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芬芳扑鼻而来,少琼猛然发现是明慧身上飘来的香气,像是夜晚流动的清澈溪水冰凉沁爽。她打量着恬静朴素装扮的明慧,开口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安顿呢?要不要过来跟我一起住呢?”
明慧笑了笑,羞涩地回答:“在亲戚家里花店上班,顺便借宿在他们家。”说完还不忘吐了吐舌头,年轻的外表下还是稚嫩的内心。
“那不然暂时先这样,等我那边安排好了,我们再一起住吧。”少琼方才想起自己还在薛愿的眼皮子底下活动,不方便把明慧带回酒店。
她们两个依偎着,说说笑笑。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停留在那个炽热地发着光,烫着金边的青春年华。
天边渐渐晕染出水墨蓝,两人远眺着景色发着呆。明慧突然想起花店还有事,便匆匆约定说,明日还在这里见面就离去了。只剩少琼一个人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知不觉白昼过去了,明慧紧了紧衣袖快步走在街上,一盏盏昏黄街灯点亮黑夜。
夜色朦胧中,突然瞥见一男子应声倒在路边,她看着熟悉的背影不由得上前查看。竟然是她朝思暮想的叶道光!他憔悴的容颜,满目疮痍的伤口触目惊心。
她已顾不得那么多了,赶忙叫车搀扶着他一路护送到自己家。
又是找来了医生又是喂他喝水擦药,忙里忙外的样子特别生动,像花丛里辛勤付出的蜜蜂,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爱呢?只有她自己晓得。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呢?
亲戚过问也说是远房的表哥,这样便可以瞒天过海。她快乐得满心满眼都只有叶大哥。为了爱冲昏头脑的傻姑娘到底是可爱之极呀!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没出几天悠悠转醒的叶道光自然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仔细地阅读明慧那张睡容,未施脂粉的双颊却粉嫩得像颗水蜜桃可口多汁,让人忍不住想咬一下。玫瑰花瓣的嘴唇上扬微笑,似乎有欲说还休的美梦。
抬手轻抚她下垂的青丝,却意外把她吵醒。两人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融化进甜腻腻的吻里。
只记得他的气味、欲望狂热地宣泄而来,他的吻带有雨后湿漉漉的青草气息,她像是匍匐而上的蜗牛贪婪地吮吸着。忘情地将他当作栖身之地,只管放任自己的灵魂,快乐地瓦解其中,无法自拔。
道光不晓得是她的发梢蹭得痒还是自己的心在痒,浑身燥热难耐,像海浪一遍遍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所有的浪花都为之颤动,而她的夜空里迸发出一束束绚烂多彩的烟火。
这场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潮起总有潮落,当退潮之后,只留下一地情欲。消失殆尽的火花余温还在发酵,落寞的神情已经爬上了她的面容。
他瞧见了,不由分说地紧抱住她,紧些,再紧些。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耳边传来他的呢喃痴语。明慧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明媚动人的模样又教他一亲芳泽。
两人再次忘我地缠绵悱恻,彼此之间的肌肤摩挲着,如同海天一色浑然一体。
远处的晨光熹微,微光里,静谧地流淌着无法倒流的时光。
明慧想,这就是在劫难逃吧。她凝望着他,叹息道:“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少琼了。”叶道光这才想起她的好姐妹,想起那天火车上与少琼的肌肤之亲。
他也无所适从,一脸窘困。转念一想,轻声宽慰:“不如先不要跟她说吧,等时机成熟再说也不迟啊。”
“也只能这样了。”明慧说完又圈住了他,怕一松手他就会像旧时光似的,从手指缝隙间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