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深身份尊贵,有专属的包间,他抱着何茗湫坐上座椅时,偌大房间的桌子上,已经布满了色香味俱全的山珍海味。
“小奕,可以睁眼了。”
没了电梯的微微颠簸感,何茗湫瘦削的肩膀不知不觉的放松了下来。
他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存留着有对陌生环境的抗拒与惊悚。
即便知道自己现在不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了,他还是无法调节忐忑的心脏。
似乎,这种惧怕是刻在灵魂里的,让他下意识的去抵触。
他的手无力的攀附着霍启深的肩头,圆润的指甲边缘一片斑白。
他的表情太会给人共情的感觉了,霍启深的心难以自拔的掠过一阵麻木的疼痛。
好像被一根根藤蔓紧紧缠绕,缠绕的密不透风,充满窒息与腐烂的泥土气息。
霍启深无父无母,流浪多年,自小就学会了收敛情绪。
只有想念陈子奕的时候,他冰冷无情的心脏才会象征性的抽痛几下,冷漠恍若戴着面具的脸上才会显露出追忆的神情。
他一度的把那股抽痛,当做他情绪的最高峰值。
却不想,心心念念的人回到身边所引发的怜惜感,会超越想念时欲死欲活的痛意。
让他甚至生出想要剜心谢罪的荒唐想法。
霍启深细心的拭去何茗湫额头上的冷汗,只觉得心里头对何茗湫的亏欠更加的难偿还。
“小奕,不要怕,我们已经出了小房子了,我们是安全的。”
“阿深,我没有怕。”
何茗湫眼眸清澈,如孕养桃花的溪流般剔透,“只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很突然的蔓延到了我的脑袋里,让我的四肢变得很软很软,让我呼吸不过来。”
“我是不是得病了呀?”
何茗湫说话的声音很绵柔,听在霍启深的耳朵里,就好像雨水滴进了一大团一大团柔软的棉絮里,把他的心也泡得软软的。
霍启深低声说:“傻小奕,这不是病。”
“只是到了陌生地方,跟猫咪一样起了应激反应。”
“我们家的小奕,是最健康的。”
男人的声音很极有魅力,尾音圈着点沙哑,又苏又磁性。
何茗湫眼神闪烁,好奇宝宝一样的问:“那要怎么避免这个反应?”
“不难,多适应适应新环境就好。”
“以后,我会经常性的带小奕出门,让小奕克服应激反应。”
霍启深想把人时时刻刻放在眼皮底下,却又怕何茗湫被掌控得没有自由感,从而郁郁寡欢,终日难受。
没有记忆的小奕,只是亲近他,并没有爱上他。
他要是把人控制太紧了,只会起反作用,得不偿失。
他是有足够的自信,让小奕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的。
“好,那就麻烦阿深了。”
何茗湫保持着白月光的天真纯洁人设,大眼睛弯成月牙儿形状。
他仰着头,眼眸里,有令霍启深心动的浓烈依赖。
瓷白的小脸,染着酌酒后一样的酡红。
“一点都不麻烦。”
“只要是有关小奕的事,阿深都会尽全力去做好。”
“小奕能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对着挚爱说情话,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
霍启深迷醉在温馨的对话里。
他想,如果现在出现个神明,让他在霍氏和小奕之间选择一个,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的小奕。
霍氏没了,他能东山再起,小奕没了,可就没有下一次重逢了。
“阿深,你真好。”
“你是个大好人。”何茗湫心里对霍启深的上道十分欣赏,他柔弱精致的小脸羞答答的,绝美的大眼睛积攒着一层泪水,不客气的给霍启深扔了张好人卡。
成功的把煽情的氛围给破坏没了。
霍启深:“……”
他的小奕,似乎不知道他们以前的身份是情侣。
不然也不会夸他“好人”了。
霍启深无奈的低笑一声,“小奕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接纳能力强,没有芥蒂的收下“好人卡”,温热的掌心抽了张纸巾,轻擦着何茗湫眼窝处亮亮的泪珠。
他的脸距离何茗湫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多,何茗湫脸更红了。
他羞怯的扇动着密密的乌黑睫毛,转移双方的注意力,“我,我饿了。”
霍启深用指腹蹭了蹭何茗湫软乎乎的耳垂,嗓音低沉:“那我喂小奕吃东西。”
何茗湫懒,巴不得有人投喂。
他娇嗔的用粉白的小脸贴了贴霍启深的手,“嗯~”
霍启深手一抖,压下漆黑如墨的眼眸里的欲色。
他没有立即夹动饭菜,而是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何茗湫的尖尖的小巧的下巴,轻柔的在那片娇嫩的皮肤上滑动。
“喂小奕吃饭,会有奖励吗?”
何茗湫懵懂,“阿深要什么奖励?”
“想要小奕吻我。”霍启深墨色的眼眸,翻滚着滔天巨浪,嗓音更是哑了三分。
何茗湫被惊到了,水润润的大眼睛瞪得圆滚滚的。
憨态尽显。
脸上的羞赧遮也遮不住。
他小声的问:“现,现在就要吗?”
霍启深定定的看着娇俏小脸上的动人神色,喉结上下滚动。
“不急,可以先欠着。”
“那,那就先欠着吧。”何茗湫唔了声,把脸挡住,声音小到霍启深反复琢磨了几遍才明白他说了什么。
霍启深俊美如古希腊神邸的五官上浮起温柔而惑人的笑容。
“忘了说,欠着可以,但是,吻得翻倍。”
何茗湫:“……”
对上霍启深含笑的俊朗眉眼,何茗湫再次把脸遮住。
压下去的嘴角嫌弃的扯了扯。
不愧是白手起家的霸总,这“生意”做的真叫人称快。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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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4章 满世界都是霸总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