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夏越说越起劲,将水仙儿的老底都掀开了,白溪知道她没有说谎,因为白允川之前的表现说明了一切。
白溪也明白,花千夏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给她听,她只是一个说客,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说客很成功。
白溪说道:“你说这么多,目的呢?”
“呵呵,姐姐,何必装糊涂?”花千夏说道,“从始至终,我们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属于我们五花教的血脉以及灵力回归到我们自己这个大家庭中来,你是我姐姐,亲姐姐,流落在外这么多年,难道一点都不想家吗?寄人篱下的滋味好受吗?”
白溪与白家的感情,是花千夏无法领会得到的,她或许以为白溪在白家过的不好吧,这些事情,在白溪心里来说,是跟外人无关的,她不需要过多的解释给不相干的人听。
但她的不反驳,在花千夏的眼里,就成了被戳中痛处,无可反驳了。
花千夏得意的说道:“七门再好,对你来说也没有半点用处,你看,你最终还不是要回到五花教来?只有五花教才能让你血脉中遗传的灵力发挥真正的效用。”
“遗传的灵力?”白溪疑惑道,“难道这股灵力,你也有?”
白溪是无心之问,她没想到,她这一问,才真正的戳到了花千夏的痛处。
她怎么也不会告诉白溪,白溪血脉之中的这股灵力,的确是属于五花教的,却不是五花教人人都有的,甚至可以说,数百年来,五花教都在等待这股灵力的出现,却只等来的白溪。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大护法又怎会亲自交代,一定要把白溪弄回来呢?她花千夏又怎能容得下一个血脉并不纯正的人来做她姐姐呢?
想到这里,花千夏咬了咬牙,说道:“这个就不是你所要操心的了,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好好的留在五花教,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很快大护法就会召见你,不时就会出手帮助你催动你身体里的那股灵力,等到你得到了力量,那水仙儿又岂敢跟你抢男人?”
“你似乎比我还兴奋。”白溪反问道,“你和那水仙儿不对盘?”
“哼!”花千夏冷哼一声,“整个五花教,从上到下等级是很森严的,我的父母在五花教,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她水仙儿如果不是攀上了大护法,又拿什么跟我比?”
白溪冷笑:“她虽不能跟你比,但现在却能实实在在的不给你好脸色看,不是吗?”
花千夏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狠厉,但随即脸上堆起了笑,走上前来,状似亲昵的抱住白溪的膀子,撒娇道:“我的好姐姐,这些年你不知道我吃了多少闷亏,敢怒不敢言的,这不是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了嘛,等到你身体里的灵力被彻底催动,可一定要帮妹妹出了这口恶气,好不好?”
白溪推开花千夏的手,掸了掸被她抱过的地方,说道:“正如你所说,我需要这股灵力让我变得强大起来,救我想救的人,至于你能不能乘上我这股东风,还看你有没有这个运气。”
花千夏从见白溪第一眼,就知道这是根硬骨头,不好亲近,花雨媚也再三叮嘱过她,不要由着自己的性子跟白溪硬碰硬,所以今天来之前,她早已经做好心理建树,才没有随便发火。
如今白溪这样说,也算是在她的预料之中,两人没了共同话题,花千夏站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一路赶过来,一定很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吃晚饭的时候,我们一家子会聚一聚,到时候我让人来叫你。”
白溪点点头,也的确是累了,等到花千夏出去,她就关好门,躺到床上去,但却没有睡觉,脑子里回荡着花千夏的那句话:一家子会聚一聚。
白沐阳是有跟白溪交代过,关于花雨媚在五花教的一些信息的。
五花教的教主神龙见首不见尾,很是神秘,却又相传很强大,即便是未见真人,众人对他也是俯首称臣。
而五花教内的大小事务,是由左右护法以及大祭司商量着处理的,现在的大护法,就是曾经的左护法,而右护法就是花雨媚的父亲,花雨媚曾经在五花教,地位也是相当高的。
十九年前,一场动乱,左护法殒命,花雨媚受到重创,流落在外,还暂时性失忆了,也就是那个时候,花雨媚遇到了白沐阳。
等到花雨媚生下白溪,记起前程往事,再义无反顾的回到五花教中的时候,左护法早已经入土为安,而他临终之时,将找寻自己的重任,交给了自己的得意门生花牧庭,并且一起将花雨媚的下半生都交给了花牧庭。
