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郎君和姜玉也走出了屋门,看向那群渐渐清晰的人。
“胆子不小!”
黄郎中的声音里透着怪异。
“你这里不就多了几个帮手么?我也请了人来!今个儿咱们师兄弟就在这里比划比划如何?”
蓝庭“嘿嘿”一笑地走上前来,但他在距黄郎中丈余停下了脚步。
黄郎中等人向蓝庭的身后看去,西域五霸缓缓地走上前来。
“到了我这里,人多管什么用?”
黄郎中轻蔑地瞅着蓝庭和他身后的五个人。
“我知道你的医术高超,毒术也天下无人能敌!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比试一下拳脚功夫。”
“如若你们赢了,这谷主之位便让与您便是!倘若你们输了!我只要带有这个害死师傅的逆贼便可!”
蓝庭突然手指正走出屋门的劭雁鸣。
“你说他害死了师傅?可有凭证?”
黄郎中瞅了一眼已经走到身边的劭雁鸣。
“师傅的谷主令牌想必就在他的身上吧!”
蓝庭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儿!
“不错!这令牌就在我身上!不过害死师父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劭雁鸣怒指蓝庭。
“可怜师傅一生无争,却偏偏收了你们两个为了谷主之位而不惜害死他老人家的不孝之徒!”
黄郎中的话使得薄郎君心中暗暗一惊!
难不成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师兄此话何意?”
劭雁鸣不由得看向身边的黄郎中。
“师傅一生偏爱于你!何时曾亏待过你?恐怕他最后的功力也传给了你吧!”
黄郎中的话语中含着无限的酸楚之意。
“他是把功力传给了我!可却把谷主之位给了你!”
劭雁鸣突然走到了蓝庭的身边。
“原来是他们二人联手害了老谷主!”
薄郎君这回算是看得清清楚楚了!
“你说得不错!所以你一来,我就知道此事必定与你有关!师傅是什么人?若不是你,谁人能近得了身,又有何人能在他老人家鼻子底下使毒!”
黄郎中悲怆地抬头看向天叹道!
“不错!此事是我二人所为!不过如今令牌在我手上,谷主之位舍我其谁?”
劭雁鸣从怀中拿出了令牌举了起来。
谷中的四大长老也赶到了。他们的身后跟着谷中弟子千余人。
“师傅!”
黄郎中的徒弟余海走过来施礼道。
“我无意谷主之位!你们就在他们二人之中遴选一位继吧!
黄郎中看着四位大长老沉声道。
还未等四位长老表态,蓝庭已经向劭雁鸣动手了。
劭雁鸣得了老谷主毕生的功力,蓝庭岂是他的对手?
蓝庭身后的西域五霸一起上前打战劭雁鸣。
劭雁鸣的掌力惊人,先后伤了五霸中的两人。蓝庭的弟子们也群起而攻之。
一场争夺谷主之位的惨烈争斗以劭雁鸣击毙蓝庭而告终。
“还有谁人不服?”
劭雁鸣高举令牌叫道。他的脸上和身上血迹斑斑,神情之间极其的狠厉。
蓝庭的弟子们拖着师傅的尸体离开了。
五霸也互相搀扶着狼狈离去。
“即使你有令牌在手,我们也不会让你当谷主!因为弑师之人,不配做神医谷的谷主!”
大长老声音响亮,振人心弦。
“对!杀害老谷主,畜生不如!”
二长老顿了一下手里的拐杖。
薄郎君注意到他拐杖下的地面出现了裂纹。
好深厚的内力!薄郎君不禁惊叹。
“对!畜生不如!”
四大长老身后的众人齐声附和,回声响彻山谷。
“嘿嘿!别以为人多我就怕了!”
劭雁鸣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压根就没想到黄郎中会揭露出他与蓝庭勾结之事。
从那一刻起,他的内心崩溃了。所有的假面具被剥开,令他一时间无法承受。
师傅的死令他后悔万分。蓝庭获得了最大的利益,而他则如丧家之犬奔逃在外。像乞丐一般的活着的岁月里,他想起了师傅对他的种种好来。
四大长老刚才已经看到了劭雁鸣的武功路数和超强的内力,所以他们一起围住了他。
这场恶战比刚才更甚,令人心惊胆战。
大家不得不纷纷后退,以免被他们的内力招式所伤。
“啵”的一声,四大长老与劭雁鸣用尽内力拼接了一招。
大长老的须发和衣袍皆臌胀起来,然后人迅速后退数步,嘴角和眼角均现血丝。
二长老的拐杖从中间断裂,人也飞了出去。
三长老和四长老也好不到哪儿去,都跌出数丈爬不起来了。
“还有人反对么?”
劭雁鸣的眼里露出了喜色。
“不能让这种人当上谷主!”
罗娇娇握着拳头叫道。
“呵呵!小丫头!你也想阻止我么?”
劭雁鸣手掌抱圆,将内力运至掌心。
“有师傅在,还轮不到你出头。”
山晨将罗娇娇拉到了身后,准备自己接下劭雁鸣的掌力。
“噗!”
劭雁鸣突然口中喷出了血雾。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指着黄郎中说不出话来。
“我的毒就下在给你的那颗避毒丹里,你自然察觉不到!”
黄郎中淡淡地看着慢慢倒下的劭雁鸣。
“拜见谷主!”
四大长老率众跪在了黄郎中的身前。
“余海!把劭雁鸣关在药牢之中,用链子锁了!”
黄郎中吩咐他的徒弟余海将劭雁鸣关起来。
“谷主!不该留他!”
大长老拱手道。
“你可知我师傅为何将毕生功力传给他?”
黄郎中闭上了眼睛。
“你是说老谷主不让我们杀劭雁鸣为他报仇?”
二长老不可置信地望着黄郎中。
“你猜的不错!师命不可为!就一直关着他吧!”
黄郎中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进了药庐。
薄郎君等人也跟着进去了。
待大家坐定,罗娇娇迫不及待地问黄郎中,他是怎么知道劭雁鸣和蓝庭联手杀了老谷主的?
“因为真正的谷主令牌在我的手上!要细究起来,师傅的死我也脱不了干系?”
黄郎中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你也……”
罗娇娇握紧了手中的茶杯,蹙紧了眉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师傅早就有意让我继任谷主之位。可是我闲散惯了,还痴迷于药草的药性和药理,不愿意管谷中的琐碎之事,也不想被其牵绊。”
“所以你虽然迫不得已接了谷主的令牌,但却迟迟不肯答应接手谷中事务?”
薄郎君接了一句。
“你说的一点不差!如果我早点接手,师傅就不会死了!”
黄郎中难过地低下了头,一滴浑浊的泪溢出了眼角。
“你也不必过于自责,谁也不能料到以后发生的事!”
薄郎君看向了坐在山晨身边的罗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