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本想和李泰秉烛夜谈,旁敲侧击令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如果李泰能主动承认,那便更好。
但李泰的酒量实在太糟糕。
尤其被房遗爱言语刺激之后,又多喝了两杯,便直接昏睡过去,怎么叫都不醒。
就这酒量,放在自己穿越之前的那个年代,连一单生意都谈不下来。
越王妃阎惋挥手令下人将李泰抬入卧房休息,并吩咐腾出一间房给房遗爱下榻。
房遗爱低眉弯腰表示谢意,两个人却没什么话可说。
这是出于礼貌。
阎惋是李泰的结发妻子、是房遗爱名义上的嫂子,与嫂子眉来眼去,会被人诟病。
回了房间,简单的洗漱一番,房遗爱便早早的躺在了床上。
他望着天花板,将双手别在脑后,开始回想越王猎艳之事的来龙去脉。
到底是真是假,房遗爱依旧未能确定!
怀孕女子以性命做抵指控当朝越王,如果不是事实,谁给他这样大的胆子?
但李泰应对的也算恰到好处。
今日所说滴水不漏,并不排除故意喝醉,来逃避房遗爱继续追问的可能。
这家伙的心机城府,都像极了李二皇帝陛下!
咚咚咚...
翻转了下身子,正准备沉沉睡去,却听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短
暂而又急催。
“谁呀?!”
房遗爱邹眉,大咧咧的起身,卧房之内的烛光微微摇曳起来。
他的影子便倒映在墙上。
在越王府自己似乎没什么熟人,也并未安插眼线,怎么会有人半夜敲门?
门外传来清脆而又怡人的女子之音:
“驸马,是我...越王妃!”
卧槽!
房遗爱差点闪了舌头。
你大爷的!
自己现在就在越王府,李泰的媳妇却来见本驸马,而且鬼鬼祟祟的三更半夜前来,到底要干什么?
都说了几遍了,本驸马可是个正经人!
“哦,原来是王妃,不知王妃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房遗爱手忙脚乱的穿衣,然后下了床,无比害怕阎惋想要以自身清誉毁了他。
“今日在酒席上,妾身见驸马话里有话,便想到驸马此来,定有要事...驸马,你在内妾身在外,这般说话,属实不太方便,可否让妾身进去?”
在李泰面前,阎惋自称‘本宫’,可单独和房遗爱相处,她却放下身段的称‘妾身’!
是本驸马的气场太强了吗?
“这...这不太合适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大为不妥,更别说,阎惋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嫂嫂。
“有什么不合适的?白天不做亏心事
,半夜不怕嫂子敲门...你就把门打开嘛...”
话不是这么说!
半夜不怕鬼叫门...什么时候变成半夜不怕嫂子敲门了?
房遗爱浑身凌冽,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恪守男人底线,坚决不开门。
吱呀...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两个人斡旋半天,却听见房门转动之音,门扇竟然打开了。
靠...本驸马没栓门吗?
啪!
房遗爱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又觉得懊悔无比,接连将巴掌往自己脑门上扇去。
不断有‘啪啪啪’的声音传递而出!
阎惋回身掩门,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她轻咬着嘴唇,动作十分僵硬。
扭过头来,这才说道:
“越王已经睡下了,妾身是一个人来的,未有人看见,这回驸马应放心了吧?”
放心个鬼!
这传出去本驸马还怎么活,而且陛下知道后,肯定拿着刀追着本驸马乱砍...
与恩嫂共处一室,房遗爱已经想到了自己以后的下场!
“王妃这个时辰过来,是想把本驸马推向刀山火海啊,有什么事还是快说吧,说完了赶紧离开。”
房遗爱心里突突直跳,心神不宁。
“驸马怕什么?在长安, 驸马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连高阳公主的婚约都敢拒
绝,还怕与妾身共处一室?”
“这不是一回事!”
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东西,却要混为一谈,你是当本驸马缺心眼啊。
“妾身其实已经猜到了驸马为何而来,今夜来找驸马,也是为驸马排忧解难的。”
瞧瞧...这话说得,本驸马用你排忧解难?
房遗爱心说你要是现在能离开,就算为本驸马排忧解难了,你留在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不过,在将话说清楚之前,妾身想要请驸马看一样东西,还请驸马瞪大眼睛。”
说罢,越王妃阎惋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衣服。
这么刺激吗?
房遗爱被吓坏了,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本驸马可是有家室的人,不可能在外面胡来。
于是他紧紧的闭上双眼,又用手捂住,却并不敢大喊,生怕被人发现。
“王妃,快将衣服船上,若想以此诋毁本驸马,王妃的下半生也跟着毁了。”
阎惋已将上半身的衣服全部脱掉,只留下一件抹胸,两只手分别摩擦着自己的胳膊。
“妾身并无诋毁驸马之意,请驸马睁开双眼,看看妾身!”
房遗爱哪敢睁开,要是有个地缝,他就直接钻进去,能不看就不看。
“不敢不敢,王妃休要胡闹了!”
“谁跟你胡闹了?
赶紧将眼睛睁开。”
“......”
“还不睁开是不是,你若是再不看,妾身可喊了,到时候引来越王府侍卫,妾身就说驸马强迫妾身。”
“......”
房遗爱终于认怂了。
这都从哪来的妖魔鬼怪,是老天爷派下来折磨他的吗?
要是风月之地的女子都像越王妃这么主动,唐朝的开放程度才算上了个新台阶。
“是你让本驸马看的,那本驸马...得罪了...”
躲是躲不过去。
房遗爱睁开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阎惋,那如花般的面庞,已是通红通红。
“驸马...看见了什么?”
阎惋喘着粗气,声如幽兰的说道。
房遗爱舔了舔嘴唇,回答的也是极快:
“王妃的皮肤...可真白...”
“谁让你看这个了?看重点,你们男人的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其他的事?”
阎惋顿时无语。
房遗爱赶紧收回思绪。
此刻才明白阎惋并非以绝色诱惑他,而是她的身上,有什么不能说的东西。
细细看去,房遗爱这才发现。
在阎惋的腹部和背部,有横七竖八数不清的伤痕,虽然伤口已渐渐愈合,但仍能看见红色血渍。
这是哪个狗东西,如此印痕,竟将一位女子打的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