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到那个窄小的洞口时,陈颍才发觉自己疏忽了一件事,这种暗流洞口一般都不大,多数只有成年人大腿粗细,纵然稍大些的,也无法让一个成年人通过。
不过这只是虚惊一场,惊急之间陈颍光顾着回忆关于水底暗流的记忆,都忘了他现在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孩身体,而眼前这个洞口,勉强能容他进入。
回头向李铭打了一个进去的手势,陈颍便解下背上的背包挡在前方护住脑袋,果断钻了进去,再犹豫下去真的就要淹死了。
李铭紧随其后,也钻进了洞里。
洞穴狭窄逼仄,不过好在水意十足,而且还有着一阵阵的吸力。
所以前行并不困难,再加上常年被水流冲击,穴壁上并无凸起的棱角,十分光滑湿润,更是方便了两人前进。
两人一前一后在洞穴中往下游着,因为缺氧,大脑传来阵阵眩晕感,让他们感觉这个过程无比漫长。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潜了多深,前方的吸力猛然变大了,陈颍精神一振,暗道:要来了。
果然,下一瞬天旋地转,原本来自于穴壁的紧逼压迫已然没了,有的只是无数水流冲击周身。
陈颍无法控制身体,只能随着水流起伏。
撸树人说过:既然无法反抗,那就放开自己去享受。
陈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置身于地下河里了,接下来能否活下去,只能听天由命了。
天旋地转间,陈颍用出最后一丝气力,一手拽紧背包,一手攥住李铭的手腕,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
陈颍是被冻醒的,醒来之后发现四周一片黑暗。
暗道一声:天不亡我!
随后便检查自身状况。
手脚早已冻僵了,基本上没什么知觉了,就连‘伸手不见五指’都做不到。最严重的是,他发现只能听到周围的水流声,自己的呼吸竟微不可闻。
无声地苦笑,陈颍艰难地伸出麻木的手在周围探了一圈,好在失去意识前他抓紧了背包和李铭,此时都在他身边。
心下稍安,陈颍没有第一时间去叫醒李铭,而是将手伸进背包里,摸索着寻找能用的东西。
“草,果然全湿了!”
陈颍的骂声很是虚弱,但语气中的怒意并未因为虚弱减弱分毫。
当时那名刺客首领朝着水中的他射了一箭,并不是没中,而是被背包挡下了。
原本密封防水的背包被射漏了,不出所料,里面的衣物全湿透了,饶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陈颍也是忍不住愤怒欲狂。
骂了一句发现实在是没有力气了,陈颍只好作罢,继续在包里摸索着。
很快,陈颍摸到了被油布层层裹紧的火镰,这顿时让陈颍高兴不已,挣扎着坐起身,双手哆嗦着拆开油布。
三层油布里面是一团棉絮,那是防止发生剧烈碰撞时,会导致火镰损坏用的,这会儿却是极好的可燃物。
在里面是一只木匣,匣中便放着火镰。
陈颍取出火镰,费力地点燃棉絮,然后借着微弱的火光,将其放在自己和李铭之间的地面上,然后往火上添加干的油布,让火烧的更旺一些。
陈颍心里很清楚,这火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他也不奢求更多,只要能借着这堆火回过气儿来,再检查一下剩下的能用的东西就知足了。
凑在火堆旁一边往里面添加一切能烧的东西,一边取暖,等感觉到身上有了一丝暖气儿后,陈颍这才有余力去探查李铭的状况。
伸手去探李铭的鼻息,然而什么都没感觉到,陈颍心下一惊,但又想到可能只是太过微弱察觉不到,忙又将手指按在李铭脖颈上查探脉搏。
好在,这回陈颍感觉到了微弱的跳动,李铭还活着。
忽地一阵风拂过,浑身湿透的陈颍打了个哆嗦,牙齿都咯咯咯地直打架。不过陈颍心中却是一阵狂喜。
有风,那就说明有出口!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恢复体温,不然的话,就算出口近在眼前,也只有冻死的份。
贴在身上的衣物冰凉难忍,陈颍死死咬着牙不让牙齿打战,将背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地上,然后在一堆湿透的衣物中摸索着。
他记得自己背包里有一小壶烈酒,还有一套夜行衣,那是他特制的,水陆两用的防水夜行衣。
终于,陈颍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心中一喜,拿起来一看果然是自己准备的铁皮小酒壶,急忙打开灌了一口,烈火一般的酒液顺着喉咙直烧到腹中,让陈颍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喝了口酒吊住了命,陈颍继续翻找着,很快便翻到了一角黑色布料,陈颍忙将之扯出来,展开,抖去上面的水珠,果然是那件夜行衣。
脱下身上湿透的衣物,强忍着寒冷,稍微将衣服拧了下水,当成毛巾擦了擦身子,再尽可能快的换上夜行衣。
做完这些,陈颍感觉自己快要脱力了,不过没了冰冷的试衣服贴在身上,也让陈颍舒坦了不少。
没时间休息,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陈颍将脱下了的湿衣服再次拧了一遍,然后摊开放到火边,包里剩下的湿衣服也如法炮制。
烤这些湿衣服可不是为了穿,只是因为湿的烧不着,只能先烤一烤,等稍微干一些后再充当燃料。
当然,陈颍并没打算全烧了,还是给李铭留了一套的,正搭在背包上烘烤着。
至于李铭身上的湿衣服,陈颍也只能先让他穿着,此时没有干衣服可换,若是给他脱了,只会让他更快冻死。
接下来陈颍检查着剩下的东西,有一把匕首,之前那瓶墨水,两包肉干,陈颍忙打开一包,往嘴里塞了一把咀嚼着。
两把燧发枪及其子药,油布包的严实,子药并未受潮,陈颍险些没忍住将子药加到火堆里。
这要是全部扔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一点点的加,那也就能看个烟花,起不到什么作用。陈颍将目光放到了酒壶上,最终还是忍住了将酒倒在湿衣服上助燃的想法。
这酒可是能救命的。
大略清查了一下物品,陈颍将干了一些的衣服拢在火堆边上,边烧边烤,然后看向李铭。
该给他换掉湿衣服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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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