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雪倒是不在意吃小吃，但她不知道江辞旧接不接受，就转头试探道：“你想吃吗？”
江辞旧：“……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用把我想的太娇贵。”
很东西他只是没尝试过，但不是不能尝试。
沈新雪：“哈哈……有吗？”
钟欣然指着前面的夜市说：“别看都是摆摊的商贩，你俩也别担心不干净，这个夜市后面就是我和你妈以前的学校后门呢！我们学校对租用摊位的商贩是有卫生许可要求的！”
沈新雪眼底流露出惊讶：“学校？”
她往夜市里面看去，果然看见许多二十岁左右穿着便服的年轻人，的确是大学生的样子。
正好不远处有车站，车站上的牌子写着“京城戏剧大学后门站”几个大字。
当沈新雪回过头，正好对上陆晚秋充满笑意的面容。
陆晚秋对她说：“小雪这里有家烤生蚝好吃！你跟我口味一向相似，我觉得好吃你肯定也喜欢！”
“是吗？我最喜欢吃海鲜了！在哪儿呢？”沈新雪眼睛一亮。
四人的步伐已经步入夜市，陆晚秋指着前面一家红色招牌的烧烤店说：“就是那家！”
沈新雪转头问江辞旧：“你喜欢吃烤海鲜吗？”
因为榆城并不是在海边，所以江辞旧吃海鲜的次数不多，但他可以接受，于是他点了点头。
“走！咱俩先进去占位置！”
她拉着江辞旧先跑了，很快二人的背影就被人群淹没。
陆晚秋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叹气说：“这孩子，干什么都风风火火的……还有那个男孩子，听小雪说什么都顺着她……”
钟欣然笑着说：“年轻人嘛，是这样的……”
陆晚秋皱起眉头：“以前没听小雪说有这样一位朋友啊……”
能一起出来旅游，说明关系确实是好到极点了，要是好到这种程度陆晚秋感觉自己不该不知道。
可是她只知道沈新雪最好的朋友是罗紫妍，才离开榆城两个月左右，变化有这么大吗？
说到这里，陆晚秋心里忍不住多想：“从来没见过小雪跟一个男生关系这么好……”
钟欣然安慰陆晚秋说：“你也别想太多，刚才在车上我就听他们两个聊了一路，说的都是正常话题……的确能感觉到他们俩关系很好，再说，小雪要是真的交男朋友，能正大光明带到你面前来？那还不得偷偷藏起来？”
陆晚秋听了觉得也有道理：“说的也是……”
“这俩孩子都年轻，这个哪怕真有感情上的萌动也很正常，但沈新雪是个懂事的孩子，很多事情她有分寸。”钟欣然这一点上对沈新雪格外有信心。
陆晚秋忍不住笑出声：“懂事？抱歉……虽然这孩子也没有特别不听话，可是多少还是有些淘气。”
钟欣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这是当局者迷，也许，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她早就长大了。”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很快就来到了烧烤店门口。
陆晚秋果然看见沈新雪和江辞旧占了一张四个人的桌子。
这会儿沈新雪正跟服务员点菜——
“生蚝……先烤三十只吧，少吃点留肚子等会吃别的东西……记得多加点蒜蓉，再来四杯豆奶。”沈新雪跟服务员说。
“请稍等。”服务员留下这句给离开了。
沈新雪一抬头，就看见陆晚秋跟钟欣然出现在门口，便招手道：“妈、钟姨快到这边来！”
人到齐后，等菜期间便只能聊天。
其实沈新雪早就想跟陆晚秋聊一聊，现在也终于是找到了机会。
“妈，这两个月工作的如何？”这是沈新雪最好奇的问题。
在这两个月中，她偶尔也会担心陆晚秋做了太久家庭主妇，短时间内难以调整状态应付工作。
毕竟，陆晚秋其实已经不年轻了。
然而，榆城和京城离得太远，他们只能电话联系。
可是沈新雪白天还要上学，一般晚上好不容易给陆晚秋打个电话，也是陆晚秋收工最累的时候，说不了几句就要挂电话休息。
陆晚秋在电话里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她并不真正了解陆晚秋在职场上的状况。
听到沈新雪的问题，陆晚秋笑了一下，这是一种隐隐带着自信的笑容。
只是看着这个笑，沈新雪的心瞬间落下了。
果然，陆晚秋说：“这些天我一直在电话里跟你说，我适应的很好，是真的，不是为了让你安心这样讲。”
当然，刚到这边来的时候，陆晚秋也有过遇到困难，比如她学戏剧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她实习接触的拍摄机器与今天的拍摄机器完全是两回事，很多东西陆晚秋得从头学起。
陆晚秋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时代抛弃了，还好钟欣然一直鼓励着她，以及她心里你会时不时想起沈新雪告诉她——什么年龄都可以追求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这样，陆晚秋咬牙坚持了下来，她的工作越来越熟练，反正那些更新迭代的拍摄机器只是工具，真正决定上限的还是个人。
同剧组的总导演最初对陆晚秋这个“关系户”助理还有些不满，觉得她什么都做不好还来占位置，然而只是短短一个月，总导演就对她刮目相看了。
同样一场戏，陆晚秋总能给出一些异常精妙的分镜剧本、用极低的成本挽救道具组的场景布置……最后，总导演干脆将她提拔为副导演。
这些事陆晚秋没准备拿出来说，可钟欣然却忍不了，对着沈新雪将她亲妈所有事迹都抖了出来，接连是一阵猛夸，吹的天花乱坠。
沈新雪自然是佩服万分：“妈，你好厉害！隔了这么多年一出场就当副导演了！这样下去，你下部戏是不是可以独立当导演了？”
此话一出，陆晚秋愣了一下。
“其实，我还没想好以后的事……”陆晚秋有些纠结，“明年你就要高考了，我觉得这种重要的时候，还是留在你身边比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