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
老李刚刚批阅完奏折,一脸疲惫,此时正坐在那张龙椅上,闭眼享受着长孙皇后的揉捏。
表情极为享受!
前方的案牍上,摆放着一盏绿茶,冒着氤氲热气。
长孙皇后已过了韶华之年,但这些年在深宫之中保养的极好,岁月似乎没让这个女人苍老太多。
她的那双纤纤细手,格外风姿绰约。
老李瞥了长孙皇后一眼,看出她脸色忧愁,不由的皱眉问道:
“观音婢,可有心事?”
长孙皇后叹了口气,旋即,竟是轻描淡写,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
“陛下,高阳最近有些苦恼。”
老李苦笑:
“因为房遗爱!?这事实在是没办法,这孩子跌下了马背,摔成了脑残!”
“脑...脑残?这是什么病?”
观音婢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
老李摸着观音婢的手,含情脉脉的说道:
“这是朕自己取的名字,据说房遗爱性情大变,肯定是脑部伤残,简称脑残!”
长孙皇后:“......”
她有些无语啦。
陛下的创造力,实在是太强啦,不愧是大唐站在顶端的男人,无人能匹及其智慧。
“高阳向来高傲,又承蒙陛下青眼,恃宠而骄,如今婚约被耽搁,你让这
丫头的脸往哪里搁?”
长孙皇后极其心疼。
在众多儿女之中,长孙皇后都可以做到一视同仁,唯独对这个高阳,格外喜爱。
隐约感觉到,这丫头骨子里带着灵动,讨人欢喜。
“小高阳是什么性子,朕最知道,但总要等房遗爱的病完全康复才能嫁过去。”
老李最近也听说了房遗爱的一些轶事,格外不堪入耳。
据闻,其竟然要对自家的婢女行使那肮脏不轨之事,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龌龊!
要不是看在功臣房玄龄的面子上,老李早就取消了婚约,那二愣子怎配得上朕的小高阳?
“陛下,高阳跟臣妾提了好几次啦,她想要去房府找房遗爱理论理论。”
老李人都懵啦。
这有什么好理论的,跌落马背乃意外之事,谁都无法预料到。
这还是房玄龄厚道,将这件事提前说了,要不然高阳若嫁过去,肯定受罪。
不过现在高阳也是备受煎熬!
因为她觉的房遗爱这么一折腾,自己成为了没人要的旧妇,名声极坏。
“观音婢,你跟高阳说,让她放心,这件事朕会关注的,房遗爱的病只要一好,朕立刻让他八抬大轿来迎娶。”
看来只能如此啦。
“陛下!”
正交谈着,老
李的贴身太监张宇踱步而入,他跟在李世民身边多年,一副老态龙钟之相。
在这皇宫大内,老太监张宇已成为老李最为信任的人。
“何事?”
张宇拱了拱手:
“江夏王在殿外求见,说是有要事要见大王。”
“有要事!?”
老李差点一口唾沫噎死。
自己这个王兄,就是喜欢夸大其词,明明事情很小,非要说的天花乱坠,一发不可收拾。
和平年代,对于他说的话,李世民已经不太相信了。
“既然江夏王欲觐见,那么臣妾便先告退啦。”
后宫不得干政。
长孙皇后为后宫之首,自当遵循,她从不过问任何国事,这也是老李喜欢长孙皇后的原因。
“无妨,王兄是自家人,观音婢,你就在这听听吧。”
李世民使了个眼神,长孙皇后才答应留下来,张宇急急忙忙的出去传命。
片刻!
一声杀猪般的哀嚎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影如猫窜狗闪瞬间冲入了太极殿。
“陛下,您可要给老臣做主啊,老臣受人蒙蔽,吃了大亏,如今连家底都要亏光啦。”
李世民:“......”
他顿时脸色大变,如黑云压城。
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
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非要闹到朕
这里来,朕每日公务缠身,还不够么?
但毕竟李道宗比李世民年长一些,因此这火气还是压了下来,平心静气的说道:
“王兄,你先起来,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让你哭的这般伤心欲绝?”
李世民隐隐有些不相信。
这些年,长安城不少高官都吃了李道宗的亏,李道宗为人精明,又善于算计。
但凡与江夏王有交集的人,都多多少少在这个人的身上搭上了点什么值钱的东西。
可此时李道宗竟然来诉苦...这上哪说理去?
听李世民发问,李道宗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哭天抹泪的样子,比怨妇还要幽怨。
“陛下,那房遗爱欺人太甚!”
等等...
本来李世民是没什么兴趣,但是听到了‘房遗爱’这三个字,他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
怎么还和准驸马有关系?
李世民镇静下来,就连长孙皇后也变的严肃起来,事关高阳,不容轻视。
“王兄,你说的明白些!”
李道宗擦了擦眼泪,开始描述近些天发生的事,但经过他的嘴里,多少有些润色。
“陛下,那狗东西...呃,老臣是说房遗爱,自从坠马险象环生之后,好像变了个人。”
“前些日子他要做生意,没有铺面,
便想要与老臣那购买一间!”
“陛下知道,老臣这个人手里是有几间好铺面,但是老臣绝不想卖。”
“可这房遗爱,见老臣态度坚决,他竟然...他竟然...”
话音未落,李道宗又哽咽起来。
哭的梨花带雨。
李世民听的这个着急啊。
“王兄,你坚强些好不好,朕听这声音,怎么好像那房遗爱轻浮你了一样?”
李道宗:“......”
“老臣实在是太痛苦啦,房遗爱以烈酒将老臣灌醉,而后在酒桌之上,老臣不清醒之时,迫使老臣签了个条约。”
老李依旧十分从容,这一间铺面对于李道宗来说不算什么,堂堂江夏王,不可如此小肚鸡肠。
“王兄这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如此小事得过且过吧,那房遗爱就算开了铺子,能赚多少钱?”
“没赚多少钱!”
李道宗抽了抽鼻子:
“短短几日的时间,已经快到五万贯啦。”
“什么!?”
李世民差点从龙椅上跳起来,几日的功夫就赚了五万贯,什么生意这么好做?
那长安城的盐铁司,掌管天下盐铁,也没有这么赚钱!
莫不是这个房遗爱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
“王兄,房遗爱可是鱼肉百姓、强买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