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根脸上全是愤恨的不甘,“吞金子是会死人的,我那是要救他,谁知他自己乱跑乱撞,一头扎在断竹上,那一节竹子直接穿透他的脑袋,当场人就死了。”
张根只要一回想当时的混乱,整个人都变得惊慌失措,“他死了,但是金子还在他的嗓子里,我从他的嘴里掏不出来,反正人已经没了,我才将他的头砍下来将金子取出。”
“呵呵!你也是够狠的。”唐忠冷笑一声,他和王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不义之财大打出手,最终一个丢了性命,另一个也要以命偿还,难怪人们常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二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张根大伯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根子啊!你就为了一点钱财就……,何必将王强的尸体弄成那样?还让我以为是你被害了。”
张根望着从小视他如己出的大伯,眼眶不由的红了,到了现在,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索性全盘托出道:“大伯,您就别说了。我是怕我杀人的事暴露,以后没人为你送终啊!我也想多赚点银子,让你晚年享清福。”
张根大伯顿时哭的不能自已,不断喊着“造孽啊!”
唐忠直言问道:“你是怎么毁尸的?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张根此时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他说的和唐婉儿等人猜测的一样,为了隐瞒自己活着的事实,他特地将王强的脸烧毁,又想到这是百鬼竹林,索性借用厉鬼的传闻将这件事做成厉鬼所为。他在此片竹林中砍竹早有了经验,就是利用杠杆原理将尸体弹飞,他早早将尸体降落的那片区域清理干净,无论尸体落在哪里都不会留下痕迹,像是非人为的样子。
只是他将那些地方清理的太干净了,连自己砍竹时的痕迹都一一抹去,反倒令人更加好奇,厉鬼可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后来他暗中看到衙门的人竟然没有怀疑是鬼神所为,害怕自己暴露,就到大伯家吓唬他让他尽快埋了尸体,以为这样衙门的人就无法找到真凶。
这些日子他提心吊胆,但时不时的到大伯家听墙角,掌握衙门的进展,却在王强头七的前一天听到一个令他胆战心惊的事,他大伯在为王强收拾遗体下葬时发现他手中抓着一件凶手的物件,他大伯要在头七过后交给唐大人。
张根惊慌失措,找遍了浑身上下也没发现自己丢了什么,但无论是什么,都不能落到官府手中。他当时就想去偷回那件物品,悄悄地潜入家中翻箱倒柜,却一无所获,可见那样东西一直放在大伯身上,但大伯又与村里的几个叔伯在一起,令他无法下手,无奈之下只能等到大伯头七去上坟时在见机行事。
结果就是众人看到的,他中计被擒,一切都是唐婉儿想出的引蛇出洞,张根大伯只不过是戏中一个重要的角色。
唐忠看着此刻后悔莫及的他感慨万千,人们总是把幸福解读为“有”,有房,有奴,有财,有权。但真正的幸福其实是“无”,无忧,无虑,无病,无灾。“有”多半是给别人看的,“无”才是自己的。
不过对于张根来说,可能这辈子都解读不了幸福的真正含义。
“好,既然你已招认,来人,将他带回衙门。”唐忠踌躇满志的下令,这次抓到真凶,总算解决了一件心事。
衙役们压着张根回了衙门,唐忠让张根大伯将墓碑换了,王强的尸首写着张根的名字不是个事。
“大人,根子能轻判吗?”张根大伯抹着辛酸的眼泪询问,得到唐忠一个冷漠的答复,“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他颓然的跌坐在地上,他终将白发人送黑发人。
衙门的动静不小,不少竹村的人探着头查看,当发现凶手是张根时,皆是不敢置信。
这次真凶落网,钟山县的百姓可以不用惧怕百鬼竹林里的厉鬼了。
而在回去的路上,唐婉儿依旧神情严肃的沉思着,她盘了又盘,忽然出声说道:“不对,整件事少了一个环节。”
正在闭目养神的唐忠睁开眼问道:“少了什么?”
“他从哪里来的金子?”唐婉儿目光炯炯的盯着唐忠,此话就是对着他问的。
唐忠的眉头无意识抽搐了两下,“我……我怎么知道。”
“那我自己去问他。”说着,唐婉儿就要下车亲自询问张根。
唐忠一把拦住车门口,皱着眉头不悦道:“女子家家的问什么问,你爹我去问就行了,你赶紧回去睡觉。”
说完,唐忠夺门而出,并命令张白圭尽快回衙门,沿途不允许停留,否则就不认他这个女婿了。
“哒哒哒”一路小跑声渐渐远去,唐忠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唐婉儿撩起车帘坐到车前,和张白圭比肩而坐。
“你怎么想的?”
“岳父急了。”张白圭一本正经的回道。
唐婉儿瞪眼,“好好说话。”
张白圭忽然侧过身与她四目相对,那双凝视的瞳孔中能看到倒映的自己,他神情肃穆的说道:“你说过你同意定亲,你喜……”
“闭嘴!”唐婉儿恼羞成怒的一声尖叫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谈正事。”
“好,你说。”张白圭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从善如流的顺着她说。
唐婉儿一噎,脑中一片空白竟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张白圭好心提醒一句,“你们刚刚说到金子的来源。”
唐婉儿忿恨地瞪了他一眼,“对,钟山县虽说最近人人都赚了一笔,但家中有金子的少之又少,那只剩下那个……”
张白圭点头,从陈大、李伟的说辞中,只有那处地方最符合“取之不尽”。
“但他们说没有外人进入,除非死人。”
“还有一种可能……”张白圭面无表情道:“侍卫中有人说谎。”
唐婉儿心中猛颤,一个词不由脱口而出,“监守自盗。”
没错,如果里面的侍卫和张根里应外合盗取金矿中的金子,那一切似乎就能解释的通了,为何张根突然说自己要发财,并且真的能拿到金子。
唐婉儿:为什么?好好的典吏变成了无赖,难道是笔者有问题?
小柒:我倾向于近墨者黑!
俗话说:“鱼鱼的雨雨”,忆相思作湖。
俗话说:“~月~月”,光风霁月。
俗话说:“子书以蕊rjf”,叹百岁,愁心一动空沉醉。
俗话说:“公伯亦旋evd”,酒一樽,琴三弄,明月清风把人醉。
唐婉儿:……(扣耳)What!?
小柒:感谢“鱼鱼的雨雨”、“~月~月”、“子书以蕊rjf”的月票,感谢“公伯亦旋evd”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