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敢置信的看向李氏,这就是她口中的儿子?这是恶棍吧?
就连刚开始为她说话的那些人都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这种人别说被断腿了,就是直接杀了也不为过,他活着害了多少无辜学子。
唐婉儿并没有将昌蔚为给儿子报仇,派四名杀手杀人灭口的事说出,一是这件事已经告知了皇上,既然得了停职的处罚,那她就不该继续咬着不放,徒惹皇上厌恶。二是事关朝廷命官,并且还是她父亲的顶头上司,未免有人阴谋论,她不愿在这时多生事端。
唐婉儿拿着一叠纸狠狠的摔在了李氏面前,厉声质问道:“昌夫人,您一直说让我高抬贵手,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既然你听不懂,那不如守着大家说说,我都做了什么?要让你三番两次的来求我?”
李氏弱弱的看向四周,这次议论的风向完全变了。
所有人,哪怕是她们找来的人都不再帮她说一句话,同样手足无措的还有同行的嬷嬷,她颤颤发抖的跟在李氏身后,“夫人,现在怎么办?”
李氏一咬牙,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说什么也要把唐婉儿绑去给儿子治疗。
“唐小姐,无论我儿子做过什么,但他的腿是你断的吧?”
唐婉儿耳朵微动,眉头挑了两下,眼底划过一道精光,点点头并没有否认。
李氏心中松了口气,她承认就好,就怕她不承认,她又继续说道:“那是不是你误导我去买本草堂的有毒药丸。”
“等等,昌夫人,你这话要说清楚,什么叫我误导你,是我亲口跟你说的吗?还是我亲自带你去的?你能拿出证据来吗?”唐婉儿好笑的摇摇头道:“看病不找大夫,随便听人胡说八说就能信,昌夫人也是大家族出来的,不会连这点辨别能力都没有吧?”
“如果不是你威胁药王谷的神医不给我儿子医治,我怎么可能听到你和丫鬟的谈话,知道你的用药。”李氏怒不可遏的吼道:“是你,你因为自己药王谷谷主弟子的身份阻拦,才将我儿子弄哑、弄残,现在无人敢治。”
围观者惊讶的看着唐婉儿,药王谷谷主,那不就是蓝晋的弟子,所有人再看她的目光患上了一种敬畏。
如果是药王谷普通弟子,他们还会以为李氏所言具有一定的真实性,但既然是蓝晋的亲传弟子,首先人品不用怀疑了,其次昌翰飞的所作所为实在引不起人们的同情,不救治反而是好事。
“昌夫人,我再说一次,请你一定听清楚听明白,我从来没有威胁过任何人。至于你说的那位药王谷的神医,他治或不治全凭自愿,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另外你儿子中毒,全是因为你胡乱给他用药,无论是买还是吃药我都不曾参与,更加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这些,唐婉儿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虽然我家世不显赫,但也不是任由你泼脏水的,请昌夫人自己注意自己的言行。另外还要提醒昌夫人,诬告臣子之女也是不轻的罪名。”
她既没有承认药王谷弟子的身份,也不曾否认,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扯不到药王谷身上。
李氏想用药王谷引起舆论,抱歉!在公布了昌翰飞的所作所为后,相信只要还有一点良知的人都不会同情可怜他,反而会给昌家引来公愤。
“你……你……”李氏被她的话噎的差点岔气,还不等她继续说什么,书院内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司徒禀带着一众书院的管事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不相衬的苕帚,一手拿着苕帚一手掐腰,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
唐婉儿眨眨眼,这姿势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现场安静的出奇,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围老者,当听到李氏颤颤的喊了一声“司徒院长”后,众人更是跌破眼镜,这位……嗯,神勇的老者竟然就是应天书院的传奇院长!?
一阵风夹带着地上散落的张纸飘到司徒禀脸上,他从脸上拔下来一看,瞳孔骤然瞪得老大,急忙蹲下身从地上又捡起几张纸快速阅览起来。
“不,不要看!”可惜李氏的动作已经晚了,他拣去大部分纸张,不用一盏茶的时间就看完了。
看完后的司徒禀气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他怒极反笑,连声大赞:“好,当真是好啊!老朽身为应天书院的院长,书院中有这么一个恶贯满盈之辈我竟然一概不知。”
他低下头看着地上的李氏道:“昌夫人,本以为大理寺卿昌大人的家风清廉公正,想不到让老朽如此大开眼界。就连李大学士出身的昌夫人,教导儿女的方法也让老朽长见识了。”
“不,司徒院长,不是这样的。”李氏彻底慌了神,语无伦次的不知说什么是好。
“昌家的女儿入宫被圣上封为德妃,德不配名,今日老朽就亲自进宫问问,如此昌家,何德何能出一个德妃。”司徒禀厉声呵斥,对着身后跟随的管事下令道:“即日起,昌家、李家所有子弟,不许入应天书院,已在书院者立即逐出书院,不得有误。”
“是。”
李氏惊恐万状的上前拦住他们道:“不,你们不能这样做。”
一旦昌、李两家的子弟真的被逐出应天书院,那她就是这件事的罪人,不仅昌蔚会休了她,就连李家也再无自己的容身之地。
司徒禀不解恨的抄起苕帚,对着李氏和嬷嬷一顿敲打,“你以为你是谁?还能做了应天书院的主。有你这种恶毒主母,想必教出来子女也不是好的。你们听清楚,但凡娶了昌家、李家女子的家族,其子弟不许入院,日后再入院的学子祖孙八代都给老朽查清楚,绝不让你一颗老鼠屎坏了书院的名声。”
“不~”李氏顶着一头杂乱的“鸡窝”惨叫一声,双腿一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