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人还有理了?”唐忠被钱茂的一波谬论气得火冒三丈。
“少谷主,怎么样?你放了我,等我炼好不死药后就送你一枚,不,三枚,到时我们可以行医救世,成为万民的救世主,何乐而不为?”
唐婉儿不冷不热道:“你认为你杀人是在救人?”
“当然,优胜劣汰,只有我们这么优秀的人才该活着。”钱茂因为激动的脸通红,他仿佛已经想到药王谷少谷主加入他的丹药炼制后,过程是如何的顺利,成丹有望。
又是一巴掌摔在钱茂的脸上,唐婉儿对他怒目而视,“我们药王谷的人绝对不会和你同流合污。”
她的目光平淡的从田施身上划过,一句话已经表态,田施不再是药王谷的一员。
田施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他本想铤而走险靠着这不死丹在药王谷脱颖而出,谁能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直接被唐婉儿逐出药王谷。
唐婉儿淡淡的对他说道:“你在药王谷所学,我们会一丝不剩的全部收回。”
“不,不要,少谷主饶命,弟子再也不敢了,弟子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情非得已,请您网开一面饶过弟子,弟子给您当牛做马在所不辞。”田施不停的在地上叩首,没几下额头就被磕破,青肿一片。
药王谷对付那些叛变的弟子有一套特殊的针法,可以抹灭人的记忆,到时所有的医术全部被抹去,他将变成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人,再也不能享受救治病患后享受到的崇拜和感激。
最终他将虚度一生,默默无为的死去,这是他决不允许的,他要扬名立万,他要成为独一无二的神医。
“当牛做马?”唐婉儿挑眉反问。
田施大喜,立即点头道:“对,给您当牛做马,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唐婉儿嫣然一笑,冷声道:“可是我嫌脏。”
冰冷的目光直接射入田施的眼中,他瞬间感到从脚底升起一股冰冷的凉意,冰冻的他无法动弹,更加无处可逃。
金针出现在唐婉儿手中,她款款走了过来。
“不,不要!”田施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但他依旧无法从唐婉儿施加的威压下逃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由着金针一根根的落在他头上。
唐婉儿像是在他头上绣了一副精美的刺绣,动作飘逸优美,让人看了赏心悦目,竟是忘却屠宰场中恶劣的环境。
田施就像被定住了一样,纹丝不动的跪在唐婉儿面前,目光呆滞。
当唐婉儿最后一根金针落下,田施忽然感到脑中“轰隆”一声炸裂开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飞快的离他而去。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金针拔出,田施浑身被汗水浸透,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唐忠好奇的凑上前询问:“闺女,田施的记忆真的被抹除了?”
唐婉儿点点头道:“是的。”
“那还可能恢复吗?”
“绝无可能,他这辈子就这样了。”唐婉儿笃定的说道。
唐忠后怕不已的问道:“那药王谷岂不是人人都可以给他人消除记忆?”
“不会,消除记忆并非所有人都会的。”
这套抹除记忆的针法是他师父传给她的,只有历代谷主才会,外人学不去。
而她在学了这套特殊针法后因为好奇,结合现代对脑结构的研究,将其改进了一下,可以通过金针直接破坏脑皮层的记忆组织,但又不会伤及大脑其他部位,看起来就像是失意。
人的记忆组织细胞一旦被损坏,那就再无恢复的可能。
田施变得浑浑噩噩,看的钱茂惊恐欲绝,他终于承受不住视觉和精神的双重打击,不堪重负的大声嚷嚷道:“你不要过来,走,走开!”
唐婉儿翻了个白眼,从头到尾都没想接触他,而是转头对唐忠说道:“爹,田施交给你了。”
“啊!?”唐忠有些懵,把人交给他干什么?
“家法已经处置完了,现在该是国法处置的时候了,他参与了这起骇人听闻的以活带死,偷龙转凤杀人案件,国家刑法如何判就交给父亲您了。”
田施以为消除了记忆就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吗?别做梦了,他既然做了,选择了这条不法的路,那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到底。
唐忠点点头,一手提着田施的后衣领道:“闺女你放心,一切包在你爹我身上。”
“接下来就剩下这个罪魁祸首了。”唐婉儿轻蔑的扫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钱茂心头猛跳,急忙狡辩的大喊:“我刚刚都是胡说八道的,一切都是田施策划的,不然以我的医术根本做不了这些。”
“你不承认?”唐婉儿挑眉。
“不承认,不是我干的,说什么也不承认。”钱茂咬牙切齿的否认,现在人证没有了,他一定要摆脱所有罪名。
“混蛋,你刚刚是怎么说的?现在还想矢口否认。”唐忠被气笑了,刚刚他游说闺女的话还历历在目,现在看田施被消除了记忆就将所有罪名推到他身上,“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吗?是你傻还是我傻啊!”
唐婉儿笑了,“爹,他可一点都不傻,反倒精明的很。”
这时楼梯道再次传来脚步声,钱茂扯着嗓子疯狂的大喊:“你们别以为一个是大理寺的,一个是药王谷的就可以随便污蔑我,证据,有本事你们把证据拿出来治我的罪。”
“我说你是不是真的傻?你真以为你们神通广大,能畅通无阻的进来这里?”唐忠看着他长吁短叹,对手智商太低也是一种遗憾。
钱茂稍一细想,立即回过神了,“你们故意的。”
唐忠得意洋洋的笑了,轻飘飘的补刀道:“当然,本官不将人撤走,你们怎么敢以身犯险故地重游?让我们不费吹灰之力找到这个地方。”
唐婉儿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思忖着他这话的真实性。
脚步声越来越近,从楼上走出来的是熟悉的面孔,张白圭。
唐忠看了他一眼,脱口而出道:“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