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沫雪一行和千余人一起,在并州城外的龙牙峰山谷,小心翼翼地躲过北蛮子大军的时候。
青州城郊的周利和柳媛同样在躲北蛮子,周利本不想来丰州城的,但架不住柳媛一再恳求。
那日柳媛被三个难民抓走折磨,后被周利所救,从那日起,柳媛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再没了之前的高傲和强势,反而如同娇弱的菟丝花一样,时刻依靠周利,对他千依百顺。
吃肉的时候她烤后先奉与周利,清扫山洞,甚至晚上在草铺之上,如同新婚小妻子一样,温顺又主动。
把周利哄得极为舒服,在事后周利搂着她畅想未来:“如今西北这般动荡,我们也别乱跑,就在这山洞为家。
为夫定不让你饿着冷着,等你生了孩子,西北也该大定了,那时为夫再去挣个一官半职。”
柳媛趴在他的胸口上,小声重复:“生孩子。”
“是啊!”周利说完坐下,怒视她道:“怎么?你大小姐脾气又犯了?你是不是不想给大爷生孩子?
你也不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还当自己是官家小姐呢?”
柳媛声音绵软:“夫君误会了,人家愿意给你生孩子。你说生几个,媛儿就生几个。”
周利痛快大笑,大力拍着她,粗俗地说:“这就对了!瞧你这身板,也是好生养的。”
又大力揉搓:“你现在也就只有生孩子这点用处了,不然本大爷早拿你换吃食了!”
柳媛逆来顺受,对他的言语和动作折磨,仿佛很喜欢一样,断断续续地说:“是,夫君,说的是…”
柳媛的乖巧让周利渐渐放下戒备,这个女人定是那次被吓住了,不光不敢逃,甚至还怕她被自己丢弃。
几天之后,周利打不到猎物,再次带回红肉。
柳媛除了脸色苍白,并没有抱怨或是哭泣之类,让周利认定,这女人吓破了胆,都成鹌鹑了。
心中十分得意,一想当时在丰州城初见柳媛,一个高高在上如同神女,一个如乞丐一样匍匐在地。
因为想陷害沈沫雪,所以柳媛留下了他。
怕是柳媛死也想不到,自己哪日像留一只阿猫阿狗一样留下他,今日反而被自己压在身上吧!
甚至周利故意提及柳媛之前最恨的沈沫雪:“
也不知沫雪现在怎么样?要是她也如你一般,咱们碰上了,为夫可得搭救一二啊!
你放心,就算我要她,她也是小的,你还是正妻,她如今只配给大爷当妾。”
柳媛一点也未恼,笑道:“夫君说的是,凭夫君的本事,自然该有三妻四妾。”
周利大笑,着实觉得痛快无比!见周利对自己再无戒心,柳媛这才提出:
“青州城虽然破了,但是城中人家多有地窖,我们家有几处宅子我还记得地方,地窖的位置我也清楚。
如果北蛮子已经离开丰州,咱们悄悄过去寻些东西,应该不难。夫君你觉得呢?”
周利大为心动,却又顾忌危险,便问道:“你家地窖都有什么?”
“粮食总是不缺的。”柳媛小心观察他的表情,接着说:
“再则金银珠宝、毛皮料子、绫罗绸缎、日常应急之物,也会备一些。”
周利这才来了兴致:“金银珠宝?你家地窖还会放银子?”
一般人家的地窖不是都放腌菜和粮食吗?
可他很快想到,柳媛的家可不一般!
他怪笑地问道:“莫不是你家的银子来路不正,只敢藏地下?
也是,就你爹一个边关官,不贪点,哪有银子把你娇养的这般细皮嫩肉!
你舅舅也差不多,青州可比丰州富裕多了,他在青州为官多年,还不富的流油!
这银子多了不敢搁家里,可不就埋在地下嘛!”
柳媛柳眉一竖,正要发怒,很快反应过来,忙恭敬地垂下头,不让周利看到她的表情。
双手在背后暗暗握成拳,柔声细雨地劝说:
“夫君猜测的有道,我久居内院,对父亲和舅舅官场上的事不太清楚。
不过往前我生辰,舅舅都会送上帝都最流行的首饰,想必他家里的金银首饰不会少。”
哪里还用柳媛再多劝!周利在听到地下有金银时就已心动。
忙道:“听说那丰州城都烧成了焦土,城中官员全都最被杀,头被北蛮子割去当功绩,身子被焚了。
你去过青州几次?确定还能找对地方?”
柳媛很肯定地说:“媛儿确定!往年我常去青州的,舅舅家和我柳家的秘道地窖我亦清楚。”
周利不再多问,当夜趁着柳媛熟睡,他自己扛着刀出去寻了些肉食,连夜放在雪地里冻成块。
从山洞到丰州城用走的最少也要五天,这五天在路上面对难民、野兽还有北蛮子,吃食可得备好了。
翌日他俩便将所有的衣裳都穿上,其中一些保暖的厚衣裳是周利出门寻的,衣服上还沾了血迹。
柳媛也不问是哪来的,之前是什么人在穿?他让穿自己便乖巧地穿上。
甚至那棉絮里有跳蚤,她也视而不见,低微到了极致。
周利扛着肉提着刀,柳媛用根粗树枝拐着跟在他后面,两人穿山越岭,避过难民和野兽,小心翼翼地朝青州出发。
第110章 乖巧的柳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