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宋和靳屿很快到了原来的酒店,那边已经被拉了警戒线。
是樊一鸣出来接他们两,他们才得以进去。
这个时候哪有那么多的恩怨情仇。
陆知宋着急地问:“什么情况啊?怎么就跳楼了?”
樊一鸣回:“现在还不知道情况,但是赵颖妈妈在救护车来之前就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那——”
陆知宋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身影就冲了过来,直接给了陆知宋一巴掌。
“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我妈妈也不可能跳楼!是你们害死我妈妈!是你们害死我妈妈的!”赵颖歇斯底里地冲陆知宋吼着。
要不是靳屿迅速地将陆知宋拉到身后,又有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察过来将赵颖拦住。
人是拦住了,但拦不住招情绪失控的赵颖,她满是泪水的脸上是对陆知宋的憎恶,愤怒。
被靳屿拦在身后的陆知宋看得清清楚楚,她当时是完全愣住的,但是能够感觉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赵颖继续说道:“我和妈妈已经过得够苦的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为什么——”
赵颖似乎是用尽了全力说这句话的,说完之后忽然晕倒在拦着她的警察怀里。
……
后来,赵颖被送到了医院,陆知宋他们上了楼,去了案发现场。
本来靳屿是让时菀拿了冰块过来,但这个时候的陆知宋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脸上的疼痛,她整个人都是靠着一口气撑着的。
赵颖是失去了母亲,所以她悲伤,她要将想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陆知宋身上。
可是,陆知宋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她的双亲,那时候的她又找谁泄愤?
陆知宋大概就是靠着一口气支撑下去的,等到和他们了解完情况,靳屿才开车带陆知宋回酒店。
赵颖妈妈留了一封信,承认当初她前夫是为了钱才酿成了那一场车祸,但是那些钱是从哪儿来的,她不知道,她问过前夫,但是前夫并未告诉她。她当时太想要钱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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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命,就没有过多询问。她说她知道错了,这么多年也一直在赎罪,但自知罪孽深重,如今女儿也长大了,所以她选择这种方式来给陆知宋道歉,希望得到她的谅解,不要再追究她女儿的责任。
一封遗言,交代了当初那场车祸的原因,也交代了她的跳楼是为了给陆知宋道歉。
这个歉,着实让陆知宋觉得窒息。
就好像,她旧事重提,就是为了要人家的命一样。
陆知宋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了口,不知道是在对驾驶座上的靳屿说,还是后排的樊一鸣说。
“我的本意,不是要让她以死谢罪。我只是想找出当年车祸的真相,只是想知道,是谁害了我爸爸妈妈。”陆知宋的声音太轻了,又轻又空灵。
“没有人怪你。”靳屿回,“她女儿只是需要找一个情绪的发泄点,而你正好在那边。所有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死亡是逃避不了任何的责任的。”
靳屿依旧是很冷静的分析,似乎并未因为一条人命的离开内心能有多少的牵动。
后排的樊一鸣也说:“而且以我的经验来看,她这个时候跳楼实在是太不对了。她女儿才刚刚考上大学,本应该是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未来。而且我们一开始也跟她说的很清楚,是协助调查,最后如何定罪还是要看案件的审理。她却突然丢下女儿跳楼,我觉得太奇怪了。”
这是来自一个刑侦研究生,从事了好几年警务工作的警察的分析。
说完,樊一鸣还从后视镜里头看了眼驾驶座上靳屿,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面交汇,也不知道那一秒钟里面,都在交换什么信息。
不过陆知宋没有看到,她过于感性地认为赵颖妈妈的去世,和她有着必然关系,好像她才是那个肇事者一样。
共情能力太强的人,就是会陷入这样的怪圈。
“陆知宋。”靳屿开口,将陆知宋的思绪拉了回来,“别想那么多。”
陆知宋扭头,看了眼驾
。驶座上的靳屿。
好像,没有办法不想那么多。
她沉思片刻,问道:“赵颖怎么样了?”
“赵颖怎么样,其实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靳屿说,这个人不止是内心波澜不惊,好像还挺冷漠的。
但陆知宋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去想赵颖在失去了父母之后的生活,很难不去想她往后的生活应该怎么过。
彼时,靳屿又说:“你该想的是,赵颖的母亲去世之后,你父母车祸的案子线索可能就此断了,你想要找出当初事故的真相就变得更难了。又或者,变得清晰了起来。”
陆知宋不明白靳屿为什么这么说,便问:“怎么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如果跳楼不是意外,那肯定是背后有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就是为了让她闭嘴。这么多年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你当然很难查到什么。可如果他们现在做了什么,就肯定会留下线索。只需要顺藤摸瓜,自然就能找到背后的人。”靳屿说。ωωw.cascoo21格格党
“对,靳律师说得很对。我刚才也想这么说来着。”樊一鸣非常赞同靳屿的话。
两人在这件事达成了共识,好像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没有先前那么微妙。
而陆知宋很快理解了靳屿说的话,心里头不由得一惊,“那就是说,背后的那个人,已经知道我们在查当年的车祸案,为了不让我们继续查下去,所以跟赵颖的母亲说了什么,或者威胁了她什么,又或者给了她什么好处……”
陆知宋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下去,越想,越觉得紧张和恐惧。
樊一鸣说:“所以我当时问你还记不记得你父母以前有没有得罪过谁,因为这看起来像是寻仇。”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那时候父母谈事情的时候都会避开她,所以陆知宋知道的,并不多。
而这个时候,靳屿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更像是心无旁骛地在开车。
陆知宋摇摇头,“我不清楚,不过可以问问靳叔叔,可能靳叔叔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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