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顾晚莞像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抬起了头。
“丘医生，你告诉我，我可以去求他，只要我能做到，不管什么代价！”
“你先别急，”丘奇叹了口气，“我们已经联系过她了，她上了飞机，很快就到。”
对方能来，至少代表他并不拒绝，顾晚莞脸上紧绷的情绪松懈了几分，瘦弱的肩膀都垂了下来。
“提要求了吗？”厉霖川问。
丘奇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细问。”
“不管有什么要求，都答应他，”厉霖川把顾晚莞揽在怀里，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以人为重。”
“我知道，”丘奇神色郑重，“顾琛先转ICU，我亲自去机场接人。”
顾晚莞惶急的抬起了头。
“顾小姐最好在医院，”丘奇不等她开口，就先一步打断了她，“可能会有很多事情需要你签字。”
她目光一顿，祈求的看向了厉霖川：“二少”
“不怕，我去。”厉霖川安抚性的笑了一下，“乖乖等我，不会有事，嗯？”
“川哥你别去了，”秦瑞从后面走过来，“你陪晚菀，我们去接，放心。”
“一定会向对方说明我们的诚意，”方灵也笑了笑，握了一下顾晚莞的手，“交给我们，你俩陪小琛。”
事不宜迟，不好耽误，丘奇对秦瑞的提议表示赞同，直接拍板钉钉道：“就这样，小秦爷和方小姐跟我走，二少和顾小姐留下，情况特殊，现在哪边都不能缺人！”
这时候不适合推诿，丘奇说完，带着他们走了出去，顾晚莞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走向了ICU。
巨大的玻璃隔离出两个截然不同的空间，顾晚莞站在外面，消毒水的味道好像从鼻腔爬进了脊柱，一寸寸啃噬着她的勇气。
“他不会有事，”厉霖川淡淡的握住了她的手，“坚强点。”
顾晚莞低低应了一声。
外面阴沉的天终于响起了一声闷雷，倾盆大雨倾泻而下，顾晚莞坐在医院等候用的长凳上，看穿着隔离服的护士进进出出，密集的雨点像鼓噪的音乐，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的太阳穴。
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走廊终于传来了脚步声，顾晚莞如梦初醒，踉跄着站了起来。
“顾小姐，二少。”丘奇从走廊尽头快步走过来，面色前所未有的沉重。
就算是从手术室里出来，他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顾晚莞目光一凝，下意识看了眼那扇闲人免进的门。
“怎么样了？”厉霖川沉声问。
“已经到了，”丘奇嘴角绷得笔直，“二少，借一步说话。”
“他不同意是不是？”顾晚莞紧张起来，“人在哪里？我亲自去求他”
“不，她同意了。”丘奇欲言又止的看了厉霖川一眼，“但是她有条件”
“到底怎么回事？”厉霖川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算了算了，”丘奇头疼的抓了抓头发，“人马上上来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正说着，走廊尽头出现了一个秦瑞他们的身影，顾晚莞抬眼望去，还没等看清，一道身影飞快地跑了过来，直接扑进了厉霖川怀里。
“霖川！”
清脆又急切的声音，仿佛包含了许多年的思念和情谊，顾晚莞愣了一下，怔怔的抬起头，看向了厉霖川。
“我听到是你的事情，就赶紧过来了，”那女人心满意足的抱了一会儿，笑颜如花的抬起了头，“但我不敢做，手术好可怕，你陪着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