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轩辕离天一身龙袍,好不尊贵。
眉宇间少了从前的洒脱清朗,多了疲惫和威严,那种毫不刻意的气场藏留着些许杀气。
梓釉出现在皇宫的消息他已经收到了,本以为会在这里见到她,不过他的这个侄女还真是让人猜不透。
不过轩辕离天依旧觉得关于梓釉对齐枯宿的传闻荒谬至极,她不会对一个无用的废物动心,即使那个废物真如世人所说有一张她喜欢的脸,一切都只不过是这爷孙俩手段罢了,而他也是其中一环。
可是他还是按照他们的预想,一步步地走上皇位,成为正统,最终也只会发挥一颗棋子的价值。
而他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陛下。”
轩辕离天的思绪被唤回,看着下面毕恭毕敬却野心勃勃的人,隐世轩辕家的旁支,家主最有力的竞争者,没了轩辕朻,那些老东西谁也不服谁,而轩辕书这个假的轩辕家人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得到他的支持。
原来从当初争夺百花宴的承办权开始,她就开始计划了,将轩辕家拖入这乱世。
轩辕离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同样都是轩辕家的寄生虫,为何有人就是如此没有自知之明呢!
轩辕家的底蕴和实力并不止眼前的冰山一角,皇权可以动,轩辕家的根基却不可以动,世人皆以为轩辕家依附于皇权,实际却恰恰相反,只不过是因为这个掌握皇权的人是轩辕朻,世人才有了那样的错觉。
而轩辕家的一些人也被这假象迷惑了,不过他也很好奇到底要到哪一步才能让真正的轩辕家出手。
“百家宴的一切便由鱼相和堂妹一起操办。”轩辕朻笑得仁慈,表面上态度亲和,其实他内心极力地压制着。
忽然
殿内传来莫名的响动,像是石块坍塌一样,凝神一听仿佛在地底下。
轩辕书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鱼云胡也明白了鱼相的意思。
警惕道:“保护陛下!”
殿内石砖每一块皆有千斤之重,修建时便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能够撼动的除了异兽和变异的半妖,在场之人皆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有如此实力。
熟悉的灵力在大殿内肆虐,很快又平静下来,这是轩辕殷的天地灵力,世间最纯净的灵力,轩辕离天再熟悉不过了,当年教这小子箭术,他凭借着灵兽都亲近天地灵力的优势,赢了他这个师父不知道多少次。
只是他的这位好侄子不应该魂飞魄散了吗?
连轩辕朻都能搞定的法阵难道是出了差错,轩辕离天想不出更好的解释,法阵本身必定没有问题,毕竟给他阵法的那个东西不受制于天地间。
大殿中心原本由特殊材料秘制的地板渐渐陷下去,要知道这地板足足铺了十几层,就是顶级土系灵兽来了也不一定能凿得穿。
只是眼下剧烈的沙石晃动声早告诉众人是真的,就在其他人以为是异兽袭击的时候……
一抹红色身影被抛出地面,一时间地面上血迹沾染开。另一抹红色的身影跃出,头发乱糟糟的。
少年悠然自得地拍拍自己身上的灰,低着头随意地说道:“你们继续,我借宝地一用,待会儿就走。”
说罢,轩辕殷就要扛起地上不成人样的蓝巾眸,试问能在这无极殿的哪个又是傻的,他们自是认出来了地上的红衣人是血肉模糊的蓝巾眸,那是白色里衣和血肉粘在一起后的样子。
“何人私闯无极殿,窥听我朝机密!企图行刺陛下,就地格杀!”鱼云胡率先开口,只要在把轩辕殷当作叛乱的半妖杀了,无凭无据谁又敢说什么,这必定是大功一件。
轩辕殷抬头看着聒噪的鱼云胡,一双锋利的眼打量着对方,他在忘川河畔什么样的凶鬼恶灵没见过,这眼神也是学了七分像。
鱼云胡被那来自地狱般的压迫感瞪得背后发凉,只是见轩辕离天没有出声,他强装出十成的气势凶狠的盯着轩辕殷。
禁军很快将轩辕殷团团围住,他们都是半妖中的佼佼者,在空间缝隙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役,身上的杀伐之气是少有的,只是现在轩辕殷体内是小葱的灵魂,这些戾气于他而言再寻常不过了。
况且他刚好想到了一个对付这些半妖的办法,是当年那个人用过的,那个创造出半妖的人类…….
紫竹林
齐枯宿罕见地穿了一身玄袍,腰间追着朱红的玉坠,宽肩窄腰身形高挺,优越的眉骨上一双剑眉染了愁绪。
那双黑耀石般的星目盯着细长竹叶上的光影微微失神。
竹叶微晃,光影忽明忽灭,男人的心跳也在光阴消失在叶面上的那一刻漏了一拍。
一双手拽回男人思绪,齐枯宿抓住在自己脸上捏来捏去的手,冷声对着梓釉:“幼稚。”
梓釉抽出手,捏着男人微凉的耳尖细细摩挲着。
“摄政王不是上朝去了,怎的有闲心来撩拨我了?”齐枯宿撇开眼不看梓釉,满不在乎的眉眼写着倔强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