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乔然在下班以后,突然接到了左辰夜的电话。
“乔小姐,我已经在返回K城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希望你帮我一个忙。”左辰夜清朗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
“让我帮忙?”乔然有些疑惑,“左少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这样,你七点整,到京城歌剧院的二号贵宾门前,我让严寒将一份东西交给你。然后你帮我送去一个地方,地址我等会儿用短讯发给你。”左辰夜仔细关照道。
乔然随意笑了笑,“你直接让严寒送去不就行了,费那么大周章干什么?为什么非要严寒交给我,再由我送去?”
明显不符合逻辑,左辰夜到底想要干什么?
“咳咳,严寒不方便出面。我还有其他事情让他做。拜托你帮我一下,好吗?”左辰夜好声好气地说着。
“严寒不方便出面,我方便出面?左少,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我能帮上你什么忙?”乔然质疑道。
电话那头,左辰夜一脸黑线,乔然太难糊弄了。
最后,他索性死皮赖脸,“我又不会害你,平时我也没让你帮过忙。肯定有我的原因,具体等我回来向你解释,好吗?”
“行。没问题。”乔然同样没好气地回答。
的确,他从没让她做过什么。虽然不合逻辑,但是一点小事她都要拒绝他,未免太不给他面子。
于是,乔然按照左辰夜所说。
在七点的时候,准时来到京城歌剧院二号贵宾门。
没想到,她刚刚抵达,便听到有人大喊。
“有人昏倒了!快来人啊!”
她循声望过去,见到几名穿着正式礼服的人围聚在一起,手里指指点点,却又不敢上前。
她皱眉,径自走上前去,见到地上躺着一名女人,身穿驼色连衣裙,长发及腰,背影看着很熟悉。
而且,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女人全身轻轻抽搐着,当女人痛苦地转过身来。
看清容貌之时,乔然倒吸一口冷气。
竟然是,秦念真!
虽然秦念真是安云熙的母亲,但她见过秦念真几次,对秦念真的印象非常好。温柔大气,豪爽不羁,沉稳淡定。她内心里一直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的母亲。
乔然赶紧分开围观人群,走上前,跪在地上扶住秦念真。
“你怎么了。”
乔然见秦念真吸气时,锁骨上窝有明显凹陷,再加上其他症状,立刻判断出秦念真是哮喘病急性发作。
她并不是第一次遇到秦念真哮喘发作。
犹记得几年前,秦念真约她在咖啡馆单独见面,当她走到门前的时候,正巧遇到秦念真哮喘发作,当时也是她,帮助秦念真找到了哮喘药物,进行紧急救援。
没想到,时隔四年,再次遇到秦念真。
竟然会是,相同的场景,再度上演。
她焦急地询问,“伯母,您的哮喘病又犯了,我帮你拿药。”
秦念真费劲地点点头。
乔然飞快地打开秦念真带来的手挽包,将里面的药品全部翻找出来。
有好多种药物,七八个瓶子。
围观的人们纷纷议论。
“好多种药啊,也不知该给她吃哪种呀,要不然,赶紧叫救护车。”
“来不及吧,看样子她都快休克了。”
“有谁认识这些药?”
“喂,你把她的药都翻出来,你认识?”
“你会用吗?不会用不要乱用药啊!”
“对啊对啊,出了事情我们可不负责,也不会为你作证。”
“你还是叫救护车吧,不要瞎逞能。”
乔然完全不顾周围的人指手画脚。都是一群没有见识,所谓上流社会,附庸风雅的贵妇。
她转首,不耐烦地冷斥一声。
“闭嘴,吵死了。”
围观的贵妇,被乔然凌厉的气势震慑到,瞬间吓得禁声。
周遭终于安静下来。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乔然这回动作十分熟稔。
她将秦念真扶起来,呈坐位,腰部向前倾,以便于哮喘急性发作患者呼吸,并解开秦念真上衣两粒纽扣,然后她拿起糖皮质激素气雾剂,捏住秦念真的下巴,对着秦念真口中喷了数下。
接着,乔然又打开其中一只药瓶,取出口服受体激动剂,放入秦念真口中,给她吞服。
很快,秦念真缓了过来,她大口大口喘气,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
周围围观的贵妇们,只得心服口服。
“原来她真的会。”
“还好,人没事了。别影响我们听钢琴演奏会。”
“散了散了,快开场了,大家可以进去了。”
周围的人逐渐散去。
秦念真缓过来以后,她长长舒了一口气,看清眼前之人的容貌,她愣了愣,一张陌生的美丽脸庞。不知为什么,却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你好点吗?”乔然问道。
“嗯,谢谢你。”秦念真点点头,她仍旧坐在地上,她需要再休息几分钟。
“需要我扶你起来吗?”乔然挽住秦念真的胳膊,又问。
“先不用扶我起来,你看起来对哮喘很熟悉,动作熟练,对药品也很了解,你家里有这样的病人吗?或者,你是医生?”秦念真轻轻摇头,询问道。
“哦,我不是医生,家里也没有这样病人。”乔然顿一顿,“我只是……以前遇到过这样的突发情况。”
秦念真低头笑了笑,“哎,四年前,我也曾经在外面犯过哮喘病,当时也是一名女孩救了我。没想到,又遇到同样的状况。今天真的谢谢你。”
“一点小事,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乔然准备起身的时候,她脖颈间的银质吊坠,在炽烈的射灯照耀下,随着她的晃动,闪过一道犀利的银光。
适逢秦念真抬头。她的目光刚好对上乔然脖颈处的银质吊坠。
那一刹那间,她仿佛全身被雷电劈中,巨大的电流自身体里穿过,五雷轰顶的感觉。
银箭草族徽,银质吊坠。
这是秦家的族徽,这分明是秦家祖上留下来的吊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