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到这个朝代开始,今天是雁秋起的最早的一天。
天还没亮,外面蛐蛐藏在草丛中哼哼直叫,小圆端着热水草丛旁走过,惊起一阵萤火虫,灿若繁星。
马蹄阵阵,穿过京城的青石板路,踏进了皇城。一路到达皇宫门下,雁秋撩起帘子下了马车。
自此开始只能步行了。
她今日是来奏请解除婚约的。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辰时一刻,雁秋终于到了太后的慈宁宫,宫人传报太后刚起,给她上了茶点让她稍等片刻。
京中传闻太后极其宠爱长公主,几乎要什么给什么,无有不应。就连太后的亲女儿思真公主见到长公主都要礼让三分。
从雁秋的记忆中看来,这部分传闻基本都是真的。
原主和金盛峯的生母是纯稚皇后,而纯稚皇后在生下金雁秋之后,伤了身子没多久就去世了。
太后是现皇帝的生母,是以前先皇的德妃。据说很久以前和纯稚皇后是闺中密友,就算进了宫也是亲如姐妹般的互相扶持。
纯稚皇后去世的时候,原主还不到两岁,她的记忆中没有生母的印象,反倒全都是太后对她的悉心照顾,溺爱娇宠。
在原主的心里,早已将太后当做生母一般看待。
然而雁秋盛装出行,越是靠近慈宁宫,她的眉头皱的越紧。
原主是当局者迷,而她是旁观者清。
这位慈眉善目的太后娘娘,可是捧杀了原主十四年。若不是金盛峯时常看着,原主早就长歪了。
可是随着金盛峯作为太子,年龄渐长之后事务繁忙,总有些顾不上原主,这便给了三皇子的可乘之机。
自从金盛峯死后,三皇子登基,德妃成为了太后,有些事情渐渐开始浮现。大权在握,志得意满的人总是放松了警惕。
原主是不傻,发现的时候场面已经无力回天,她绝望之下起了死意,才让雁秋上了身。
雁秋稍稍整理了一下回忆,再次抬头的时候,太后终于姗姗来迟。
古代女子嫁人的早,所以太后的实际年纪其实也不大,也才四十多岁。她保养的很好,身材婀娜多姿,皮肤光泽,瞧着只有三十出头的模样。
她的眼睛是很单的丹凤眼,笑起来眼角上扬,有几丝细纹,温和有度:“今日什么风把秋儿吹来了?”
雁秋已经换上一脸愤愤的神态:“太后娘娘!我要和余启解除婚约,一刻都不能忍受了,现在就要解除!”
太后早已知道她的来意,只是装作不知罢了,她握住雁秋的手,劝道:“你们是青梅竹马,又是先皇赐的婚约,怎么说解除就解除?”
雁秋脸色一沉,绣脚开始暴躁的跺脚,她粗鲁的挣开太后的手,嚷嚷道:“我不管,我就要!我就要解除婚约,太后你就帮我解除婚约嘛!您最疼我的!”
然而太后还是笑眯眯的:“秋儿啊,余启这孩子挺好的,你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有哀家在,南候王一家也不会欺负你,何必解除婚约?”
雁秋突然就炸了,她抄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太后的脚边,她惊慌的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幸好身后的宫女将她扶住。
雁秋揪着头发,将昂贵的发饰全部扯掉扔的到处都是,她甚至不停的用脚揣着椅子,整个人宛若疯癫:“我不!我就要解除婚约!余启那个贱男,他不干净了,他脏了,我想想就恶心,我死也要解除婚约!解除婚约!”
太后拍了拍胸脯,并未因为雁秋的举动生气,面上担忧:“好好好,秋儿别生气,哀家帮你!帮你!”
“皇上驾到——”
太监尖锐的嗓门打破了刚才的氛围,雁秋感觉到身子不自觉的一颤。
她低头盯着地上的石板,瞳孔微微睁大。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啊?”
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像古典音乐行里面珍藏的唱片,低沉悦耳,他郎朗笑道。
太后发愁的轻叹一声:“秋儿这是闹着要和余启解除婚约呢!”
雁秋收敛了方才的异常,略带烦躁的目光与皇上对视:“皇兄,你派人出去打听打听,余启干了什么污秽之事!”
皇上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既然秋儿想解除,那便解除吧,回头朕就下旨,京城的好儿郎那么多,慢慢挑不着急。”
雁秋:“太好了,谢谢皇兄!皇兄最好了!”
皇宫一行后,雁秋只觉得身心俱疲,难怪人们都说伴君如伴虎,她竟然猜不出皇上的意思。
回到公主府的时候,雁秋的神色微沉:“去查一下近日京城中有没有异样,或者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高尺里:“是!”
精卫队领了命令开始暗地查访。
只是她坐着坐着,忽然发现身体有些不对劲。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涌起,她脸颊开始发烫,胸前的红果和下面都给她的大脑传出羞人的信息。
她中药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可能,糕点她没用,只饮了一口茶水,而且她趁人不注意将木箐粉洒进了水中,茶水对她绝不会起作用!
