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忠再次醒来已是黑夜,唐婉儿守在床边问道:“爹,你感觉怎么样?”一边帮其把脉,脉搏强劲有力,之前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大碍。
“邹九呢?”唐忠脑海瞬间闪过晕厥前的事情,刚醒来就要找罪魁祸首邹九。
“这是衙门,邹九派人送您和鲁叔回来的。”唐婉儿顺其自然的在他额头上扎了两针,只为了帮他稳定心神,以免气急攻心再出现晕厥的状况。
“他说的五千万两黄金是不是真的?”唐忠至今不敢置信,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拿到了五千万两黄金?
唐婉儿点头道:“是的,爹你没听错。”
唐忠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这么多黄金,成本连里面的零头都用不了,最多算上人工等费用,那也是寥寥无几,变相等于全赚。一想到里面还有他一半的分成,他就笑得合不拢嘴。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咧到耳朵后面的嘴顿时抽了两下,整个人沮丧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下床,懊恼的说道:“我应该提醒他,不要高兴得太早,谁知道彬国那帮孙子认不认账,口说无凭可不行,让金鸣立下字据才放心。”
唐婉儿就见他额头上的两支金针像蜜蜂的触角一样随着他的动作抖动,“……爹,已经给定金了,您就消停会吧!”
“给了?”在他愣神的功夫,唐婉儿素手一扬,将金针拿了下来,唐忠又激动的脸红了,手足无措的问道:“给了多少定金?”
唐婉儿伸出一只手。
唐忠略微失望道:“才五千两?少了点。”
唐婉儿纠正道:“是五百万两黄金。”
“多……多少?”唐忠怀疑自己的耳朵堵住了,怎么听到一个匪夷所思的数额。
“五百万两黄金,其中的一半正在您的库房里……”唐婉儿话未说完,唐忠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半途还掉了只鞋也顾不得捡了,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小翠狐疑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小姐,老爷火急火燎的干什么去?”
“看他的宝贝吧!”唐婉儿无奈的轻笑一声,她也没想到彬国人给钱给得这么爽快,更没想到邹九敢狮子大开口,价格比最早的定价的翻了十倍不止。
本来她还担心邹九给出改变彬国土质的承诺,后来看了他附加的几个条件,完全按照他们的要求施肥、种植种子和方式必须同邹家一样等等,她就不担心了。原来邹九早早给自己留了后路,第一年种成了,那交易完成,第二年种成与否就跟他们没关系了。种成可以说是他们土壤好,改变了土质,还能为邹家做一波宣传。如若种不成,可以说他们没有按照自己的规定实施,想要耕种就要继续跟他们买土壤和种子,同样可以赚一笔。
事成与否,怎么看都不亏,妙招!
暂且不提唐忠这边看到金子后的欢呼雀跃,金晶公主此时却陷入噩梦中难以自拔,满头冷汗,并且梦魇似的喃喃自语,像是魔怔了。
守夜的侍女见状立即告知金鸣,同时请来大夫诊治。
刚收了彬国重金的唐忠听闻此事后连夜赶来寒嘘问暖,守了大半夜才得到公主重新入睡的消息,这才安心的回房休息。
可谁知当夜他竟也是噩梦连连,梦中有贼人不仅偷了他的金子还拐走他的宝贝闺女,剩下他孤苦一人,梦境真实得让人抓狂。
翌日,唐婉儿院中忽然发出“啊”的一声尖叫,小翠一手托着餐盘,一手拍着心有余悸的胸脯,没好气的喊道:“老爷,您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只见唐忠顶着一对乌黑发亮的眼睛蹲在唐婉儿房门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不轨之徒。
唐婉儿听到动静起身,却被他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爹,您昨晚上做贼了?怎么变成这样?”
“别提了,昨夜前半宿忙活找大夫,后半宿做噩梦,精神能好才怪。”唐忠愤愤不平的说着,特别是那个梦,让他更加要看紧闺女,别被贼人拐走了。
“找大夫?”唐婉儿一听这个就更不懂了,昨日她已经为唐忠把过脉了,他的身体很健康,为什么还要赵大夫?
“还不都是那个金晶公主闹的,一入夜就做噩梦,找了几个大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可过了午夜就自己好了,这就是闹人玩的,害我们一通瞎忙活。”虽然刚收了彬国的金子,但唐忠对金晶公主的怨念极深,醒着招惹是非,睡了无事生非,总之就她事多。
唐婉儿颦眉道:“爹,您是说公主也做噩梦了。”
“是啊!我做噩梦肯定就是她传来的。”唐忠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小声嘀咕道:“真是个扫把星。”
唐婉儿缄口无言,一把抓住唐忠的胳膊把起脉来。
唐忠欣慰的笑道:“爹没事,这是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振。”
小翠拿了条热毛巾递给他偷笑道:“老爷,您这是狼狈不堪,快擦擦脸吧!”
唐忠恼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就你话多。”
可这边唐婉儿抓着他的胳膊,一脸正色道:“爹,现在和我去公主的客房。”
“怎……怎么了?”唐忠被她突如其来的严肃搞得不知如何是好。
唐婉儿凝思片刻道:“你们做噩梦可能并非偶然。”
一人做噩梦是偶然,两人做噩梦则可能是人为,唐忠身体健康,睡眠质量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做噩梦呢!在把脉的过程中,唐婉儿感受到他气血中有异样,像是服用了某种亢奋的药物,她需要到公主院中检查确认。
当他们来到公主院中,侍女们告诉她公主出门了。
“去哪了?”
“好像是去了钟山县附近的寺庙。”
唐婉儿立即对小翠吩咐道:“去打听一下,公主銮驾的去向。”
“这么急?咱们不如在这等公主回来。”唐忠并不希望闺女和公主有过多接触,那个公主嚣张跋扈,惯会用身份压人,闺女跟她接触一定会受委屈。
唐婉儿则摇摇头道:“爹,您再把昨夜的事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