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绝对没有,下官不敢。”京兆尹连声不敢,生怕被刑部尚书盯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真的没?”史正卿挑了挑眉,刚正不阿的脸上写满了审视。
京兆尹当即就要给他跪了,哭丧着脸,毫无形象的辩解道:“大人,没有证据我怎么可能随便关人呢!更何况其中有一位还是唐忠大人的千金,下官可不敢肆意妄为啊!请大人明鉴!”
“唐忠?”史正卿狐疑的看着他问道:“哪个唐忠?”
“就是即将上任大理寺少卿的唐大人。”
“是他!”史正卿喃喃自语,抬头再看赵日天那个怂样,就知道他没那个胆量欺骗自己,脸色这才好了点。
“她们两人涉及什么案件?”
“……”您老连什么什么案件都不知道,就光明正大的闯进来捞人,是不是过分了点?
当然,这话只敢在心里想想,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京兆尹谨小慎微的回道:“回史大人,昨夜李太医的孙女李媚小姐溺水身亡,有人看到当天白日两位小姐与死者有过冲突,因此下官才请两位小姐回来问话的。”
他说的合乎理据,而且符合一般的办案流程,并不觉得有什么偏差。
谁知向来铁面无私的史正卿竟然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愤慨,“你抓人就抓人,抓之前没有调查好她们的身份吗?没有调查好事情始末吗?没有找到确凿证据吗?”
京兆尹缩着脖子,弱弱的说道:“这……下官调……调查了。”
史正卿怒目圆睁,声音骤然提高八度,“你调查了!?那怎么还把人放走了?”
“……”您到底是想放人呢?还是不放人呢?
京兆尹的脖子已经缩的几近看不见了,他顶着巨大压力,硬着头皮说道:“下官掌握的证据不能证明她们杀人。”
几次他都要将真正目的说出口,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愣是没敢将请唐婉儿帮忙破案一事说出口。
“那有个屁用!”史正卿忍不住爆了粗口,刚说完脸色就变了一变,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给你五天时间捉拿到真正的凶手,否则你这个京兆尹也不用干了。”
“这……”京兆尹听得头皮发麻,五天!这比杀了他还要命。
“怎么?你现在废物的连凶手都抓不到了?”京兆尹犹犹豫豫的模样直接惹怒了史正卿,他最看不惯那些身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酒囊饭袋,如若京兆尹敢跟他说个不字,明日他就上朝参他一本。
“当然不是,下官……下官是真的没有办法,这次的是连环凶手,他不仅杀害了李太医的孙女,而且还杀害了翰林院周学士、都察院谭御史、翰林院于修撰的夫人。”京兆尹大声说了出来,就算史正卿说他无能也好,他两个月都没能查出凶手,现在五天怎么可能办到?时间太短了。
“什么?你是说这几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案件一直都是京兆尹和大理寺负责,刑部并没有插手,因此并不知道这几宗案子还有关联。
史正卿沉思片刻道:“越是棘手的案子,越要尽快破案,五天时间还是太长了,三天,本官限你三天抓到凶手。”
“??”京兆尹白眼一翻当下就要晕过去。
“赵日天,你敢装晕试试!”威胁的声音顿时让他找回了神志,艰难的站在原地当木头。
明明站在树荫下,阵阵小风吹过,但他的额头却冒出豆大的汗珠,骨碌碌的顺着面颊滚落下来,心里不由暗自腹诽道:大家心照不宣多好,为什么非要揭穿我。
“大人,您就放过我吧!这起案子已经被大理寺接手了,下官这也没有主动权啊!”京兆尹束手无策的哀求。
就像他之前说的,查案以大理寺为主,他们可以辅助查询线索,但最后审问等是不能越级的。
史正卿理所当然的吩咐道:“这你不用担心,昌大人暂时还回不了大理寺,你去将这个案子的案卷和证据送一份到刑部,现在这个案子交由我们刑部接管。”
这话有点熟悉,语气也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京兆尹满头大汗的想要解释,“大人,可是刚刚……”
“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史正卿恼了,你推三阻四的是不是不想干了?现在是谁教谁做事啊!
“是,大人,下官一定照办。”京兆尹妥协了,他就是个虾米,大佬说啥就是啥。
送走了史正卿,京兆尹连忙回书房将所有案件一式三份,一份送到刑部尚书府,一份送到执金吾张白圭手上,最后一份留在他这以备不时之需。
唐婉儿两人则来到了京都第一名店霓裳阁中,不愧是称霸京都的女儿店,店铺的占地面积就是水月楼的三倍,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全部是女子使用的物品,从胭脂水粉到玉器饰品,从手帕羽扇到布料成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霓裳阁不卖的。
“婉儿,你来这是不是也怀疑……?”沈娇娇可没忘了,李媚死时掉落的耳坠是霓裳阁的东西,他们也有嫌疑。
唐婉儿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率先走进了阁内。
这里面的装饰和摆设比水月楼更加奢华,一脚踏进犹如进入了世外桃源。
每一处都有别致的景色,让沈娇娇看了啧啧称奇,感叹道:“霓裳阁的主子有想法,环境淡雅别致,还有歇息用的庭院和隔间,恐怕在这呆上一天也不会腻歪儿。”
“可能吧!”唐婉儿不置可否,她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
二楼又是与一楼不一样的景色,让人更加眼前一亮,还不等沈娇娇欣赏够,唐婉儿拉着她直奔其中一处雅间。
“婉儿,你带我去哪啊?”
唐婉儿毫不犹豫的推开面前的门,屋内的檀香味飘了出来,一个男子坐在桌前。
他抬头看来,桃花眼眯成了月牙,轻声笑道:“小姐,您来了!”
沈娇娇抬起头就看到那张邪媚的脸,惊讶的指着他道:“你不是那个……那个唐义,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