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央这边父母早亡,伯父婶娘也无感情,不需要联系其他人,就在黄家出嫁。
吉时到,外面鞭炮声也盖不住前来祝贺人的道喜声。
红色嫁衣,赤金凤冠。
“往日只听旁人说天仙下凡,今儿个才算是让我见到了什么是天仙般的人,小叔和小婶婶才是那书上真正说的神仙眷侣,郎才女貌。”
说这么好听的少妇是黄大哥的长媳,黄母怕思央紧张,让孙媳妇来陪她这个‘小婶婶’。
从镜子当中看自己今日的一身盛装,黛眉弯弯,明眸灵动,红唇如焰,肤若凝脂,美人如画,思央轻轻一笑,镜子中的美人鲜活起来,美艳绝伦。
今日是大喜之日。
不知道身穿喜服的师父是何种模样,这么想着,思央竟是有些期待。
“小婶婶,吉时到了,该我们出去了。”
外面鞭炮声又响了一轮,长孙媳上来,拿着红盖头笑道。
思央点头,由着她盖上盖头,顺着她的搀扶起身。
外面的喧哗声一下子近前。
长孙媳喜气洋洋的道:“是小叔他们来了。”
师父来了……
房门开,外面的所有欢声笑语都涌进来。
思央往前走了两步,门槛未过,一只干净的手先出现在眼前。
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指腹处有着一层薄茧,那是握笔和练武所留下。
也是思央最熟悉不过的。
所有的一切喧闹都在这一刻远去,有遮挡看不清眼前人现在的样子,可她似乎能感受到他此时情绪。
期待中,又带着一丝忐忑紧张……
师父也有情绪外露的且难以掩饰的时候。
思央唇角微弯,抬起手……
长孙媳就看身穿红嫁衣的新娘,抬起袖摆,从中探出她那雪白纤细的玉手,轻轻的毫不迟疑的,放在静静等待的小叔宽厚的掌心中。
柔荑入掌中,几乎在下一瞬间,就被紧紧的包住。
长孙媳眨了眨眼睛,如果没看错的话,小叔脸上那是笑吧,笑的可真好看。
不是说没见过这位小叔笑过,这位小叔离家多年,近日才归来,离家之时她还不曾入门,几次见面也就在长辈之前,多见的几次面,小叔时常挂在唇角的只是清淡的一抹笑,今日一见才知道,真的发自内心的欣喜,即便是淡然之人也无法遮掩,或许是不想掩盖。
直到见新人并肩往前,长孙媳才回神来,捂了下脸,忧愁又可惜的感叹:“小叔和小婶婶可真的是般配。”
怎么自家夫君就没长一张酷似小叔的脸,不是亲叔侄吗?
孙媳妇也就纠结那么一瞬间,想想自己也没小婶婶的绝色美貌,心里就平衡多了,赶紧上前跟上,她今天可得陪着小婶婶。
“吉时已到,行大礼!”
黄大哥唱喝响起。
“一拜天地,天长地久!”
双手执牵红,一拜。
“二拜高堂,父母恩勤!”
转身再拜!
“夫妻对拜,百年好合!”
转过身面对面,牵红在身前,思央眨了下眼睛感受到牵红上传来的一丝牵扯力道,眉目弯起。
礼堂之中,红色喜服的一对新人,双双拜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场在大理的婚礼,本该震动江湖,而今这里除了两位新人,无一江湖人见证下,在此由亲人证婚中,完美礼成。
日后再得知消息的一些人,连连叫可惜,没有亲眼见证。
·
斜月朦胧笙歌散,风吹花香熏洞房。
盖头挑下,明眸抬起,四目对视。
思央也终于如愿见到师父穿红色喜服是何模样。
若说一身青衣的他,风姿隽爽,姿态闲雅,有文士君子之风,那么眼前身穿大红喜服的黄药师,龙凤烛台映照下,面冠如玉,俊逸非凡更像是染了艳色的凤竹,褪去清淡雅致,气质翩然中又带着风流清贵。
她看的入了神,直到人坐到身旁,挨近后,思央才回神,并不由挺起背脊。
“师父喝了多少酒。”
悄悄的清了清嗓子,思央开口问。
“不多。”黄药师笑了笑。
思央挑眉,师父这笑的有些……惹人啊。
说是不多,也确实不多,宾客虽多,但和黄药师相熟的没多少人,也不大好意思劝酒,再有黄家两位兄长挡着,剩余几杯酒水,对有着深厚内力的五绝之一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所以眼下,见他一双深眸染上愠色,狭长眸子微挑,思央觉得,这多半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师父……”
她还待要说话,手被握住,人也……落入怀抱中。
下巴抵着他宽厚肩膀,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以外的熟悉清香味道,思央眉目舒展,抬手环住他蜂腰,把自己更为贴近他怀中。
黄药师抱着满怀温香软玉,心中喟叹又满足。
“为师今日放肆一回,这微熏之敢,方才觉得,如梦似幻。”
“师父是觉得这一切是梦?”
