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宿主摇一下骰子。】
薛深心神微微一动,他只用一丁点的意念力操控,就感觉到视线里出现了那个二十面的ip骰子。一股无形的力量,操纵着半空中那颗黑漆漆拳头大的ip骰子,陀螺一样地旋转起来。
旋转了一会儿,骰子停了下来。
这次朝上的一面,点数不再是1,而是12。
薛深问系统:“12是什么意思?”
系统不语。大概是要让薛深自己去猜测,去摸索12点的意思。
这会儿的薛深坐在笔录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在。手机被暂时收走了,没有镜子,没有其他人,薛深也看不到自己头顶的ip地址发生了什么变化,更猜不透这个12是什么意思。
薛深喝了大半杯茶,也没等到人进来,他百无聊赖地挽起一截袖口,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却惊讶地发现,手腕内侧出现了一个蓝色的数字——0.
薛深用拇指摁了摁手腕内侧的皮肤,那个数字散发着幽蓝色的金属光泽,完全没有任何触感,摸不到,蹭不掉,好像是融进了皮肤和血肉之间的纹身似的。
0?
这个数字的意义是什么?
薛深没有再问系统,因为他知道系统不会给他解释清楚,像是上次的ip地址,也是薛深自己摸索出来了地址的意义。系统只会起到辅助作用,而不会事无巨细地给他把所有事情一一解释清楚。
这时,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人推开了。
刚刚给薛深做笔录的两个警察,重新走了进来,语气沉重:“薛深先生,现在的证据对你很不利。从杨国汉家的承重墙里挖出来的那把刀上,有你的指纹,有你的血液样本,还有受害者的血液样本,甚至沾有受害者的皮屑。你是律师,你应该知道如果洗不清罪名,你恐怕……”
他们警方也觉得费解,死者是个几个月大的婴儿,死亡时间至少在半年以前了。半年以前,也没听说过薛深和杨国汉褚娜有什么仇什么怨啊,甚至都不认识,没有任何交集。
薛深十指交叉,手肘撑在桌面上,有些散漫但冷漠地把下巴搁在手背上,他依旧是笑眯眯的,但语气里可没有什么笑意,“没做过的事,我没什么好说的。”
“砰——”一个警察伸手拍在木桌上,“你什么态度?给你机会证明自己无罪,给你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想解决问题的态度吗?”没办法,婴儿被杀,被碎尸,还被做成腊肉腊肠,堂而皇之地挂在家里,这件事的影响太大了,舆论哗然,热门话题刚刚一经发布,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阅读量就已经破亿了。
负责压热搜降热度的工作人员,已经熬了一整个通宵,一晚上都没阖眼,才勉强把这件事的热度压到了热搜榜50名开外。
“警方问话,录口供,做笔录,我作为一名有嫌疑的人,该配合的我都会配合。”可是,不该他配合的……像是调查证据、把幕后凶手揪出来这样的事情,他责任范围之外的工作,也没有人可以把责任甩给他。除了迫不得已,薛深并不是个喜欢越俎代庖的人。
“你……”心思被戳穿,两个给他做笔录的警察,脸色就有些挂不住。
“钱玮在吗?”
笔录室里空调开得很高,有些热,一个警察把警服袖口挽起来一截,薛深就看到了他手腕上的数字,是3。手腕上有个数字3的警察拿起笔录本,和薛深谈崩了,他转身就往外走,听到薛深问的那一句钱玮在吗,他瞬间冷笑了下:“不在。”
也就是警察说完这句话,薛深眼睁睁地看着他手腕上的数字,从3变成了4.
“隔壁市有个刑侦研讨会,钱组长去隔壁市开会了,一个小时前的飞机。”警察又补了一句,眼神从薛深脸上移开,过了一会儿又飞快地聚焦在薛深脸上,像是在心虚些什么似的。
薛深看到他手腕上的数字,从4变成了5.
薛深挑了挑眉,心里大概懂了。这一次ip骰子公开的内容变了,不是ip地址,大概是一个人每天说谎的次数。看样子,钱玮是在躲着他呢。
“行吧,行吧,既然钱组长不在,我有几句话,想要转达给他,麻烦你们转达一下,可以吗?”薛深就退而求其次,问道。
两个警察相视一眼,转身走回来,重新在薛深面前坐下,“你说吧。”他们大概也是想着,看看能不能从薛深嘴里,挖出来什么对于破案有价值的信息。
“这几句话,是我做的一首诗。”薛深文绉绉的,还特意抽出张湿纸巾,擦了擦手,像古人抚琴前要沐浴焚香净手一样,“诗的名字叫做——绿了。”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
薛深温吞吞地开了金口,在笔录室里现场给两位警察同志做了首送给钱玮的诗——
“我大抵是绿了。”
“横竖都睡不着。”
“坐起来点了一支烟。”
“这悲伤没有由来。”
“黯然地看着我床头的两个娃。”
“一个不是我的。”
“一个大抵也不是我的。”
“我那暗恋了许久的女人……”最后一句还没念完,门外,传来了一阵匆忙而急促的脚步声。笔录室紧闭着的门,几乎是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的。
门外的走廊上灯光昏暗,有一道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过来,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直到他整个人走进笔录室,两个给薛深做笔录的警察才满脸诧异地站起来,齐刷刷地叫了一声:“钱组长?”
两人都懵了。钱组长到底在搞什么?他们来给薛深做笔录之前,钱组长就提醒他们适当地敲打敲打薛深,必要的时候利用薛深去侦破整个案子。钱组长甚至说了,有薛深参与案件侦破,可能比一整个重案组全力以赴,还要容易许多。再难的案子,对薛深来说,不过是易如反掌。也是钱组长跟他们说的,如果薛深问起来他去哪里了,就随便扯个借口说他不在,这件事他不会再出面。
现在,这个叫薛深的就念了一首莫名其妙的诗,钱组长怎么就自打嘴巴,自己跳出来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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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