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昌娴婉端着一盅汤走了进来,柔柔弱弱的朝崇德帝福了福身行礼道:“见过圣上。”
“嗯,平身吧!”崇德帝笑容满面的免了她的礼,鼻尖微动,已是迫不及待的笑道:“大老远就闻到了香味,快端来给朕尝尝。”
“是。”昌娴婉袅袅婷婷的走到他面前,将一盅汤放在崇德帝面前,轻轻打开后立即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圣上,请您品尝。”
崇德帝轻轻抿了一口,低垂的眼中有异样流光煽动,大声赞赏道:“好味道,现在朕也就喝你熬的汤才能有点胃口。”
昌娴婉嫣然一笑,欠了欠身道:“多谢皇上夸奖,臣妾愧不敢当。”
她顺势走到崇德帝身后,为他轻轻捶着肩膀,崇德帝享受的眯起了眼,神态放松极了。
秦公公欢喜的笑了,“也就在娘娘面前,圣上才能放松下来,这几日可把圣上累坏了。”
昌娴婉疑惑不解的看着他,“秦公公何出此言?”
“您是不知道,圣上这几日为了使臣被杀案操心坏了,成日的吃不好睡不稳,您可要劝劝圣上,让他不要这么操劳。”秦公公一本正经的告着小黑状,气得崇德帝直瞪眼,“就你个老货的话多。”
昌娴婉不赞同的规劝起来,“圣上,秦公公所言极是,您龙体安康才是百姓之福,可不能当成儿戏。您要在这样,臣妾就……”
“就怎样?”
“就不给您熬汤了。”昌娴婉难得一见的娇羞,多年过去了,她依旧风韵犹存,惹人怜爱。
崇德帝却是手一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好好好,朕听就是了。”
昌娴婉笑意渐深,将剩下的汤药端起,“圣上,臣妾喂您喝。”
“好,经过爱妃手的汤药必定更加香甜。”崇德帝就着昌娴婉的手喝了起来,逗得这位昭仪花枝乱颤,笑声连连。
汤药喝完后,昌娴婉没有过多停留,很快离开了。
崇德帝久久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出神,秦公公打趣道:“圣上,昌昭仪已经走了,您再看也看不出花来。”
“闭嘴吧你,见到你就烦。”崇德帝没好气的将他赶了出去,自己则坐在宫内盯着一盆花看了许久。
当昌娴婉回到景德宫后,屋内早已坐了一个黑影,他背对着门口,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事情怎么样了?”
“放心,一切顺利。”
“好。”黑影留下一个好字,眨眼间消失在原地,神出鬼没。
昌娴婉一脸淡然的走到桌边,拿起桌上放的茶杯愣愣出神,“来人,将这茶换了。”
宫人立即跑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这是您最喜欢的毛尖啊!”
“味道差了,换一壶。”
宫人目光一闪,连忙拿走茶具,不多时又换了一套新的。
昌娴婉抿了一口,长舒一口气道:“退下吧!”
宫人这才行礼离开,一盏茶后,一个身影匆匆忙忙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赶去。
另一边,正走在前往西市路上的张白圭忽然被一个老妇人拦了下来,来人问道:“你可是唐婉儿的未婚夫婿张白圭?”
他一听对方能说出唐婉儿的名字,立即翻身下马,眉宇间带着恭敬,小声问道:“请问您是?”
老妇人高傲的昂起了头,大声答道:“老身是唐忠的姑姑,婉儿的姑奶奶。”
张白圭脸上的敬意瞬间消失,一言不发。
但老耿氏还沉浸在自己的的得意中,丝毫没察觉他表情的变化,继续说道:“听说你们下月成亲,婉儿是我们唐家的千金,她出嫁自然要大摆筵席,但这聘礼也不能少。”
张白圭冷眼看着这位自以为是,张口就来的妇人淡淡问了一句,“多少不算少?”
“怎么也要价值百万两才能配上我们婉儿的身份。”老妇人夸夸其谈,仿佛百万两银子在她眼中是很轻松的一件事情。
“百万两如何能表达我对婉儿的在意,聘礼必须一百二十抬,价值千万两方可。”
张白圭一句话可谓是惊呆了老耿氏,她瞪着一双眼睛尽是不敢置信,嘴巴微张疑似有银丝流下,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将她从恍惚间拉拽了回来。
“咳咳!你说的可是真的?”老耿氏急忙正了正色,遮掩住刚刚她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自然是真的,在下这就去与岳父大人重新商讨一下聘礼。”张白圭撂下一句就准备上马离开。
可老耿氏再次将他拦下,“等等,你跟他商量什么?”
张白圭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安静的空气仿佛做了解答,老耿氏这才发觉自己的发问有些不对,不跟自己的岳父商量那该跟谁商量?
对上张白圭的目光她略有心虚,笑吟吟的说道:“奶奶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姑奶奶我是婉儿的长辈,这种事你应该跟我商量。”
张白圭依旧不言,在他的眼中除了冷,再也看不出第二个神情。
老耿氏默默咽了咽口水,这人似乎不是那么好对付,她硬着头皮挤出两滴眼泪,悲伤的说道:“我们将婉儿养大不容易,聘礼一半给我们,剩下的一半给她爹送去。”
“你养大了婉儿?”
“当……当然了,老身可是她的姑奶奶。”老耿氏见他似乎在怀疑自己,连忙威胁道:“你要是不给,老身绝对不会同意婉儿嫁给你。”
说完,她又朝着周围的百姓大喊:“快来看看啊!当官的成亲不想给聘礼,这不是强抢民女吗?天底下还有没王法了?”
之前两人说话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现在一咋呼有更多人围了上来,只可惜人们并没有像老耿氏以为的那样对张白圭指指点点。
她不知道,执金吾平日巡街不仅下面的官差会在,就连这位高高在上的中尉大人也会出现现场,亲自带人巡查。
自从张白圭掌管了执金吾后,京都城内越发的安定,一些流氓地盘都慑于他的威势不敢造次,帮助了百姓许多,因此现在有人编排他的不是,并没有人相信。
而这时,张白圭已经了然这次来找自己的用意,一句话就是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