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泽一听,笑了出来,笑得挺招摇的。
他摆了摆手,让那两个姑娘出去。
那两姑娘倒也是听话,脸上一点没流露出对靳屿的留恋,起身利落地离开。
在她们开门离开的时候,靳屿瞥见了门外晃悠着几个穿白衬衫的人,看着应该是宋京泽的小弟。
靳屿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寻思着刚才要是他但凡对这两个小姑娘其中一个有想法,等着他的估计就是一顿胖揍。
不过本来,靳屿对这些女人就没有什么兴趣。
不管是性感的还是清纯的。
似乎都不及一个陆知宋。
彼时,宋京泽重新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之间脸上是忽明忽暗的表情。
他对靳屿说:“怎么,我是她舅舅,是她唯一的亲人,你还不得来征求我的意见?”
“宋先生倒也是知道你是她唯一的亲人,这么多年在外头过得挺潇洒的,倒也没见你回去见她。”靳屿说,“当年宋宋父母车祸,所有的事情都留给她一个人,那些债主要不是看她是个小姑娘没有继续追究,你觉得她这些年能过得安稳吗?”
靳屿说这话的时候,宋京泽脸上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他顿了顿,才开口,声音明显比刚才要沉了几分,“不也过来了。”
陆知宋那几年糟糕的生活,被宋京泽一句轻描淡写的“不也过来了”概括起来。
宋京泽很快将那种情绪收了起来,问靳屿:“所以,你来找我就是告诉我那些年她过得不好?那她有没有告诉你,那天电话之后,我给她账户上转了钱?就当是我这个当舅舅对她的一点补偿。说起来,当初我姐和姐夫对我也就那样,我是看在外甥女的份上才转的钱。所以,你也不能要求我更多。”
靳屿现在算是明白陆知宋那天打了电话之后整个人失落中带着难受的感觉了。
那种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亲人,但这个亲人并没有和她有同样的感觉,这种才是最伤的。
“
。算了,你但凡想着她,也不会这么多年杳无音讯。”靳屿觉得也是自己天真了,“我就是想问你,知不知道当年那场车祸的真相,又或者,你姐姐姐夫还有什么仇家。准确来说,他们和谢震宁之间的矛盾。”
听到这里的宋京泽表情明显比先前要凝重了许多。
但是片刻之后,宋京泽的表情又变得轻松了起来,他说:“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了,何必追着不放?人生短短几十年,难道都用来纠结那些事情了?靳屿,既然你想和我外甥女结婚,那就对他好点。不然我的小弟们会回国弄死你。”
这个世界上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遗忘。
他们的亲人不想再追究他们的死因,不想和往日扯上任何的关系。
这种事情,仿佛是靳屿都没有办法操控的。
……
陆知宋晚上不出意外地加班了,倒也不是什么很忙碌的事情,就是整理一些文件。
毕竟上司都还没下班,她这个实习生好像也不能早早地溜了。
八九点过的时候她跟姜娰一道下楼。
陆知宋是有司机来接的,本来陆知宋说的是司机顺道也送姜娰回去的,因为有了先前那件事,陆知宋并不放心姜娰这么晚一个人回家。
得亲手将姜娰交给她父母,才能安心。
结果下了楼,到停车位那边的时候,听到了嘀嘀两声。
显然不是来接陆知宋的司机发出的声音。
而是另外一辆白色的大G。
透过挡风玻璃,陆知宋和姜娰都看到了驾驶座里坐着的男人。
肖路。
陆知宋下意识地瞥了眼姜娰,她不觉得肖路是来找自己的。
那肯定就是来找姜娰的。
而且姜娰眼里带着几分闪躲的神色,匆匆拉着陆知宋走。
陆知宋觉得好奇,问了一句:“怎么回事?不表白但也没有必要躲着啊。”
而且肖路都已经鸣笛了,而且看这个样子肖路应该是在这边等了许久了。
“还是说你昨天还是跟肖路说了?”陆知宋看这个
。情况,觉得有情况。
姜娰这会儿倒是像个缩头乌龟,只想快点逃了,“没有,什么都没有,快点走吧!”
但是想走也走不掉啊,肖路那边看姜娰拽着陆知宋跑得快,下车去追人了。
男人的步子快,很快就追上了她们两,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嫂子,我和姜娰有点事情要谈,你把人给我,我待会儿送她回去。”肖路表情略显严肃,似乎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姜娰谈一样。
“这……”陆知宋也不知道是该将姜娰留下,还是带姜娰一块儿离开。
所以还是转头看向姜娰,征求她的意见。
姜娰眼神闪躲,也没立刻回答。
陆知宋才想起来她今天一整天状态都不太对,一开始以为是喝酒喝多了的后遗症,现在想想估摸着和肖路有关。
“姜娰,我也不是很介意当着嫂子的面说那件事。”
“……”姜娰无语。
陆知宋这下倒不是好奇了,而是有点担心,问了一句:“什么事?肖律,你把姒姒怎么了?”
“我……”
“宋宋,你先走吧,我回头再跟你说这个事儿。”姜娰及时打断了肖路,推着陆知宋往她车子那边去。
陆知宋虽然是担心的,但姜娰喊她走,她还是走了的。
临走前,跟姜娰说:“你回家了的话给我打个电话让我放心,肖律麻烦你把她安全送到家,一定要送到楼上,不要在楼下就走了。”
“知道了。”肖路应了下来,自然也是知道先前的那件事。
陆知宋到底是放心不下,上了车之后还挺担心的,离开的时候瞧见姜娰表情凝重地跟着肖路上了车。
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谈什么事情。
陆知宋觉得肖路那个状态,好像也不会轻易地放弃靳岚就和姜娰在一起,人很难和自己的执念和解。
可能那么多年了,肖路对靳岚的感情已经不是纯粹的喜欢,而变成了一种执念。
一种没有得到靳岚,好像和任何人在一起都差点意思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