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气很重,湿了杂耍艺人们的鞋袜。
皇宫的侧门处,值守的侍卫正在查验着姜玉带来的杂耍艺人们的家什。
等在宫门外的杂耍艺人们的心内既激动,又惶惑不安。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进皇宫看一看。
代王和王妃起的很早。他们已经收拾停当,来到了御花园一处临时搭建的舞台。
这儿比较宽敞,便于瞎耍艺人们施展身手。
薄姬被小刘壮拉着急急走来。代王夫妇赶紧起身行礼。
他们刚落座,窦氏一行也来到了看台。
窦氏母子和她的婢子们一起走到薄姬和代王夫妇面前依例施礼。
“坐吧!”
薄姬示意窦氏落座。
小皇子刘丰和刘沛被奶妈与庆儿带来了。
还在襁褓中的小刘沛被奶妈抱到了罗田儿的身边。
“孩儿给祖母、父王和母后请安!”
很随薄郎君和罗娇娇来到了御花园的小刘晔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来!坐父王身边!”
代王见自己的长子如此的懂礼,心里很是欢喜。
薄郎君和罗娇娇前来施礼。代王笑容满面地请薄郎君就坐。
罗娇娇的眼睛却看向自己的阿姊罗田儿。罗田儿正抱着小皇子刘沛哄着呢!
姜玉来到了薄郎君的身后给大家施了一礼,然后询问薄郎君是否开始表演。
薄郎君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最先上场的是猴子玩火圈。它们把手里的火圈抛来抛去的,很是卖力。最后火圈都到了杂耍艺人的手里。他擎着火圈让猴子们挨个跳。
一个圈,两个圈,三个圈……大家的眼睛都瞪大了。心里替那几只猴子捏了把汗。
喷火表演开始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从口中喷出了火蛇,将旁边艺人手里的火圈转圈燃得旺了起来。唬得那几只猴子飞快地跑下了舞台,逗的孩子们“哈哈”大笑起来。
最精彩地表演出场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头顶着一根几丈高的长杆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舞台中心。惹得大家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两个五六岁的孩童扎着冲天辫儿翻着筋斗进了场地。紧接着一位四十上下的壮汉持杆来到了头顶长杆的青年面前将手里地杆子竖在地上。
那两名孩童中的女孩儿一个翻身踩到了男童的肩膀,然后快速地爬上了杆顶。
众人仰头看去,就在一眨眼的功夫,那女童已经到了头顶长杆青年的杆顶。
“好!”
代王带头鼓起了巴掌。
罗娇娇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她不大相信一根细长的杆子能支住一个孩童。于是,罗娇娇起身来到了舞台下想看个究竟。
这时,那个女孩儿一个翻身将手支在了杆上,形成了头向下,脚朝上的姿势。
“哇!这也还了不起了!”
罗娇娇飞身上了舞台,仰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童。
女童正要进行下一步的表演,突然一只马蜂飞到了她的鼻尖处。她的身子微微地颤了一下,下面的青年赶紧挪动脚步掌握平衡。
罗娇娇一看情况不妙,遂揪下自己耳环上的珠子向上击打那只捣乱的马蜂。
马蜂被珠子打中,落在了舞台之上。
小女孩的鼻尖都紧张地出了汗。她见马蜂不见了,遂几个空翻到了将杆持平的中年男子的杆上。
“哇!太棒了!”
罗娇娇的巴掌斗拍红了。
“这罗小娘也太不懂事了!怎么都到舞台上了!”
代王小声地对罗田儿道。
“她生性顽劣,还请王上多担待!”
罗田儿倒是觉得罗娇娇要是安分守己了,那就不是她了!
“还不下来?”
薄郎君已然听到了代王和罗田儿的对话,那你唤罗娇娇回来。
罗娇娇听到薄郎君唤她,急忙跳下舞台来到了薄郎君的身边跪坐下去。
“在这儿看不到么?”
薄郎君抿紧了嘴唇。
“幸亏我上了台,不然那女娃娃就惨了!那么大的一只马蜂,离她的鼻尖不过半寸。如果女娃被蛰了,摔将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罗娇娇的动作有点夸张,但她说的可都是事实。
“差点错怪了她!”
薄郎君在心里嘀咕着。他刚才看到了罗娇娇摘下耳珠向上抛去。他还以为罗娇娇故意捣乱呢!
杂耍表演持续了一个时辰。孩子们见演出结束了,都有些余兴未艾。
姜玉带着那些杂耍艺人去领赏。薄郎君带着罗娇娇和大家一起去了安庆殿。
薄姬已经吩咐下去,准备午膳了。
大家坐在安庆殿内品茗,谁也没说一句话。
末了,薄姬发现罗娇娇的耳环少了一个珠子,便询问哪里去了?
罗娇娇只好如实禀告。代王才知道罗娇娇刚才的举动避免了一场祸事。
于是,代王吩咐门外的徐内侍去宫里的宝阁之内取一对上好的明月珰给罗娇娇作为奖励。
罗娇娇开心地向代王道谢,然后她和薄郎君一起吃了家宴。
孩子们也累了,横七竖八地躺在薄姬的床榻之上睡着了。
奶娘抱着小刘沛倚坐在榻旁打盹。
罗娇娇走过去抱起了小刘沛。奶娘突然惊醒,连忙给罗娇娇行礼。
“嘘!”
罗娇娇不让她声张,抱着小刘沛走到了她的阿姊身边坐下了。
孩子睡着的时候别提多么乖巧可爱了。
“她长得镇好看!”
罗娇娇瞅着怀里的小刘沛那粉嘟嘟的小脸夸道。
“他还不闹人,蛮省心的!”
罗田儿也十分喜爱自己最小的幼子。
“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吧!”
薄郎君见小刘晔睡醒了,起身对罗娇娇道。
罗田儿将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罗娇娇依依不舍第同她的阿姊施礼道别。
薄郎君抱着小刘晔出了安庆殿。姜玉将孩子接了过去。
罗娇娇跟在他们身后走向宫门方向。
天空飘来了一片乌云,使得原晴朗地蓝天乌了起来。
“要下雨了吗?”
罗娇娇加快了脚步。
风也刮了起来。姜玉用衣袖给小皇子刘晔遮挡了疾风。
他们刚上马车,雨点就滴落了下来。
姜玉将孩子送进车箱里,然后驾车疾驰。
车子猛然一顿,薄郎君三人差点跌倒。
“幸亏拉住了马儿,不然恐怕要闯大祸了!”
姜玉在心里暗自庆幸。他刚才差点撞到一位来城里买菜的菜农。
“在城里跑马车,要当心!”
薄郎君不悦地嘱咐姜玉。
姜玉已经下了马车去扶那位因惊吓而坐在了地上的菜农。
菜农的两担菜散落在地。姜玉刚想去捡拾,一起快吗飞驰而过。他抬头一看,却不由得一惊:“他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