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垂,红烛悄燃着。
来人金冠玉带,瓷白的肤色衬得一袭红衣喜服好似染血的枫叶,金丝暗绣着云纹,分明是浓墨明艳的装束,却叫他穿得似素绢玉冠一般清雅。
微暖的光晕里,他眉眼如画,好似丹青国手轻描细刻,只一眼便叫人惊艳。
偏偏那绝美的容颜上沾了一丝羞赧,如不染纤尘的初阳一般,叫人忍不住想要凑得近些。
“废话!”
楚瑶回过神来神色多了分羞恼,她忍着怒气压着嗓子:“还不快给我解开!”
“好……好的。”
被瞪了一眼的方青砚脸一下子通红,连嘴都开始不利索了起来,忙埋头解绳索,声音跟蚊子似的:“你手……手没事儿吧?”
楚瑶皱着眉头,盯着他的脸左看右看:“你是个小结巴?”
说完她意识到自己说话可能有点重,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解释着:“我不是说你有病,我的意思是你一直都这样说话吗?”
“不……不是的。”
方青砚头都快埋到肚子上了,绯红一路蔓延到脖子,快要滴血似的,拘谨道:“我就是……就是有点紧张。”
完了,虽然长了副好皮囊,但是是个结巴,还是个一说话就脸红的主。
楚瑶心里叹了一万口气,越发觉得自己要逃婚的决定是对的。
绳子被解开,她起身动了动筋骨,打开窗子就要往外跳,方青砚神色大变,忙叫出她:“你不能走!”
“小秀才!”
楚瑶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你要是敢喊人,我就帮你绑起来,再把那布条塞你嘴里!”
“你……你不能走!”
方青砚手捏成拳,像是用了十成的勇气,恳切地劝道:“这婚事是陛下圣旨赐婚,你跑了,便算是抗旨……不光是你,楚将军也会受到牵连。”
他声音很轻,挪着脚步上前,想要将楚瑶拉下来却又像是无处下手似的只能干伸着。
方青砚神色有些焦急,像是极力想要证明自己。
“楚姑娘,你放心……你若不愿,我不会碰你,再过三月你便年满二十,若是不嫁,便会被降罪,这也是不得已的法子。”
看着这张人畜无害的脸,楚瑶心中万马奔腾。
他说得对,圣旨赐婚,她若不嫁便是抗旨,连累的是整个将军府。
可陛下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闲的没事儿管她干嘛?吃饱了撑得!她还有三个月才满二十呢!
内心争斗一番,楚瑶收回了迈出去的半条腿,泄气地坐回床上。
“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的!”楚瑶越想越气,最后磨着牙骂出了声,她将头上的钗冠都拔了丢在一旁:“嫁不嫁人关他们什么事?!不嫁也算犯法!我真是冤死了!”
她一手撑在腿上,大马金刀地坐着,越骂越来劲。
忽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腕间,习武之人,腕间是命脉所在。
几乎不用反应,楚瑶下意识便抬手将他掀翻在地顺势压了上去,一手按着方青砚的脑袋将他生生擒住,呵道:“你想干嘛?!”
她力气太大,方青砚当即惨叫了一声,脸色煞白。
外间守夜的婆子听到声响,犹豫了一下忙过来询问:“公子,出什么事儿了吗?”
“无……无事。”方青砚疼得额上满是冷汗,扬声道:“你们都退下吧,不用守夜。”
外间的婆子听到如此,登时觉得是夫妻间的情趣,当下老脸一红,默默退了下去。
人走了,楚瑶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过重,松了手略带防备地看着方青砚。
后者骨头差点散架,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红衣散乱,并额米有半分责怪的神色反而有些拘谨,他目光落在楚瑶青紫一片的手腕上,语气中多了些心疼:“我是想看看你的手腕……没事儿吧?”
此言一出,楚瑶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人家是关心她,她倒好,差点没给自己未来夫君整个半身残疾。
楚瑶垂眸揉了揉手腕应付着:“我没事儿,倒是你,这身子骨也该练一练……”
两人呆在一间屋子里,都没有再说话,气氛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闹剧一场,如今到了午夜,楚瑶被困者半天身子酸痛早就乏了,吵了几句后眼皮更是不听使唤地开始相碰。
楚瑶瞥了一眼床,还未说话,方青砚便先开口了,他声音温和:“你先睡下吧,我打地铺就行。”
说完像是怕楚瑶不放心,一双眸子清澈,又自顾自补了一句:“我绝对不会碰你,非礼勿视,自然不会看,你……你放心。”
他说着,楚瑶深深看了他一眼,方青砚登时觉得自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忙闭紧了嘴。
“你也可以碰,”楚瑶挑了挑干净利落的眉,眸子里目星光璀璨,红唇白齿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却带着威胁的意味:“那只手碰,我就废了你哪只手。那只眼睛看,我就挖了你那只眼睛。我这人,无情冷酷,杀人不眨眼,你自己想清楚。”
她本是想恐吓立威一番,好叫这小书生以后不敢对自己生出什么非分之想。
谁知,方青砚听了并没有被吓到,反而弯了弯嘴角。
他眼底干净,一笑起来眉眼弯着很是好看,春风拂面一般。
“你不信?”见自己的话没有起到丝毫的震慑作用,楚瑶板着脸:“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儿的吗?我在战场上杀了那么多人,我可不是那些只会放狠话的世家纨绔。”
方青砚闻言忙敛了笑意摇了摇头,一副乖巧的模样看着眼前的女子,满眼是她。
他信楚瑶跟那些世家纨绔不同,信她驰骋疆场杀伐果决,只是他从来不觉得她冷酷无情。
从初见那次,她就给了他足够照亮他一生的温暖。
可惜,楚瑶大大咧咧忘性极大,记不得他了。
“好了,”楚瑶一摆手,合衣躺下,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上,毫不客气地吩咐着当朝状元郎:“把灯熄了。”
睡着前,楚瑶思来想去盘算了许多,其实她也不算亏。
这便宜夫君虽然人看起来呆软了些,但是好歹长得赏心悦目,主要是还好欺负,总比嫁给自以为是三妻四妾留恋酒楼的纨绔世家子好许多。
这么想着,她勉强咽下了胸中那口火气。
睡意将她打败时,楚瑶还恨恨着,明日定要去找苏婉那叛徒算账。
她在军中两年,战事吃紧时经常合衣而眠,佩剑时时刻刻放在伸手就能抓到的地方,难得能睡个好觉。
这一睡着,再醒来时便已经是日上三竿,太阳晒屁股,方青砚早就去上朝了。
房门被人大力推开发出吱呀声,楚瑶还迷糊着,就听到一个尖锐泼辣的声音扎进耳朵。
“我看你简直是不懂规矩!毫无廉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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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宵一刻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