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呵!”薄郎君的心里不舒服至极,他的脸色也极难看。
“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正在给薄郎君宽衣解带的罗娇娇猛地看到薄郎君凶巴巴的眼神,不禁吓了一跳。她的手一抖,扯动了薄郎君的伤臂。
“啊哧!”薄郎君忍不住轻呼一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罗娇娇赶紧解释道。
薄郎君忍着怒气看着罗娇娇一圈一圈地解开自己胳膊上的绷带。
伤口恢复得很好,只是略微还有一些红肿。罗娇娇用手沾了药膏涂抹在薄郎君的伤口处。
薄郎君的心里被罗娇娇弄得痒痒的,他的火气已经去了三分。
别的女人对薄郎君来说都是不屑一顾的,唯有这罗娇娇令他牵肠挂肚,舍命守护。
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她的!薄郎君看着罗娇娇给他绑伤的麻布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太好看!您将就一下吧!”罗娇娇给薄郎君穿上了衣服,然后扶他躺下了。
薄郎君往里挪了挪,然后示意罗娇娇躺下陪他。
“这大白天的我不困!”罗娇娇给薄郎君拉上了帘幔。
“那就守在这里,不许离开!”薄郎君的手指握成了拳。
等你睡着了我再出去好了!罗娇娇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暗想。
可不曾想薄郎君还未睡着,罗娇娇倒是趴在床边睡熟了。
薄郎君见帐外没了动静,便轻轻地拉开帘幔。他看到了罗娇娇一动不动地趴着,真是哭笑不得。哪有主子还未睡着,侍候的先睡的道理?
门外有了动静,薄郎君放下了手。床幔慢慢地合拢了。
姜钰的手里拿着齐王刘襄的请柬走进了内室。他看到了守在郎君床边睡着了的罗娇娇,不由得摇摇头。
“有事么?”薄郎君知道进来之人是姜钰。他对他那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是极熟悉不过的。
“齐王刘襄邀请您晚间过府饮宴!”姜钰小声地回禀。
“知道了!退下吧!”薄郎君轻轻地叹了口气。
齐王刘襄不可能不追查他自己被刺杀之事。现在他已经追查到自己头上了!就算赵都尉是刺杀他的主谋,但他绝不可能连自己人都杀!这件事是瞒不过齐王的。
去!自己胳膊上的伤恐怕就得露馅!不去,就等于不打自招!
“罗小娘!”薄郎君起身唤道。
“怎么了?”罗娇娇睡眼朦胧地拉开了窗幔问道。
“让姜钰把老郎中去疤痕的膏药拿来!”薄郎君烦躁地吩咐着。
“是!”罗娇娇绑好了帘幔走出了内室。
姜钰将膏药给了罗娇娇。罗娇娇重新解开了薄郎君的衣襟给他涂抹了膏药。
“还有别的法子掩盖伤痕吗?”薄郎君知道就算是神丹妙药也不可能将自己胳膊上的疤痕立刻清除干净。
“有!刺青!”罗娇娇咬着嘴唇道。
“不行!那该有多痛?”薄郎君摇了摇头。他可再也不想活受罪了!
“你就那么怕疼?”罗娇娇张大了眼睛。
“怕!所以我一直被阿姊呵护得很好。”薄郎君自打小长这么大以来,受的两次伤都是拜罗娇娇所赐。
“那就不要把伤示人!”
“到时候恐怕就身不由己了!齐王刘襄已经下了帖子,今晚这鸿门宴就要开唱了!”薄郎君抿紧了唇看着自己胳膊上已经收敛得很好的伤口。
“那就让他捉到凶手!”罗娇娇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你是说……”
“嗯!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想茶艺坊门口一定会有赵都尉的人守着!”罗娇娇笃定地道。
“这件事吩咐姜钰去办!快为我更衣!”薄郎君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罗娇娇麻利地给薄郎君装扮停当,然后陪着他一起去往齐王刘襄的府邸。赶车送他们去齐王刘襄府邸的人是庄青。
齐王刘襄在府中后园的角亭里设宴。他只邀请了薄郎君一人。
罗娇娇立在薄郎君的身后。薄郎君的左手拢在袖中,右手举杯与齐王共饮。
罗娇娇担心地看着薄郎君。他此刻的身体状况是不易饮酒的。罗娇娇嗅到酒的味道很烈,这分明就是齐王故意为之。
“郎君的手指纤长,比女子的手还滑嫩。本王很好奇它是否握得住刀剑呢?”齐王刘襄的俊面突然罩上了一层寒霜。
“也曾为了自保而舞弄过刀剑,只是鄙人的身子骨儿弱,实在不是习武的料!偶尔练练,也只是花架子而已,好看不中用!”薄郎君的手保养得再好,也难免会有练剑的茧痕。
“哦?”齐王趁薄郎君夹菜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他的手。
薄郎君的手本能地缩了一下,腕部一痛落了筷箸。
“得罪了!”齐王拉过薄郎君的手看了起来。
薄郎君的手白皙细腻,虎口处略有轻微的粗糙之感。
“把你的手伸过来!”齐王刘襄抬头看向罗娇娇。
罗娇娇愣了一下,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她的虎口处有明显的茧皮。
“看来我是误会郎君了!不过我还是想看看你的花架子!”齐王刘襄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报!”齐王刘襄府中的刘副将急匆匆地走到了他的主子面前施礼。
“说!”刘襄坐正了身子盯着自己的副将刘升。
“有刺客入园,被我等击杀,但他的肩部有镖王李三毒镖射过的痕迹。”
“走!我们去看看!”齐王起身瞅了一眼薄郎君。
薄郎君和罗娇娇只好跟在了齐王的身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庭院,发现看守刺客的两名侍卫倒地不醒,刺客的尸首却不翼而飞。
“主子!他们中了迷烟!都是属下看管不利,请责罚!”
“先带他们下去问话!”齐王刘襄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草民不打扰王爷了!”薄郎君施礼欲走。
“你不觉得此事颇蹊跷么?”齐王刘襄目光灼灼地看向薄郎君。
“草民看不出!”薄郎君依旧躬身施礼。
“就好像有人故意转移视线,让我的人看到那伤口,然后毁尸灭迹!因为那伤口恐怕是新伤,若仔细查验,必会露馅!你说,谁会做这种事呢?”
“草民愚钝!”薄郎君有些冷汗津津了!这齐王的心思如此缜密,恐怕日后会是个很强大的对手!
“这皇城之中,我能看得上眼的只有郎君,不如今晚我们抵足共眠如何?”齐王的意思说得够明白了,我要验看你的身子!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薄郎君深施一礼。
“想不到齐王居然有这种断袖之癖!”周心祺适时地从一处假山之后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