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佩不相信,“她才不会这么好!都是假象,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善良的白莲花!”
叶心音,“但是我妈知道真相,为什么不说出来?”
“为什么要说出来,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要你们这些后人,崇尚她,攻击我,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戈佩的情绪无比激动,看叶心音的眼神,就好像在她的母亲。
叶心音倒是很平静。
戈佩这么激动,不过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她担心叶心音落实了这个事实,她会成为万古罪人。
企图用激动的声音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但是,这没有用。
自己做了什么,事实是什么,各自心里清楚。
叶心音淡淡道,“你不用这么声嘶力竭,我母亲也听不到了,你先想想,接下来你要面对处境吧。”
叶心音说完,转身走了。
戈佩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她的脑子里,不算浮现出当年的场景。
虽然小时候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跟家人的点点滴滴,她却印象深刻。
小时候的姐姐,确实很疼爱她。
就是太好了,才会做一件错事,就让人憎恨。
戈佩被叶心音的一番话,弄得脑子一团乱。
她差点陷入思想旋涡里。
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
姐姐真的知道实情,但是没有告诉陆劲宴吗?
当年她也心虚。
可是陆劲宴给的实在太多了。
他给自己保证,事成之后不会杀死叶枭,那她就会成为姐姐的替代品。
他们
曾经那么年轻。
年轻到戈佩当时畅享的未来,到现在都还觉得很美妙。
可惜啊,事与愿违。
不知道为什么,姐姐死后,叶枭就成了痴情的男人,怀念姐姐的亡魂。
他杀出一条血路,跟陆劲宴不共戴天。
完全没有想起她。
可是戈佩不甘心。
她想成为叶枭的白月光,他心里割不掉的一颗刺,以至于后来,她费尽全力融入叶枭的生活,为了不被他厌恶,她甚至藏起自己的爱意。
一直到如今,年纪衰老,有心无力。
戈佩心想,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可是人已经死了,她能怎么办。
难道要自己以命抵命?
不能。
她没有那么善良。
人死了,就在地下好好躺着吧,活着的日子,她来帮她享受。
戈佩说服了自己。
就安心躺下了。
剩下的事情,等身体好了再说。
晚上时,护士过来给她换药。
换药之后特别疼,戈佩浑身都是汗水,骨头脱力,完全没有想动的想法。
她跟护士说,“给我请个护工,要最贵最好的,二十四小时伺候我的那种。”
护士答应下来。
她给戈佩打药水,需要重新上留置针。
一针扎进去,疼得戈佩嘶了一声。
她发火道,“你干什么啊!”
她伸出手,狠狠打在护士的身上。
护士身材瘦小,经不起她这撒气的一打,整个人朝后倒去。
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面的礼盒也被打倒在地。
护士很委屈,但是也不敢还手,去换了护士长来。
谁都没有注意到,地上的盒子被摔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后来护工来了,戈佩要去上厕所。
护工给她拿来尿盆,“先尿在里面吧,你现在不能动,动得太厉害的话,你的伤口会裂开的。”
“我不想在床上上厕所,扶我去卫生间。”
“不能啊小姐。”
戈佩怒道,“我说了要去卫生间,你是傻了吗?”
她要是现在没有伤口,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给弄死。
护工没有办法,“那要是伤口裂开了,跟我可没有关系啊。”
戈佩的暴脾气,直接威胁道,“你要是再做不好,我就把你打成跟我一样!”
护工也不爽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虽说我是来照顾你的,但是我也有属于我的自由好吗,你动不动就威胁我,那你自己去吧!”
本来戈佩都已经下床了,脚底板都沾了地。
护工一松手,戈佩的身子就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戈佩疼得龇牙咧嘴。
她破口大骂。
护工心里爽快,转身就走了。
戈佩疼得连喊都喊不出来,又特别想上厕所,不想招来护士,让他们看自己笑话。
戈佩咬着牙,尝试着自己爬起来。
但是数次都不成功。
她趴在地上,疼得想掉眼泪。
想起以前,自己受伤的时候,姐姐对自己无微不至。
这种奇怪的情绪,突然涌入她的内心,来得猝不及防。
戈佩感觉此刻的自己脆弱极了。
姐姐不在了。
再也保护不了她了。
戈佩的眼泪,到底是
没有包住,大颗大颗的掉落。
她及时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把眼泪擦干净。
就在这时候,朦胧的视线里,突然瞥到一个盒子。
戈佩回过神来,拿起那个盒子。
这好像是叶心音送的礼盒。
这个盒子好特殊,做工形状,都特别眼熟。
戈佩打开一看,见里面居然是骨灰盒。
盒子的上面,贴着姐姐的灰色照片。
戈佩吓得神经连忙丢掉了盒子。
此刻屋子里灯光大亮,空调也打得合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个骨灰盒之后,戈佩的浑身冒出阵阵冷汗,就连四周的空气都阴森了起来。
她想逃离这间屋子,可是身上太疼了,她连力气都没有。
在精神压力和身体疼痛的双重打击下,戈佩双眼一翻,晕倒了过去。
一直到第二天,医生来查房才发现戈佩。
在不远处的病房,宋礼娴正无微不至照顾陆劲宴。
陆劲宴的电话响起。
他不想接,就让宋礼娴代劳了。
宋礼娴看了眼来电,是秘书。
她接通之后,没有立即说话。
秘书小声说,“陆总,戈技术出事了,被夫人派人打了一顿,伤势有点严重,现在就在医院。”
宋礼娴勾了勾嘴唇,说道,“我知道了,我等会就会转告给你们陆总。”
秘书,“……”
挂断电话之后,陆劲宴问,“怎么了?”
宋礼娴道,“哦,说你们公司有一个技术员出事了,也在这家医院。”
“技术部的谁啊?”
“叫什么,戈…
…”
宋礼娴故意不把话说完。
陆劲宴神色凝重,“戈佩是么?你打电话给宋臻,查一查人是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