黄药师松了手臂,拉开距离,凝视着她,只笑不语。
昔日清淡眸子,此时眸光灿灿,被如此直视下,饶是思央淡然,也忍不住脸颊烧起,偏了偏视线。
黄药师犹不放过,手指捻住她光洁的下巴,轻轻抬起,目光细细看,让她有种自己被一寸寸的侵占的感觉。
“今日,汝甚美。”
思央秀眉扬了扬,手握住他的手指,侧脸轻轻在指腹咬上一口,手抚上他的眉眼,细细刻画。
“师父,俊美更甚往日。”
做着一举一动时,思央那双明眸一直与其对望,眼波潋滟,似能锁住人心。
黄药师心头一梗,失笑摇头,他的确是被锁的紧紧的。
不过……
甘之如饴。
·
交杯酒饮完。
凤冠摘下。
乌发散落,长及腰臀。
清洗完后,带着身未干的水汽出来,见到的就是身上同样带着水汽,坐在床头拿着本书翻看,应该是在等着她的男人。
本还想着叫师父入内清洗的思央,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师父这是出门另洗了吗。
在她踟蹰这会,黄药师手中书早已不再翻页,抬眸看向她,眸光深沉。思央注意到。
“过来。”他嗓音微哑。
思央慢慢走过去。
在她近前来,黄药师也慢慢坐起。
伸手一探,握住她的皓腕,起了力道把人带到怀中。
软玉温香,清香满怀,今日是洞房花烛夜,最是暧昧的氛围,谁也不会错过。
两道气息越发挨近,直到交融在唇齿之间,辗转反侧,流连忘返。
“师父……”喘息间,思央轻轻叫了一声。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颈侧,细碎几下,他喘息的附在她耳边低哑着声询问。
“除了师父,还应该唤什么……”
思央觉得师父真的是变坏了。
眼睛一眯,她伸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咬着他的耳朵,声音放的又娇又柔。
“夫君~”
嘭!
似有什么在瞬间炸开,汹涌奔腾,再不收控制。
拔步床、红帘帐,烛光晃动,一室帘幕重重。
窗外斜月隐退,细雨落下,先时轻柔,再而风携雨势汹汹而来,庭院娇花摇曳,狂风骤雨中柔韧不折,时而挺立,似要与风雨抗衡,后时雨势越发汹涌,娇花飘摇不敌,率先拜下阵仗,抗力无效,花瓣零落,随任由风雨侵打。
直至后夜,风停雨收,满院静止,唯有含着雨露花蕊枝叶,轻颤微抖。
晨阳洒落满庭院,昨夜雨势甚大,院中多数花枝下,零落点点花瓣,惹人疼惜,不过有雨水滋润,今日的花枝更娇艳鲜嫩,令人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今日黄家开宗祠。
说是开宗祠,其实黄家被贬大理,宗祠自然是还在江浙,不过这里的宗祠,只是作为子孙祭奠先祖之用。
既然成婚,开宗祠是要将思央的名字写入族谱。
当年黄药师被赶离家门,差点没被气急上头的黄父从族谱上剔除,好在那也是一时之气,在黄家两位兄长的阻拦之下,估计后来气消一点也觉得不妥,借坡下驴,再就没提要把小儿子剔除族谱的话。
黄父在写族谱的时候,还可惜的看了眼小九,不过到底是没提说把小九记上。
·
剑光飘逸,庭院花飞花落。
九阴真经总纲不但恢复黄药师因为救小九损耗的功力,让他武功尽复,由于他们在无量山琅嬛福地找到的逍遥派传承,逍遥派绝学尽在,黄药师借助其中小无相功内功心法结合九阴真经,武功不但恢复,且日渐高深。
不过,思央看他这套剑招走完后,等人停下,走上前道。
“师父,是将桃花岛内功心法又修改了?”
