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今晏从安仁医院出来，直接去BK银行，见他们行长。
车上，宁浩将查到的资料向萧今晏汇报。
原来BK的行长跟慕千念的父亲相识多年，同宗同源，算是一个大家族的。
这些年，BK行长跟慕家又往来密切。
以前萧景行在，BK行长就算和慕家往来再密切，也不可能得罪萧家。
现在萧景行一走，萧北笙重伤在医院，慕家只要再给BK行长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BK行长的胆子自然也就肥起来了。
其实，没有了BK这个合作伙伴，萧今晏可以跟别的银行合作。
但是几百亿的贷款，不是个小数目，换其它的银行，核查审批什么的，都需要走流程，需要的时间比较长。
他们的项目要是停下来，每天的损失都是肉眼可见的。
所以，他愿意亲自跑一趟，看看BK行长的态度。
谁料，BK行长直接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在他按照约好的时间到了BK银行总部大楼，说明身份和来意的时候，前台直接说银长还在见其他的重要客户，让他们等着。
等就等，萧今晏倒是没什么意见。
毕竟昨天中午，他对慕千念的态度实在是异常的不友好，现在承担一点后果，他没意见。
谁料，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已经消耗了萧今晏所有的耐心。
正当他克制着，想要去问一问情况的时候，前台走过来，态度倒是蛮恭敬地说，“不好意思，萧总，我们银长临时有急事，已经不在办公室，您先请回吧。”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故意玩……”我们吗？
“宁浩！”
宁浩气不过，正要质问，却被萧今晏阻止。
“好，那麻烦告诉你们行长一声，我们改天再约时间。”礼貌地，萧今晏留下这句话，转身直接大步离开。
看着离开的萧今晏，宁浩气呼呼地咬牙，不得不跟上。
上了车，萧今晏靠进椅背里，闭上双眼，脸色抑制不住地沉了下去，脸上的疲惫，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小萧总，现在怎么办？”宁浩坐在副驾驶位上，回头看向萧今晏，仍旧是满脸气愤地问道。
萧今晏眉心微拧，正要吩咐宁浩去联系别的银行，手机就“嗡——嗡——”地震动起来。
拿过手机一看，是徐少珩打来的。
萧今晏没做任何多想，直接接通了电话，放到耳边，尔后又闭上双眼，靠在椅背里。
“听说，BK要跟萧氏终止合作，而且，BK的行长连你的面都不愿意见。”
手机那头，徐少珩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微眯着双眸淡淡望向远处灰暗的天空。
助理刚刚才跟他汇报完情况离开。
说真的，这个时候，他是真的想帮萧今晏一把，但却不是无偿的。
萧今晏听完徐少珩的话，不由勾唇，意味难明地淡淡一笑道，“徐总消息挺及时的。”
“今晏，徐家大门，一直在向你敞开着，只要你愿意娶幼安，现在你所面临的难题和接下来你即将面临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包括BK的合作问题。”手机那头，徐少珩沉声道。
萧今晏勾唇，又是意味难明地一笑，说，“徐总要是没其它什么事，我先挂了。”
话落，他直接挂断电话。
“小萧总，万丰集团总裁陆总想见您。”
才挂断电话，宁浩的声音又响起。
萧今晏靠在椅背里，疲惫道，“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半个月前，萧北笙才跟万丰和HC集团签了一个一百多亿的高端电子合作项目，萧氏、万丰和HC，各出资三分之一，但萧氏占比34%，并且项目建成后，将由萧氏的人出任最高管理人员。
宁浩看着萧今晏，迟疑一下，还是道，“陆总说，和萧总谈的合同有问题，他跟HC刘总想要再找您好好谈一谈。”
萧今晏听着，疲惫的眉宇不由一拧。
万丰和HC都是大公司，一百多个亿的项目，合同早半个月半就签了，现在，陆北铭跟他说，合同有问题。
呵——
萧今晏禁讥诮一笑。
莫非这个陆北铭和HC刘总也是想趁火打劫一把。
“告诉他，签了的合同有没有问题，让他找他们法务，而不是找我。”萧今晏冷声吩咐。
“是，小萧总。”
……
回到公司，萧今晏处理了一些紧急的公事，将近晚上八点的时候，他准备出发去惠安市。
今晚是萧北笙最重要的一晚，只要萧北笙能平安渡过今晏，他就能活下来。
所以，今晚他必须去医院和郭佩兰一起守着萧北笙。
至于苏星眠那边，有刘语菲和苏洛柠在，他不用太担心。
正准备离开办公室，宁浩带着IT部总监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口。
萧今晏知道，是标书泄露的事情有结果了。
几百个亿的项目，投标书何等重要，不可能由一个人或者一个部门来完成，都是不同的部门负责不同的部分。
相关的部门做好自己的那一部分后，再汇总到项目负责人手里。
所以，能接触到最后完整标书的人，只有那几个，并不难排查。
公司的IT，监测着公司每一台电脑的运行，所以，想要查出来标书是谁泄露出去的，并不难。
查出来最后的结果，有两个人。
一个是跟萧北笙一起负责这个项目的钱副总，另外一个是柳董事。
萧北笙出事，重伤躺在医院里，是由钱副总带着团队参加的投标大会，投标书也是钱副总亲自递交出去的。
除了萧北笙这个总裁之外，钱副总是项目的最主要负责人，他亲自把投标书交给对手的可能性不大。
毕竟，事情一旦发生，谁都会第一时间怀疑到他的头上。
但往往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所以，并不能安全排除钱副总的可能性。
“小萧总，柳董事在拿到标书后，打印过两次，每次都打印了一份，钱副总则只打印过一次，一次打印了三份。”IT总监向萧今晏汇报，“两个人都没有将标书发送给其他人的记录。”
“也就是说，标书是被打印出来，拿给了海瑞。”萧今晏靠在大班椅里，淡声道。
“是的。”IT总监点头。
“小萧总，我让人仔细比对过了，海瑞的标书和我们的标书除了金额之外，还有几十个地方有错别字。”宁浩看着萧今晏说。
萧今晏微微颔首。
也就是说，海瑞拿到打印的标书后，让人在录入电脑的时候，因为时间紧迫，所以出了些小问题，甚至是来不及仔细检查。
毕竟，几百个亿的标书，不是几页，是好几十页。
“还有，半年前，柳董事的女儿在公司吃空饷，被萧总发现开除了，并且勒令其退回了所领的全部工资和奖金，但这件事情是秘密进行的，并未对集团上下公开。”
看着萧今晏，宁浩又补充道，“我们还查到，柳董事长私下里和海瑞的董事长，一直有往来。”
萧今晏颔首，吩咐道，“钱副总还在公司嘛，叫他过来一趟。”
“是。”宁浩点头，立刻让人去叫钱副总。
“你下班吧，这件事情，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萧今晏又吩咐IT总监。
“明白，小萧总。”IT总监点头，恭敬退了出去。
很快，钱副总进了萧今晏的办公室。
钱副总四十多岁，在萧氏也已经快十年了，跟萧北笙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加入萧氏的，两个人的感情不错。
“钱总，我们标书被泄露的事情，想必你已经很清楚了吧？”萧今晏没有废话，对钱副总直入主题。
对于萧家发生的事情，还有这次的落标事件，钱副总都很是痛心，表情从一进来开始，就格外的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