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得从渣渣男主说起了,刚灭了人家的母国,结果人家怀孕了。
一个有大楚血脉的孩子,那岂不是跟复国无异?
男主自然不肯,就暗中给女主喂了药,让她流掉了。
这在后来两人恩爱两不疑的时候,何复都没敢把这个真相说出口,只是后面机缘巧合之下被捅破了,那时地上娃都饶两圈了,能怎么办?冷战一波,男主抱着哄一哄就算了?
这会搁在姜知念身上肯定不能为了“督察处”强行让避子药变成普通的补药,符合前半段剧情,让系统给自己一颗商城里的“孕孕丸”,吃下去后生理现象和真正怀孕了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合适的就是,没有真正的胚胎,自然也就没有孩子,也不存在孕肚。
当然这在何复给她下药的时候,也差不多可以让戏份结束了。
有理有据,系统也就不得不手指颤颤的打开了商城的面板,买了一颗“孕孕丸”丢给了宿主,自己趴在角落生闷气(伤心)去了。
“矫情。”
一把灰色的心碎箭矢插进了角落系统正伤心的心窝。
何复似往常一样端坐在御书房里披着奏折,突然身上打了个寒颤。
惹得旁边伺候的总管,皱了皱眉头关心到,“哎唷,皇上诶,可是受凉了?”
连忙招呼着下面的人有点眼力见,却被何复摆了摆手制止了,“无事,换壶茶上来。”
马上就一个机灵的小太监端着这刚上好没多久的热茶下去了。
“拢絮阁那里怎么样了?”
问的是楚从素。
“那…那位姑娘啊,原先还在闹呢,这会不知怎么了,却是消停了许多。”
“看紧她就是。”何复揉了揉额角,想着那天在天牢里楚从素说过的话,心中不安越来越大,偏偏向他回禀的探子呈上来的情报,大同小异,不过是宓昭受宠,由先楚帝一手照料长大,可这些他在大楚也是知道的,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是自己返回明国,先楚帝驾崩那时候的事情吗?再多也没有什么了,一道传位的遗诏,一道赏赐封地的遗诏,若不是自己横插一脚向大楚求娶,换大楚和亲,想来,自己的皇后也该在整顿去封地的路上,可是再想探查更多的时候,楚从素却是不张口了。
每每看着她那张如少时般牵引着自己的脸,何复却不敢久久看下了,他已有了宓昭,若还是割舍不得往事,只会让他更加唾弃自己。
听说她也…在大楚觅得一位驸马,是…
有些东西隐隐作祟的让何复也有些分不清,故这些时日,他也躲着楚从依不敢见她。
“皇…皇后那里?”
“圣上…圣上大喜啊。”
“凤仪宫来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有喜了啊。”
还不等何复出声询问,小太监就已经篓子倒豆将喜事说了出来。
“哎唷,皇上?皇上大喜呀。”
周边的人都在报喜,何复想,他本来也是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什么,有什么烦人的思绪扰的他生生的压下了喜念。
竟是有喜了,竟在这时有喜了。
“先打点些赏赐下去…不还是朕亲自去看看吧。”
姜知念被一群人激动的扶在塌上,每个人都是笑开着的一张脸,仿佛此时被围着的是她们一样,直到何复过来的时候,才算冷静了些许。
“下去吧。朕与皇后说说话。”
“是。”
“皇上不高兴?”
“怎么会?”何复坐在姜知念的身边,一手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下巴蹭了蹭她发间的珠花,“你腹中的可是朕的嫡长子,未来继承大统的太子,朕怎么会不高兴,只是之前还未曾想过,一下子…竟,竟让朕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姜知念抬头看他,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眉,“既是高兴,怎的一进来便是皱着眉的呢。”
何复不语。
“其实臣妾也觉得突然,只是到了太医例行请平安脉的时候,上次还没察觉到呢,这才多久,竟是有两月余了,想来是臣妾平日里太不注意了。”
“这宫中太医都行事如此不仔细?养着他们干什么吃的?”