黄药师将剑还鞘,拉着思央的手,走向院中凉亭,一边道。
“九阴真经偏重招式诡秘莫测,其中几幅篇章义理艰深,可打内功深厚基础,也因此给为师不少灵感,为师的武功多为自创,但源头还是来自逍遥派,在琅嬛福地得逍遥派传承,本应该重振师门,只不过……”
“不太甘心?”思央偏头看他。
黄药师垂眸,转而轻笑一声拉着她在身旁坐下,展臂轻揽着她叹道:“的确。”
这么多年耗费的心血,自然是不能废弃,尤其是黄药师在浏览诸多秘籍之后,对自创的桃花岛武功就有了更深见解,更是不能半途而废。
“师父想做便做就是。”思央靠着他的肩膀:“逍遥派武功不愁无人继承。”说着的时候,眉眼都是自信。
黄药师唇间溢出轻笑,屈指在她眉间敲了下:“你倒是什么都想学。”
思央不满的拉住他的手:“我天纵奇才,绝佳的练武之人,自是不能浪费我的资质。”
这话,黄药师没法反驳,小弟子确实如她所说,天资绝佳。
“如此资质,不可白费。”黄药师煞有介事点了点头,转而盯着她,声音略低:“不如逍遥派日后就由你来重振门派。”
思央挑了挑眉梢,顿了顿,而后唇角溢出笑意,盯着他笑起来,手臂勾住他脖颈。
“师父,你要想知道我和陈师兄在做什么,大可问我,我又不是不说。”这么试探,倒是让她有些不曾料到。
黄药师面色微赤,轻咳一声,将她手臂摘下:“不可放肆。”
好吧。
说是这么说,她改为抱着他的手臂,继续笑吟吟的看着他。
黄药师被看的起了愠色。
思央见势不好,立马乖觉的转开话题。
她人在大理,但也经常通信回中原,自是为了她要让陈玄风做的事情。
宋朝北方领土被金国侵占,南朝又对金国俯首称臣,而今金国有盛极衰败之势,可南朝国力势弱,朝堂**,难以一举光复国土,反观漠北蒙古,兵强马壮,有日渐壮大之势。
若说金国是只老虎,那么这只在身侧虎视眈眈的老虎,已经开始体力不支,而蒙古身强体壮隐藏在暗处的一匹凶狼,前虎后狼,宋朝如何能遭受连番撕咬。
黄药师当初可不就是因为宋朝种种与家中闹翻。
思央想做的就是在趁金国力弱,蒙古未起之时,周旋转机,给宋朝喘口气。
“为了我?”黄药师沉声道。
“为了师父,也为了宋朝百姓。”她道。
黄药师沉默片刻,突而起身,拉着她就走。
“师父你要去哪里?”
思央问,却没得到答案,等到被带着来到黄父的书房后,接下来才算是让她真正了解黄家。
黄家被贬大理,那是在高宗在位之时,后到宁宗,种种缘由,宁宗并未召回流放罪臣,宋朝官家不仁,黄家却还是稳站忠君爱国,多年来也在暗地整合曾经的势力,为宋朝为百姓做些努力。
这也着实难为黄家人。
黄药师对自家事了然于心,只是曾经的他着实厌恶朝堂官家,恨不能直接将王朝推翻,而朝夕瞬变,他的一些想法也在改变。
黄家虽有些势力,可到底远在大理,鞭长莫及,尤其是近年来,金国对南朝觊觎越重,南朝官员多被收买,他们也越渐力不从心,得知思央这边的这股势力的崛起,欣喜非常。
黄父更是万分感动,觉得自己养的儿子果然是没养歪,非圣毁贤那都是少年心性,看现在不是都掰正了。
黄父很高兴,一高兴就决定把自家在中原的所有势力门路全部交给儿媳妇。
没错,就是全权交给思央。
“这,不太好吧……”
思央谦虚的推辞。
黄父板正着脸:“交给你比交给他更让人放心。”
这个他,不用说,肯定是指黄药师。
黄药师表情淡然,浑不在意。
黄父看着就来气。
最后由黄父直接拍板,就是将中原势力全部交给思央,黄家两位长兄也乐意之至,这一点上黄父觉得很欣慰,三个儿子,就一个养歪了点,幸好,还有两个比较给力。
既然盛情,思央却之不恭。
……主要是,师父也在让她收下。
如此一来的话,等回到中原,借黄家的势,可大范围的扩展自己的势力,想到前不久陈玄风寄来的信上内容,思央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铁木真对上花刺子摸,势均力敌,铁木真虽强,可还不足以称霸蒙古草原,蒙古各部族众多,意见并不统一,部落混战,各自为政、互相攻伐,其他部族还在为了牛羊女人争抢的时候,铁木真已经意识到,统一蒙古部落,施行千户制分领军功。
这是位胸中有伟略的帅将之才。
所以,绝不能轻易让蒙古统一。
这一点上,金国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们的做法,却是让思央觉得牙疼的慌。
·
在大理前后待有半年时间,思央和黄药师也终于准备回中原。
黄父黄母自是不舍,尤其是黄母,也不说不舍两人,只把小九抱着心肝宝贝孙孙的叫着,着实让思央两人无奈又酸涩。
可终究大理是留不住两人的。
小九也不知道是被感染还是和黄母待久了,一下子不见,不适应,一路哭得厉害,费了劲的好一阵哄才哄好。
“小东西倒不是个忘恩负义的。”思央笑骂。
带着个孩子,两人先坐了辆马车,准备先去大理皇城。
都要走了,黄药师终于决定去顺道见见南帝。
然而等他们到大理皇城后,就听得一个大消息。
南帝段皇爷……
他……他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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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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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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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一箭串雕[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