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极限拉扯,好像就是想甩掉那廉价的感情。
但是彼此到底在不在乎,又有谁真的知道呢?
陆景霄守信用,既然叶心音都咬牙听话了,那他也不能睁眼说瞎话。
他拿起遥控器,打开一扇门。
门内漆黑,暗沉无比,隐约可见一把椅子,叶枭坐在上面五花大绑,脑袋低垂着,像是已经没了气息。
叶心音连忙走过去。
可是刚起身,就被陆景霄一把抓住了手。
“你要是去的话,绑在上面的人就是你了。”陆景霄威胁道。
叶心音满脸担忧。
保镖走过来,朝着叶枭的身上泼了一盆冷水。
叶枭缓缓抬起头来,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明,一双混沌的眼睛里,透出几分倔强和冷漠。
但是看见叶心音,他的表情才开始慢慢龟裂。
叶心音顾不上之前的置气了,问道,“爸爸,你感觉怎么样?”
叶枭,“你怎么来了?”
听声音,没有太严重,叶心音松了口气,“你别担心我,我没事。”
陆景霄好笑道,“现在在我面前上演父女情深?”
叶枭警告道,“陆景霄,这是我跟你父亲的恩怨,你放开叶心音。”
陆景霄,“你还知道这是你跟我父亲的恩怨,
那你为什么总是对我下手?”
叶枭,“当初我就该直接杀了你。”
“所以你为什么不呢?是心疼你的女儿没了心爱的男人,怕她会伤心吗?”
陆景霄笑得狰狞,看他们俩都像是在看笑话。
叶心音用力掐着掌心,掐破了肉,流出血,感觉到疼痛,才能让自己忽略内心的疼痛。
她屏住呼吸道,“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才能放过我父亲。”
叶枭怒道,“叶心音,别求他!”
陆景霄,“我不会把仇恨转移到你的身上,我叫你来,不是要你跟我干一仗,而是让你亲眼看看,我会这么收拾他。”
叶心音瞳仁一缩。
她咬紧牙关。
接下来,叶枭经历了一场格外粗暴的腥风血雨。
但是每一下落在他身上的疼痛,都丝毫影响不了他的表情,仿佛他也是个看戏人。
陆景霄架着腿坐在一旁,保镖压住了叶心音,让她无法动弹。
叶心音看着那血迹斑斑,气得发抖。
她嗓音发颤,“他当初有那么多次机会杀了你,可依旧念在你是我丈夫的份上,次次都放过你,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这么恶毒。”
陆景霄淡淡道,“你急什么,叶枭的身子骨那么硬朗,这点伤还不
足以让他死。”
叶心音一把抓住他的手,双眼赤红,“陆景霄,你要打就打我。”
“我哪里舍得打你。”陆景霄道,“叶枭害的我进监狱的时候,你也帮过我,我没有理由打你。”
叶心音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陆景霄这些话,分明就是在刺她。
让她痛恨当初的心软和痴恋。
叶心音痛恨至极,眼前一阵发黑,咬着唇让自己感觉到疼,才会保持仅存的一点理智。
陆景霄伸出手,将她的唇肉拨出来。
“这么嫩的肉,咬坏了怎么办?”陆景霄低声道,“我该心疼了。”
在叶枭的注视下,陆景霄吻住了叶心音的嘴唇。
他浅尝即止。
“乖,就是该这样。”陆景霄道,“我心情要是好了,就放了叶枭。”
叶心音用力忍着眼里的泪水。
等到满地都是雪珠的时候,陆景霄才让保镖停下动作。
叶枭依旧满脸铁骨铮铮。
陆景霄让人把他放了。
叶心音立即奔过去,将根本就站不稳的叶枭扶起来。
叶枭抓住她的手腕,“我没事。”
不用担心。
叶心音知道这些是迟早要发生的,所以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保镖过来帮忙,将叶枭拉了出去。
叶心音看着手
心的血迹,黏糊糊的,带着刺鼻的血腥味。
她站在 原地,怔怔地看着地面,“我父亲重伤,这算是两清了。”
陆景霄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两清,他让我进监狱那么多年,一顿打就两清了?”
“但是你没有吃亏。”
“我没有吃亏,是我自己的本事,跟叶枭没有关系。”陆景霄道,“当初他那么跋扈,怎么没想过,有一天要吃自己种下的恶果?”
叶心音,“以后你有什么事,直接冲我来。”
“我玩够了,自然会收手。”
就在这时候,戈佩的嘶吼传来,“陆景霄,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别用这种下三滥的额法子来折磨我!”
叶心音看过去。
陆景霄漫不经心道,“你跟叶枭可以走,戈佩得留下。”
他更恨戈佩。
叶心音冷冷道,“你随意。”
以前的戈佩都戴了一层面具,骗得她好辛苦。
现在,是该挫挫她的锐气了。
叶心音离开大门,来到戈佩的面前。
戈佩道,“叶心音,你救我!”
她这样狰狞,让叶心音有一丝恍惚。
她对她所有的好都不是真心,只是想借着她的地位,在艾城生存下来罢了。
戈佩的骨子里是坏透了的。
甚至,当年母亲的死亡,跟她都脱不了关系。
叶心音道,“你自求多福吧,像当年陆景霄求你放过他一样,看陆景霄会不会大发慈悲。”
戈佩顿时满脸憎恶,不顾一切骂道,“你哥忘恩负义的东西,连自己的小姨都不救了!”
叶心音起步离开。
戈佩嘶吼,“叶心音,你别后悔!”
叶心音来到车上,查看叶枭的伤势。
叶枭投过玻璃看向外面,嘴唇紧抿。
叶心音撕开他的衣服,布料跟裂开的肉粘在一起,她就全部挑开。
“你为什么不问我,不把戈佩一起救了。”
叶枭,“那是你的事。”
叶心音也看过去,说道,“陆景霄不会杀了戈佩的。”
“但不杀了她,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
“我们即将面对的坏事太多了,怕什么,反正横竖都会死。”
叶心音看伤口太多,车上的医药箱根本就不够用,她说道,“我开车回去吧,送你去医院治疗。”
背后,陆景霄让人把戈佩放下来。
戈佩早就已经脱水,双臂没了力气,跟软骨头似的,坐不起来。
陆景霄好笑地看着她,“这几年你在叶家好日子过多了,人也不行了,以前你多厉害,谁都不是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