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日天被打得万念俱灰时,隐约看到门外进来的人,他忙不迭的大喊道:“是他,是他让我抓人的。”
唐忠猛然一回头就看到被押进来的萧义,他眼睛瞬间煞红,这家伙一直对闺女纠缠不休,现在竟然还敢仗势欺人,别人怕他自己可不怕他。
他飞快起身,结果因为刚刚动手太过劳累,腿一软差点栽到地上。
“爹,你没事吧?”
唐婉儿飞快的跑上前将他扶起,唐忠半蹲着捶了捶酸麻的双腿后立即冲到萧义面前,对着他的鼻梁就是一圈。
“啊!”萧义惨叫一声,一边捂着鼻子一边骂道:“唐忠,你大逆不道,胆敢对皇子动手。”
“我动手怎么了?我还动脚呢!”说着,唐忠的脚印子就落在他的锦袍上,不一会儿雪白的锦袍就染成了灰色。
萧义苦于被人禁锢而无法还手,他大喊着:“放开我,你们这些废物。”
抓他来的人是执金吾长史蔡骏,他与张白圭关系密切,身为手下自然也知道一些萧义纠缠唐婉儿的事情,甚至还知道平阳公主府的一些秘闻,对他本身就十分厌恶,现在听他这么说了,眸光一闪,直接松开了手。
萧义顿时一个踉跄,感受到手腕的禁锢消失,还不等他欢喜,唐忠一拳狠狠地打在他腹部。
“嗷!”萧义变成了虾米,直接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
唐忠这才解气,气喘吁吁的松动了下肩膀,早就看这浑小子不顺眼了,打起来果然解气。
崇德帝自始至终都没有拦着,冷眼旁观,仿佛唐忠殴打的是个外人。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跟萧义略微熟悉的赵日天同样也趴在地上,唐婉儿和张白圭不上去痛打落水狗就不错了,冯阳德是王爷更加不屑伸手,秦公公忙着给崇德帝上茶,更加没时间管他。
就这样,萧义在地上躺了半刻钟,这才缓过神来自己从地上爬起来,面对所有人的熟视无睹,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但他现在必须示弱,绝对不能露出丝毫不满的神色。
他一步步挪到崇德帝面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悲痛的大喊道:“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执金吾以权谋私擅闯皇子府,唐大人殴打皇子。”
“做主?怎么做主?”
萧义咬牙切齿的瞪向二人,“定罪,将他们全部发配边疆。”
此刻他竟是没注意到崇德帝满脸的冷漠,只听崇德帝说道:“抓你是朕让执金吾去的,你是不是也要定朕的罪?”
萧义顿时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执金吾抓人并没有说明原因,他还以为是张白圭命人做的,谁知竟是皇上下得令。
“还有唐忠为什么打你,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儿……儿臣不知。”萧义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他还没对唐婉儿出手,唐忠应该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呀!
崇德帝肃穆的瞪着他问道:“是不是你和赵日天串谋陷的?”
萧义弱弱的看了眼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赵日天,满肚子的怒气堵在胸口,发也是不是,不发又憋屈,心里咒骂着: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将自己供出来了。
再看崇德帝,萧义背脊一凉,不敢有所隐瞒道:“是,是儿臣和赵日天串通的。”
“砰”,崇德帝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骂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反。”
“什……什么?”萧义直接吓懵了,他急忙跪在地上,膝盖上传来的剧痛让他难得清醒,“父皇,儿臣没有谋反,儿臣只是让赵日天在案发现场放了点张白圭的东西,其他的什么都没做啊!”
他不过想给唐婉儿、张白圭一个教训,怎么就成了谋反呢?
这罪名可大了,他疯了好好地皇子不做,非要去挑战极限。
“只是?”崇德帝冷笑着,“你不仅和赵日天串谋,还和廖美诗、昌昭仪合谋,借助这次大朝贡将朕置之死地啊!萧义,朕没看出来你的野心这么大,才回宫多长时间就藏不住狐狸尾巴了?”
萧义脑袋一阵嗡嗡作响,他听到了什么?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父皇怎么会认为自己和廖美诗、昌昭仪有联系呢?
不等他解释,崇德帝愤怒的咆哮,“朕还没死,轮不到你们作天作地。”
“不,儿臣没有,儿臣根本不认识廖美诗,更没见过昌昭仪啊!”萧义这一刻终于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啪”的一声,在一瞬间断掉了。
他忙不迭将自己和赵日天的合谋详详细细的交代了一遍,生怕崇德帝误会。
谋反可是大罪,要砍头的,就算是皇子也不例外。
“那你为什么要陷害张白圭?又为什么要选择廖美诗?”
萧义这时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了,忙不迭的解释道:“父皇,儿臣一直爱慕唐小姐,但她却对儿臣熟视无睹,反倒看上样样不如儿臣的张白圭,儿臣自然不甘心,因此才会做出了这样的错事。”
他跪在地上连连叩首求饶道:“儿臣知错了,儿臣甘愿受罚。”
本以为说出这些话后就可以让崇德帝解除疑惑,但没想到崇德帝却问出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比张白圭强哪了?”
“……”这个问题似曾相识,唐婉儿也曾问过他,当时萧义就被问的哑口无言,而现在崇德帝又问一遍,莫非他们心中都觉得自己这个皇子不如一个臣子吗?
萧义快被他们逼得崩溃了,但崇德帝显然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斥责道:“身为皇子连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简直是丢皇家的脸,要朕是女子也不会看上你这样的。”
“……”萧义双拳紧握,隐忍的低垂着头,眼中的恨意都快溢出眼眶。
唐婉儿差点忍不住给崇德帝鼓掌,这一番干的漂亮。
无论萧义怎么解释,崇德帝始终不相信他的说辞,一切都太巧合了,所有事情衔接的没有一丝的偏差,他想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打消自己的怀疑,不可能。
唐婉儿忽然说道:“九皇子,昌昭仪已经招供了,您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皇上还能看在你皇子的身份上减轻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