,忽然发现他话中的问题,他们……是谁?
不等他们多想,几个五大三粗的店小二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面色不善的说道:“诸位,请吧!”
“你……”几人震惊的看着,这个他们指的竟然是自己!?
唐礼这是对他们下了驱逐令啊!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你们正通钱庄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然而唐礼却是淡然的看着他们,“你们家族在正通钱庄存的银两,在下会立即查清后送还给各位,慢走不送。”
他冷漠的声音如同冰刺一般插在他们身上,刚刚还只是震惊,现在已经
是惊恐了,正通钱庄是最大的钱庄,各个地方都有开设分店,都可兑换银两,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这要是被正通钱庄驱逐,以后都不能在钱庄存钱,除了生活上的不便,日后家族的生意、京都的社交都要大打折扣,让他们几个人如何在京都、家族立足。
“唐掌柜请留步!”几人不知道事态怎么会严重到这种程度,立即喊住即将离开的唐礼说道:“唐掌柜,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您看……”
唐礼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几人,他徐徐说道:“你们看不起的沈家女是我家主子的至交好友,既然诸位如此看不起商家,我正通钱庄也高攀不上诸位,请吧!”
笑话,就算沈娇娇不是他们小姐的好友,就凭沈家多次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的举动都值得所有人尊敬,更何况沈家现在已经今非昔比,这些人以为嘴上占得了便宜吗?
看着他们几人被撵走,唐礼也将一封信送了出去,上面写有着这几家人的名字。
而另一边,鲁恒达一家走出来就看到满车的精装木盒,而上面显著的标志他看的一清二楚,他诧异的询问:“娘,这都是霓裳阁的?”
鲁夫人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当然,霓裳阁的东西好还多,一次性可以备齐了,皆是独一无二,何况娇娇也喜欢。”
鲁恒达佩服的看着自家老母亲,“还是母亲想的周到。”
鲁夫人得意的笑了笑,三
人一同登上了马车准备离开,却在上车前遇到了刚从宫内离开的张白圭。
“白圭兄!”鲁恒达跟鲁夫人说了声,他们先行一步,自己则兴致勃勃的走上前说道:“白圭兄好久不见,不知如今婉儿的身体恢复的如何?”
“多谢鲁兄挂念,婉儿的身体并无大碍。”
“如此便好。”自从上次在云客斋短暂的一面,他就再没见过唐婉儿,当初她被送回城内时危在旦夕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即便后来知道了点内幕,却依旧担心她的身体状况,现在知道她身体无恙,自己也能放下心来。
特别是知道他们一家团圆,他打心底为婉儿开心。
张白圭看了眼他身后的喜盒,冷峻的脸上挂起了笑容,“鲁兄,你这是要去沈家吗?”
鲁恒达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两家人议亲一事估计京都的大部分人家都知道了,毕竟在官在商,两家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了,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两家竟能结为亲家。
张白圭对他拱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不耽误鲁兄办正事了,告辞!”
就在两人辞别之际,鲁恒达余光一扫,顿时“咦”了一声,看着前方喃喃自语道:“那不是……”
张白圭随之望去,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皱眉道:“你先去忙,我去看看。”
“好,你小心点!”鲁恒达不放心的嘱咐一声,虽然京都的治安好,但张白圭的身份特殊,更
加要小心行事。
张白圭点点头跟了过去,但那小巷子却什么人也没有,仿佛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眼花而已。
另一边的唐府内,唐忠拉过唐婉儿小心翼翼的问道:“闺女,你知道你娘这几日在做什么吗?”
“怎么了?”唐婉儿不禁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人成天腻歪在一起,怎么现在反倒问起自己来了,她怎么知道。
唐忠忧心忡忡的来回踱步,“你娘她这几日总是忧心忡忡,而且还经常夜里做噩梦,现在白天也经常出去找不到人,我这才担心啊!”
唐婉儿察觉到事态严重,于是问道:“你没有问问娘吗?”
“怎么可能不问,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娘有什么心事都喜欢藏在心里,就像当年一样,我……我也是没办法啊!”唐忠这一刻感觉自己当丈夫失败极了,媳妇儿遇到事情也不会向自己求助,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硬扛,这让他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唐婉儿第一次见自家老爹手足无措的样子,她连忙安慰道:“爹,你别乱想,我知道娘在哪里,我过去看看。”
唐忠大喜过望,“好,好!但你要悄悄地,别让你娘发现了。”
“……”唐婉儿无语的点点头,“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而在张白圭离开的巷子内,一声惊呼传了出来。
“秀文,你的肚子……?”
唐顺震惊的看着挺着大肚子的女儿,这是已经怀胎数月了吧!他家乖巧的女儿
竟然未婚先育,他顿时感到迎头一棒,眼前发黑,口里的血腥味不断传来。
果然古人说得好,没有最糟,只有更糟,他们一家怎么就落到如此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