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根本没给顾晚莞反应的时间，话音落下的同时，人已经解开了扣子，以一种慢条斯理的速度踏了进来。
浴缸里的水因为突然多了一个人而开始外溢，顾晚莞眼睁睁看着厉霖川在自己身边坐下，仰起头，慢慢吐出了一口气。
“那个……”顾晚莞咳嗽了一下，欲盖弥彰的按开了按摩模式，“你……靠过来点。”
厉霖川懒洋洋的掀开了一边的眼皮。
咕嘟咕嘟的水泡在池子里飞快的出现有消失，清澈的热水被冲击出白色的浪花，顾晚莞触及到他湿漉漉的视线，忍不住垂了一下眼睛。
“承轩……你们聊完了？”
“嗯，”厉霖川想到了刚才小不点的样子，勾了勾嘴角，语焉不详道，“那孩子……像你。”
一天之内连续听到两次这样的评价，顾晚莞皱了皱鼻子：“你们一个个的，就知道吓唬我儿子……”
“可爱的很，”厉霖川突然偏头，在她颈侧咬了一小口，“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明明不敢看我，却知道怎么做能让我心软，小家伙聪明的很，和你当初，一模一样。”
顾晚莞被他弄得痒得很，嘻嘻笑了起来：“我才不是这样呢！”
厉霖川莞尔，靠着她的肩膀，闭上了眼。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铁打的人都会受不了，顾晚莞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色，有些心疼：“冲一下，我们出去吧？”
厉霖川淡淡的“嗯”了一声，却没有动。
他这么大一个人，顾晚莞必然是搬不动的，犹豫了半天，在水下牵了牵他的手。
指节骨分明的手指修长而充满了力量感，只是最熟悉的戒指不翼而飞，顾晚莞摸了摸他的指根，不由走了神。
那枚戒指……她还没有还给他……
他们的对戒，几年前，甚至能代表他厉家二少爷身份的戒指，一直静静的放在她的收藏盒里，厉霖川一直没和自己要过。
明明应该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她却总因为自己担心他会离开，而自私的不肯拿出来……
顾晚莞幽幽叹了口气。
她陷入自己的思路里，一时没注意到其他，等身后的按摩力道弱下来，才猛地反应过来。
厉霖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托着下巴看她。
“在想什么？”他低声问，被热气蒸的氤氲的眼睛，漆黑的深不见底。
“想你，”顾晚莞笑了一下，扯过了浴巾，站了起来，“走吧？我困了，我们也休息一下。”
厉霖川眸色暗了几分，懒洋洋的躺在浴缸里，盯着她瞧。
顾晚莞站起来的时候，在眼前一晃而过的雪白肌肤像是在他视网膜上印下了一个不轻不重的痕迹，这几天因为匆忙而刻意忽视的一些东西，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晩莞，”他低低叫了一声，“你还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吗？”
顾晚莞微微一愣：“什么？”
“回京之后，一切由我，”厉霖川轻笑了一声，“但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里和卧室，你喜欢哪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