花牧庭与花雨媚是师兄妹,花雨媚还没出生的时候,花牧庭已经拜师左护法了,所以他是陪伴着花雨媚一起长大的,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了儿女私情,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那种。
所以当年花雨媚回到五花教之后没多久,花牧庭便向她求婚,两人名正言顺的生活在了一起,第二年便生下了花千夏,又过了两年,有了花千城。
而这十几年的磨练,也让花牧庭在五花教中扎稳了脚跟,如今的地位,也是仅次于大护法之下。
白溪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花牧庭,毕竟她应该算是花牧庭心中的一根刺吧,她是花雨媚曾经沦落白家七门的证据,是他花牧庭头上油绿的见证。
白溪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天色暗淡下来,前面有人来叫白溪,说晚饭好了,请她过去。
白溪整理了一下自己,深呼吸一口,就朝着前面走去。
她到的时候,花雨媚带着花千夏和花千城已经坐在桌子旁了,花雨媚正在给花千城喂饭。
白溪看着花雨媚握着筷子,点着饭桌上的一道道珍馐,轻声问花千城:“千城想吃哪一个,母亲给你夹。”
“想吃鱼丸。”花千城摆弄着手中的一只巴掌大的青铜小鼎,头都没抬。
十四岁的年纪,已经跟白溪一般高了,长得很是俊美,修长的手指如羊脂玉一般,又白又润,一看就是没有吃过什么苦的手。
花雨媚弯着腰,夹了稍远一点的鱼丸,放在小碗里,细细的夹碎,然后吹凉,送到花千城的嘴里:“千城,别忙着玩,先吃饱肚子,今晚你爹回家住,少不了又要查验你的修炼进度,到时候消耗体力快,饿了受不住。”
白溪心中好笑,十四岁啊,别说花千城真身是花妖,就算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这么大年纪也不用喂饭了吧?
这花雨媚到底有多宠着花千城啊!
花千城一听花牧庭一会要回来,这才连忙收起了铜鼎,张开嘴,乖乖的吃饭。
等到花千城垫饱肚子,旁边的厨娘将小碗接过去,花雨媚仔细的擦了手,一抬头,这才看到站在门边的白溪,诧异道:“小溪什么时候来的啊?过来坐啊,一会就开饭了。”
花千夏立刻拍了拍自己右边的椅子,说道:“姐姐过来跟我一起坐。”
白溪走过去,在那个椅子上坐下,花雨媚对花千城说道:“千城,这是你小溪姐姐,快叫人。”
花千城挑眉看了白溪一眼,不屑道:“这是哪来的姐姐,我可就一个姐姐。”
花雨媚有些尴尬,哄道:“千城,小溪是你的大姐姐,千夏是你的二姐姐,都是一样的。”
“可她姓白,不姓花,不是我们家人。”花千城坚持道,“我为什么要叫一个姓白的姐姐?不叫,说不叫,打死我也不叫。”
“这孩子!”花雨媚嗔怪一声,然后看向白溪,抱歉道,“小溪啊,千城年纪小,不通人情世故,你别怪他啊,等你们熟悉了就好了。”
白溪耸耸肩道:“他没说错啊,我的确姓白不姓花。”
花雨媚脸色滞了滞,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没一会儿,管家便说道:“爷您回来了啊。”
白溪回头看去,就看到管家从来人手上接过帽子,毕恭毕敬的放在一边,立刻有人送上清水,来人净了净手,这才抬眼朝着这边看过来。
花牧庭的眼神与白溪相对的那一刻,白溪只感觉心里猛地一颤,不由惊道,这人好强的气场。
花牧庭已经开口:“这就是小溪吧。”
花雨媚连忙说道:“对,这就是小溪,牧庭快过来坐,准备开饭了。”
花牧庭几步跨过来,花雨媚已经帮他拉好了椅子,他大喇喇的坐下,扫了一眼花千城,问道:“上次我布置给你的任务,都完成的怎么样了?”
花千城眼皮子抖了抖,不自信道:“应该……差不多吧。”
“什么叫应该,差不多?”花牧庭顿时冷了脸,“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在我这儿,从来没有木棱两口的话。”
“好了好了,千城还小,别这么严厉,吓着他了。”花雨媚解围道,“先吃饭,先吃饭。”
花牧庭瞪了花雨媚一眼,不高兴道:“慈母多败儿,这混不吝的,迟早毁在你手里。”
转而又看向白溪问道:“小溪今年已经年满十八了吧?在白家,基本的修炼功底应该有的,是吧?”
白溪一愣,没想到花牧庭上来就问她这个,一时间竟然有些心慌,道:“修炼功底是有一点的。”
“那就好。”花牧庭说道,“早两年我就跟雨媚说过,把你留在白家不像样,迟早得把你接到身边来好好教导才是,你们姐弟三人总要待在一起,才能处出真正的姐弟情来,雨媚不好开口,我更没有那个立场去白家要人,本以为还要多费些周折,没想到就等来了这个机会,如今回来了,我会像教导千夏千城一样的教导你,我向来严格,到时候小溪可不能像千城一样,动不动就叫苦。”
花牧庭的一番话,让白溪更加摸不着头脑了,怎么跟她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呢?
