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难以置信的嘀咕道:“想不到狂妄自大的周太医也有这样暖心的一面。”
“所以说,不要片面的去认识一个人,因为你总有读不到的地方。”唐婉儿轻笑一声,周太医可能在医学上恃才傲物,为人也有点自大,但他有自己的闪光点,能虚心接纳新事物,这就比许多人都强。
“周太医。”唐婉儿嫣然笑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唐小姐。”周太医喜出望外道:“您留下的药方太神奇了,我……”他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了。
唐婉儿好笑的点点头道:“好,你慢慢说,我先看看孩子。”
“对,先给他们看看。” 周太医陪笑两声,让开身子方便唐婉儿上前检查。
几个孩子似乎还记得她,并没有害怕,反而抓着她的手玩耍了起来。
唐婉儿失笑道:“真是一群调皮的小家伙。”她给几个孩子逐一把了脉,欣喜的笑道:“这些小家伙恢复的比我想象中的好。”
“太好了,只可惜这几个孩子的手无法改变,哎!”周太医对此十分惋惜,如果这些孩子也能像正常人一样是五指,那以后的日子将会顺一些。
“六指又如何?他们一样能完成我们做不到的事。”唐婉儿从不将这些看在眼里,现代多少脑瘫、残疾的有志人士都在科学、商海中获得不斐的成绩,而这些孩子只要教的好、学得好,同样可以。
周太医现在还无法理解她这句话的含义,直到多年后他们横空出世,才感慨今日唐婉儿一语道中八人的未来。
“既然孩子无恙,小翠,为大家收拾一下,下午我们一同离开。”唐婉儿吩咐,这些孩子要跟自己一同回钟山县,等到他们的身体完全好后,她准备将八小送去药王谷,那里与世隔绝,思想更加单纯,也更适合他们未来的发展。
“等等,你们要走?去哪里?”周太医霎那间急红了眼,他还有许多医学上的问题想要向唐婉儿讨教,而且他这些日子与孩子同吃同睡,已经跟八小培养出感情,怎么连八小也要带走呢?
“我们要回钟山县了,他们的身体还需要进一步调理,不能总是借住在府尹府上。”在这里有太多不便,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出门这么久才回去,已经是唐忠给她最大的宽限了。
周太医并没有想到这层,只知道她要走,八小要走,只要一想到这,文质彬彬的他忍不住愤慨吼道:“是不是鲁大人不同意你们住在这?我这就去求王爷让你们在此常住。”
说着就气呼呼的往外走,小翠无语望天,替唐婉儿拦下他道:“周太医,王爷都已经走了,你去哪里请啊!而且也不是鲁大人不让我们住这,而是我们钟山县周边的山内有许多珍奇药材,对小家伙的病情有好处。”
周太医听闻是这原因,立即停下脚步半信半疑的问道:“一个小县城真的有珍奇药材?你们缺什么跟我说,我回京去帮你找。”京城什么珍奇异宝没有,绝对比一个小县城的药材多。
“多谢周太医的好意,如有需要我们一定跟你说。”唐婉儿福了福身谢道。
周太医见状犹豫不决的问道:“你们真的要八小走?”
“嗯,周太医要是想他们了,可以来钟山县探望。”
周太医看着她欲言又止,他也想跟去钟山县,不用待很长时间,只要亲眼看到八小恢复健康即可。只是他是跟随荣王出来,此行的任务就是照料荣王,能留在柳泉照顾几个孩子已经是荣王开恩。现在荣王离开了,自己不能得寸进尺的强留在这儿,不日也要尽快返京。
用过午膳后,一行人准备出发了,周太医恋恋不舍的望着八小,一个个将他们抱在怀中嘱咐着,“以后不可以总是吃脚趾了”、“你要乖乖的,饿了就哭”、“你不能欺负别人,不然大家都不和你玩了”,明知道孩子小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是还是一遍遍说着,对小翠可谓是耳提面命的提醒,哪个孩子睡觉喜欢蹬被子,哪个孩子比较调皮等等,明明是年轻小伙子却操着老父亲的心。
小翠忍俊不禁的笑道:“周太医,您这么喜欢孩子,那就早日成亲自己生一个嘛!”
周太医感伤的脸顿时被染成了猴屁股,颔首不敢与小翠对视。
小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不到周太医还是个羞涩小男生啊!
周太医的脸越发红了起来,像是滴血般让人不忍直视。
“小翠,不得无礼。”唐婉儿刚去给张白圭喂了饭,一路上张白圭的饮食都是她一手操办,唐忠都看了有些吃味,但是总不能让闺女做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无情人吧!
“小姐,我抱孩子上车。”孩子的东西好收拾,但是孩子不好带,都挤在一个马车内空间太小。最后只能从鲁鸿轩这又借了一辆马车,唐婉儿和小翠果断抛弃了张白圭,两人去了孩子的车上。
四辆车慢慢悠悠的行驶在道路上,天黑前他们回到钟山县的衙门。
三位夫人被安排在衙门的客房中,都是独立小院,虽然破旧了点,但都有小厨房,十分方便。三人其中有两人是中毒已深,另一人则是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从外地赶来求医的,她们都对这个的安排没有异议,只要能距离神医近点就可以。
就在他们安排住宿时,后方又驶来一辆马车,马车飞快的行至衙门前,车夫跳下马车急切的喊道:“请问是唐神医的住处吗?”
“你是?”小翠站在前方警惕的看着此人。
“我家夫人也服用了求子药,特前来求医。”车夫举步生风,声音中气十足,一看就是练家子。他们到曲明郡时间较晚,到后得知唐婉儿一行已经离开了,于是一路追赶终于追上了。
“我是。”唐婉儿借着朦胧的夕阳看到马车上精雕细琢的图形,这是难得一见的金丝木,想不到被用来做了车厢,果真是低调奢华,看来这户人家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