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小定要给几样金银首饰,这就是定下初步意向了,然后就进入长达两三年的考察期,这期间两家就可以来往走动了,一年三节送送礼吃吃饭什么的,过了两三年,觉得行,这人能处,男方就去放大定,也就是送大礼,后来就演变成了彩礼。
随着商品经济逐渐盛行,越是不从事农业生产的大城,彩礼索要的越多,有的甚至明码标价,也不用考察什么人品了,能掏得起钱你就把闺女领走,不少好小伙子因此苦恼,跳河的也不鲜见。
忠贞的不少,但也有那样想攀富贵的姑娘,不用她爹娘发话,她自己就把彩礼定的高高的,讲究什么宁愿做小吃香喝辣,也不做大挨饿受穷!
然后就是请期,挑个好日子就能结婚了。
祥子这回拿的礼物不少,四样首饰,还加上八个八,八只鸡,八条鱼,八只大鹅等等,邻居们都涌出来看。
小孩子也不安生,都扒着门框看新女婿头一回上门。
有那调皮孩子就喊,“嘿!傻大个儿!”
祥子也不恼,只是嘿嘿的笑,还拿出一把糖撒过去。
还是那家长不好意思,现在打孩子可是真打,一扬手就是一巴掌,差点把孩子抽转圈儿,“滚回屋去!”
又转过头来说好话,“瞧瞧,嘿,你说人家闺女怎么那么有福气呢,找这么好一个小伙子。”
“是啊,听说人家还会开汽车呢!”旁边有人很向往,能开汽车,可是相当有能耐的事儿。
“开汽车算什么,知道人家是伺候谁的吗?韩少爷!人家那钱,海了去了,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够人家两口子吃一辈子了,李婶苦了这些年,也算是熬过来了。”
“谁说不是呢,要说这人,还是得积德行善,李婶寡妇失业的,拉扯个孩子多不容易,也不再找,这下可以享享福了。”
李婶特地把衣裳浆洗了,虽然还是旧衣服,但好歹打扮的干干净净,扣子上别一个手绢,头发盘的一丝不苟,站在大杂院门口,迎着他们。
抬礼物的人把东西抬进里屋就告退,祥子跟老白留下来,李婶忙不迭给他们搬凳子倒水。
那凳子已经不知道提前擦了多少遍,粗陶碗也是洗刷好的,李婶不懂,放上邻居家送来的高沫又给加了两大勺红糖,喝的祥子龇牙咧嘴,李婶还以为他爱喝呢,又给端来几碗。
老白面不改色,喝了一大碗茶,这才开口道:“他李家婶子。”
这一句吓得李氏站起身来,连连摆手,“可不敢,可不敢,白总管,这可使不得。”
其实总管还真不是专门喊太监的,大宅院的管家都能叫总管,反而管家这个词现在是没有的,这是个舶来词,古人一般喊家院,尊敬一点的叫院公,文雅一点叫主簿,这是根据古代官职来的。
老白的地位比李婶儿不知道高到哪里去,这样和气的说话,李婶儿自然不太适应,要知道以前在府里,李婶儿都甭想跟老白打照面,不是老白傲气,实在是事儿太多了,谁能顾得上一个洗衣服的婆子啊。
白文礼笑笑:“祥子这孩子,说实话,人好,实诚,我打心眼里喜欢,这回他结亲,也没有什么长辈,少爷出面也不合适,我啊,有意收他当个义子,咱们是真正的亲家,还有什么敢不敢当的。”
这其实是韩枫的意思,好歹是自己司机,别到时候拜堂的时候让人笑话。另外老白年轻时候妻子亡故,一直没有续弦,也就没孩子,虽说有个侄儿,但死的时候到底连个打幡儿的人都没有,祥子没父母,刚好让他们做个半路父子,谁都不吃亏。
李婶儿自然大喜过望,连声感谢,祥子这也算是有了根脚了。
老白又开口道:“亲家,两家结为秦晋,这实在是大事,但祥子事务繁忙,在少爷跟前抽不开身,我的意思呢,咱们又快又好的把这事儿办了,您看怎么样?”
李婶儿虽然是妇道人家,但也不傻,人家进门的时候大包小包的抬礼物来,这明显就是想大定小定一起来,后面的程序一律从简,直接结婚得了。
毕竟真要按照那老礼走流程,祥子光忙活结婚吧,还给不给少爷开车了?
“白总管,瞧您说的,我们小门小户,哪有那么多讲究,都听您安排,可不能耽误了少爷的事,我们能有今天,全托少爷的福不是?”
白文礼点点头,掏出一封银元,大约有两百来块,这差不多是如今中等之家的聘礼,大概相当于后世的十六七万吧。
祥子不知道还有这出,涨红了脸,一下子站起来,“礼伯,您这是?”
李婶也连连摆手,她一个寡妇,又没老汉也没儿子,就一个闺女,嫁闺女还图什么钱啊,以后不还得靠女儿女婿养老,根本没考虑聘礼这事儿。
白文礼笑道:“这是少爷给的,给了你就拿着,怎么,还能让少爷收回去?再者说了,亲家,闺女出嫁,您不得给她置办点东西吗?”
李婶儿眼圈儿红了,不住的拿手帕抹眼泪。
是啊,哪个女孩儿家不想风风光光的出嫁,抬得妆奁少了,街坊邻里都要说嘴呢,虽说穷苦人家不讲究那个,说了也就说了,但毕竟女孩儿家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回,太寒酸了以后想起来总不是一件美事。
老白冲她笑笑,表示宽慰,转过来又冲祥子道:“你看你们几个人,刘顺子管着这么大的厂,你明义哥也成天在外头跑,他们可还没娶亲呢吧?你们以前整天在一块,好的跟兄弟似的,你娶亲要是太寒酸了,让他们怎么办?”
祥子知道这是礼伯宽自己的心,想想少爷之前还吩咐在后街上腾一处小宅子给自己住,只觉得眼睛发酸。
“礼伯,我现在恨不得不开车,就拉着黄包车让少爷坐着,我跑遍全京城才高兴呐!”
礼伯让他逗乐了,“你有那力气,少爷还没那工夫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58章 跑遍京城才开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