花千夏在一边不乐意了,说道:“爹倒是一番好意,但白溪姐姐可能还真轮不到爹来教。”
“千夏!”花雨媚训斥了一声,不让花千夏继续说下去。
花千夏吐了吐舌头,低头扒饭。
花牧庭顿了顿,似乎也有些赞同花千夏的话,说道:“刚才我从大护法那里过来,听大护法的意思,好像的确是有意亲自教导你,如果大护法真有此意的话,小溪跟着大护法也好。”
白溪不置可否,只是应和道:“一切都听你们的安排。”
“都动筷子吧,菜都要凉了。”花牧庭说着,又问道,“小溪平时喜欢吃什么,可以跟厨娘说,她会根据你的口味喜好安排好一切的,回来了,心就定下来,这儿就是你的家,不用顾念别的。”
花雨媚连忙说道:“对,这儿就是你的家,安心住下就是。”
白溪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这一家子对自己嘘寒问暖,很是亲昵,但不知道怎么的,她坐在那儿,总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正因为太过亲昵了,才让她感觉到有些不适。
真正的亲情,不是这样的。
一顿饭吃到一半,外面又来了人,管家过来禀报,说大护法差人来请白溪。
花雨媚立刻说道:“天都这么黑了,他这个时候来叫小溪过去干嘛?”
花牧庭说道:“大护法叫,小溪就去吧,别让人家等着,到了那边,乖顺一点,大护法不喜欢太过张扬的人。”
白溪点头,心里却腹诽道,不喜欢太过张扬的人吗?那为何又会和水仙儿的母亲搅在一起,不清不楚呢?
……
白溪跟着来人,一路朝着西边走去,几分钟后,她便看到了一座大殿,来人将她领进大殿的东侧房间,让她稍等。
没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白溪看着他,心里明白,这就是大护法了。
大护法走进来,看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的白溪,忽然手一抬,白溪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内力吸着她的身体,一个不稳,就会被直接隔空抓起来一般。
她知道大护法是在试探她的修炼功底,一动不动的任由他动作,很快,大护法便将他放了下来,然后坐在了桌子边上。
白溪在一边站着,没有跟着落座,大护法竟也真的没有招呼她坐下。
“早前总是听传闻,说你修炼天赋极高,学什么都快,是个不可多得修炼奇才。”大护法说道,“而今微微试探,也不过如此。”
“……”这话叫白溪怎么接?
但大护法也没准备让她接,继续说道:“不过你回来了,接下来如何修炼,我便会帮你规划好,你只需好好配合就是。”
“放了白允川。”白溪直接说道,“把他送回白家去,我会留下来,任由你们如何安排。”
这次轮到大护法一愣,皱起了眉头:“你回五花教,就是为了那个小白脸?”
“他是我的未婚夫,如果不是水仙儿,我们还有十几天就准备婚礼了。”白溪不卑不亢道,“如今我已经回来了,你们不必再扣着他,放他回去吧。”
大护法严肃道:“白溪,我想你应该懂得一点,真正的强者是不可以有软肋的,我们五花教的脊梁骨,也不是可以随便送到别人手里随便戳的,如果白允川是你的如哪类,那么,他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为什么!”白溪没想到大护法的态度会这样极端,瞬间怒气上涌,“你们这是想草菅人命吗?”
“不,我是在教你怎样做一个真正的强者。”大护法理直气壮道,“也是在培养你,成为真正能保护五花教的存在。”
白溪很想说,你们五花教我可保护不了,我也不想留在五花教内,但这些话,她是绝对不敢在大护法面前说的。
大护法继续道:“从你进入五花教到现在,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去打扰你们,我想,该跟你说的,花牧庭他们应该都说了,我只问你,白溪,你准备好了吗?”
白溪拧着眉头,总觉得自己跟大护法不在一个频道上,什么叫准备好了吗?
大护法没有给她过多的时间纠结,而是站起来,走到一旁的书架边,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整片的书架缓缓移开,露出里面一条暗道。
“走吧。”大护法说着,率先走进暗道里,白溪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刚一进到暗道里,书架呼啦一声,自己关上了,暗道里瞬间一黑,紧接着,一点一点的灯光,从下面亮了起来,穿过一节一节台阶,撒在距离白溪脚尖不远处。
大护法拾级而下,白溪跟在后面,下了十几阶台阶后,立刻有一股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
转过拐角,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个圆形的天然洞府,整个洞府之中,到处都是钟乳石一类的东西,正中央的位置,是一个寒潭,寒潭的边上,有一方足有两米长的冰床。
大护法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一把提起白溪,冲着寒潭里面扔了下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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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