是杯沿!
雁秋的大脑迅速向她发出危险信号,同时智脑不断的在提醒她身体随时可能崩溃!
“都出去!”
雁秋厉呵一声,几个下人头都不敢抬的赶紧出了书房,瑶瑶急忙扶住歪倒的雁秋:“公主你怎么了?”
雁秋气息喘的厉害,脸颊醉红,额前的碎发凌乱且美,饶是瑶瑶一个女人眼睛都看直了。
雁秋掐了自己一把,强撑着一口气:“你快去找虞蔺,叫他过来!快去!”
瑶瑶手忙脚乱的将人扶上一旁的榻上,然后慌不择路的直奔虞蔺的院子。
不知过了多久,雁秋的神智已经恍惚,她双目迷离,眸中满是媚态,衣衫半解,圆润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似乎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你们都下去吧。”
“是。”
雁秋听见有人来了,药效的作用下听得有些不真切,门咯吱一声响起又合上,一抹修长的人影隐隐约约出现在她的眼帘中,她本以为是虞蔺。
那人坐下,指间顺着她的下颚缓缓向下滑去,她只觉得这手指仿佛有了魔力,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
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
雁秋脑海中闪过这么一句话,就是这个时候,她冲智脑下了命令:【六十六,启动自我保护程序。】
【嘀——自我保护程序启动成功,检测三米内未知生命体,防御程序开启,开始自动清除障碍。】
雁秋猛地睁开眼睛,还是那一双狭长勾人的桃花眼,只是里面没有了焦距。
衡溪先是被她睁眼吓了一跳,下一秒他的手腕忽然被她握住,只听“咔嚓”一声!
“啊——”
他的手腕断了!
这个时候,雁秋已经翻身而起,她顺手拿起案上的毛笔,突然刺向衡溪,衡溪躲闪不及,只能任由笔管插.入他的脖子,好在他另一只手及时掐住了雁秋的手腕,与其僵持着才没插.的更深!
谁知雁秋抬起另一只手,犹如闪电般向他身后掏去,衡溪下意识侧身,却正中下怀,被她扯住了长发!
“啊——”衡溪惨叫一声,雁秋却毫不留情的将头发狠狠一扯,衡溪的脑袋哐当一声撞在榻台上,后脑勺鲜血喷出很是吓人。
书房里这么大的动静,却没引来一个人。
后面的小书房里,贝绪纶正用心研读古籍,忽然听到有什么撞击声,他眉头微拧:“展遂,你去看看前面怎么了。”
不想展遂才出去都没一炷香的时间就回来了:“公子,奴才还没绕道正门就被人拦了下来,从后面的窗户远远瞧了一眼,好像是公主和大公子在书房里。”
贝绪纶点点头便不再过问,只是继续看书,公主向来与衡溪亲近他们都知道。
只是不是为何他却看不进去了,他想起去茶会的那日,公主上了虞蔺的马车。
过了一会,贝绪纶忽然合上书,他起身:“我亲自去看看。”
而另一边的虞蔺本来在药房研制新药,听完瑶瑶的话后,神色突变,他拔腿就朝书房狂奔而去,将所有人都甩在了身后。
风拍打在他的脸上,毫无血色,他黑沉沉的眼眸深处卷起剧烈的风暴,他步子更快了一些。
他赶到的时候,雁秋纤白的手上全是鲜血,水红的裙摆上已经被血渍浸透,滴答滴答的低着血水。
衡溪不省人事的趴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样。
虞蔺看着她呆滞的眸子,瞳孔颤了颤:“公、公主……”
雁秋毫无反应,她满脸潮红,剧烈的喘着气,红血丝像蜘蛛网一般爬满了雁秋的眼白,她突然咳了两声,有一丝血渍从嘴角流出。
虞蔺心里狠狠一揪,他仅是一眼便瞧出了雁秋中的什么毒!
南疆秘药——愉悦致死。
再顾不上其他,虞蔺靠近雁秋,语气放缓:“公主,我是虞蔺,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然而雁秋根本什么都听不见,她现在的行为已经完全被智脑控制,愉悦致死的药效愈演愈烈,雁秋已经开始出现三窍流血。
当虞蔺踏入她三米以内的时候,雁秋再次动了,她抬起手,露出袖中剩下的半截笔管,尖锐的木刺上还残留着衡溪的血。
这支半截笔管直挺挺的刺向虞蔺的肩膀!
虞蔺没有躲,他闷哼一声,一只长臂从雁秋背后拦过,一并扣住她的两只手臂,雁秋此时已经没有力气挣开了,于是她突然一口咬住虞蔺锁骨处的那块肉,啃食他的血肉!
贝绪纶以及瑶瑶带来的何叔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惊骇世俗的一幕。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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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愉悦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