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百文是不是有些贵了,就凭他?”唐婉儿深叹一口气,看不透父亲的脑回路,难道这样不是更浪费银子吗?她从未见过哪个衙门没有专门的仵作,就他们钟山县这一个特例。
虽然明知父亲的尿性,还是忍不住劝道:“父亲,你就不能正儿八经的请个仵作吗?”
“那多浪费银子啊!咱们县一年也出不了一起凶案。实在不行,不是还有闺女你吗?”唐忠虽然是县令,但有个吝啬的习惯,凡事都要精打细算,自从她母亲过世后,抠门之势犹如井喷爆发,拦也拦不住。用他自己的话说,咱们钟山县最多就是偷鸡摸狗,杀鸡哪用得着牛刀,这可是为朝廷省银子,做善事呢!
唐婉儿对此竟然无言反驳,无奈说道:“先看看仵作能发现什么吧!”
谁知一抬头,却见李义狐疑地看着两人,父女俩手躲在身后互相掐了对方一把,瞬间露出同样无害的笑容。
再看那仵作,愣了愣神终于恢复清明,颤颤巍巍的走到尸体前,看了看死者的双臂和被挖出来的内脏,略微检查了一下头颅后就对唐忠复命道:“大人,小人已经查明,死者是因为脸皮被剥而亡,这……这可能……非人所为。”
“什么是非人所为?”唐忠当了县令这么多年,从未听过这样的结论。
仵作强忍着恐惧说道:“就是……鬼……鬼怪所为。”
“荒谬,这世上根本没有鬼怪。”李义最先开口反驳。
得到唐婉儿一赞赏的目光,她对着仵作冷笑一声:“你怎么判断死者是因为脸被剥而亡?”
仵作理所当然的回答:“这还用判断吗?脸被剥下来哪有人能活下来,你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在这胡言乱语。”
唐婉儿眼中冷光一闪,质疑她什么都可以,但她绝不允许有人质疑她的专业,特别是一个无知的仵作。
“闺女,别冲动!”唐忠显然更了解自己的女儿,见唐婉儿的神情就知道要大事不妙,急忙拉住她急摇头,可惜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刹那间白光闪过,唐婉儿瞬间抽出衙役腰间的长刀朝着仵作挥去。
“啊!不要!”仵作惊恐地蹲下身子躲避,刀刃停在他手背的上方轻轻一划,血顿时流了出来。
仵作早已吓得魂不守舍的说不出话来,一边指着唐婉儿,一边张口发出无声的呐喊。
一旁的唐忠也被这一举动吓傻了眼,却见唐婉儿淡定的将刀还给衙役,鄙夷的对仵作说道:“等你看过伤口发生什么变化后在与我辩论吧!”
仵作愣愣的等着手背的伤口,连包扎都忘了。
唐婉儿径直走到尸体面前,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后骤然开口说道:“凶手是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高六尺,惯用刀,与死者有仇怨,凶杀现场在河边。”
几人瞠目结舌的瞪着她,唐忠悄悄地来到她身边,戳了戳她的腰,掐着嗓子抿嘴念道:“闺女,咱胡邹也要悠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