“也不怪太医,臣妾自小身体寒凉,医官尽力调养,也是说子嗣不可强求,没想到,臣妾便要做母亲了。”
她是那样的高兴,说起来要做母亲的时候,整个人温柔的像是要把何复醉死在她的这个笑里,一个孩子,像她的孩子,一定也会长得如她这般好看吧?会和她这般娴静吗?甜甜的跑过来叫自己父皇…
他将手隔着丝被轻轻的放在了她的小腹,想着这里有一个将来会叫自己父皇的小东西,再过七八个月呱呱坠地,她会慢慢的长大,在他曾经错过她的良多的时候,看护着另一个她的成长。
这种感觉让何复把高悬的心轻轻的放了回去,有些事情深究它有什么意义呢?她不过就是明国的皇后,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而已。
此生无憾。
“都是头回做父母亲的人,可是要把身子照料好了,你的那个花棚就别弄了,不要伤者自己,后宫的请安也先停了吧,免得吵得你清净,下人莽撞,这些时候不要外出宫门,我朕日下朝来陪你解闷…”何复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姜知念也是耐心的一直听着他说完,末了,才笑着从他怀中坐了起来,看着他,“哪有这么娇气?臣妾在大楚瞧见一些宗妇有了身子就是要多走动走动的,这样在生产的时候才能顺当一点。”
“那…朕下朝过来陪你在殿内多走动走动。”
“臣妾的花棚,这些宫女太监照料不好。”
“朕来照料。”
“嗯,臣妾有点想吃莲蓉糕了。”
“朕命御膳房准备。”
“皇上会不会太劳累…”姜知念按住何复的肩头,脸埋在他的胸口。
“不会,陪着你怎么会劳累?”
中宫有孕,本应该是大肆摆宴庆祝一番的,却何复以皇后身子为重打发了,说是等小皇子诞生再补。
各府内眷又是备好礼单送入了宫中,何复都是提前先清数过才让人送到凤仪宫的。
要不说人做亏心事难呢。
“娘娘,你看这是什么?奴婢在大楚还没有见过呢。”
姜知念眼神扫了过去,“想来送礼夫人礼单上有写,你看看。”
“好,诶,”芍药怪叫了一声,“这还有位大人送的,白同…白大人的礼,娘娘要看看吗?”
白同尘?
这人始终让姜知念觉得邪气,老觉得他肚里坏水多的很,作为唯一一个与原剧情差距很大的人,虽然出现的次数不多,但是有些事情却处处有他的影子。
第一次见面时系统被屏蔽的事情,让姜知念自觉对他敬而远之。
猜测有两个,一个他不知道是哪个异世来的人士,二个就是他是局里的高管什么的,总之不管是哪一个,只要没有耽误自己的任务,姜知念都可以放做不理。
“拿过来。”
包装讲究的暗纹锦盒被随便的挑开,看到里面躺着的东西,心道这人大才,“芍药…去将我案上的梳妆匣子拿来。”
芍药忙不迟疑的过去拿了。
两只对簪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古铜色的簪身,簪头雕刻的花纹路数也大体相同。
芍药也惊住了,显然也是知道,“这,这不是…五…五公主的…”
先帝在为君是个仁义的君主,为父上虽五指有长短,但是对于自己膝下的宓昭和华露还是很疼惜的,曾亲自打造了一对发簪就是想让自己两个女儿能相互扶持。
可能也是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不合是天生气场就合不来。
两位公主并没有如先帝所料,手牵手姐姐妹妹好,但是这发簪两人无一不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此刻它出现在大楚的皇宫,在白同尘呈上来的礼单里。
“命人…命人唤白相来,本宫有事问他。”
“是。”
白同尘似是早有所料一样,刚从御书房内出来,听到皇后传见的时候,心中不禁朗然。
“臣拜见娘娘。”
“白相请起吧,”姜知念假意的扶了他一下,又转身命人道“看茶。”
“娘娘唤我来…”
“白相既然能弄来这个,”姜知念指了指手边拿了簪子,“自然知道我想说什么。”
“昂,华露公主的事,男女情爱罢了,皇后娘娘想知道什么呢?”
“她能将这个赠与你?”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姜知念也迫不得已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竟是不知…白相如此巧言善辩,何复他可知你与华露两心相知?”
“娘娘说笑了,臣与华露公主的事情,与皇上有何干系呢?”
若不是要绷住,姜知念真想给这哥们鼓手叫好,他这话当是男茶学的典范。
“咳咳,本宫再问你,”姜知念死死的盯着他,“大楚可还…可还…”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一口鲜血适时的从口中涌出,“咳咳咳,好,好呐,你退下吧,本宫乏了。”
白同尘观察着姜知念的反应,皱了皱眉头,心中不太满意,精神力聚集,可却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任何。
再心下一动,还是什么的都没有。
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