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齐枯宿睁眼,一双清澈的眸中柔情细流。
梓釉面带微笑:“你相信有神明?”她只是有点好奇,并没有嘲笑他。
“不信。”齐枯宿摇头,倘若这世上真的有无所不能的神,那个神只会是他自己。
但不是所有的神,都可以称之为神明
梓釉轻笑,如枫叶掉落那一刻飘舞在空中般美好绚烂:“我也不信。”
她不需要神明,即使对方无所不能,她也无需求来的东西。
齐枯宿眸中闪过一抹侵略性的光芒,凑近少女:“你想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愿吗?”更准确来说,是他在想什么。
梓釉好不避讳地仰头,一双带着邪意的桃花眼映在少年灼灼的眼底。
“你想告诉我吗?”
少年少女亲昵的动作在此刻的游灵渠旁并不惹人注意。
只是二人姣好的容颜和轩辕梓釉帝女的身份,让周围的妖和官家子弟纷纷侧目。
帝女惊绝色,公子倾世颜
周围的人不乏位高权重者,都悄悄揣摩着摄政王的意图,只是齐枯宿很少露面
十分眼生,没人知道摄政王身边那个容貌倾城的少年是谁
刚才挡下轩辕殷一招的事早在他们之间传开了,窥探不到少年身上的灵力,众人和妖更加好奇这个高深莫测的少年到底是何身份。
“你不想告诉我呀~”梓釉耐心地看着沉默的齐枯宿,仿佛是百发百中的猎人看见了稀世的灵物。
她不缺乏耐心,且十分自信,这个猎物早晚会到她手中。
齐枯宿眸光微敛,嗓音低沉绵密:“我是你的猎物吗?”
“嗯?”梓釉轻笑,双眼无邪,带着疑惑。
齐枯宿看在眼底,他很了解她,可是她不知道他很了解她。
现在他是她的一时兴起,不过以后不会了,无论她之后怎样,他都会诱她,惑她,让她为他倾心…….
周围的人忽然慌乱起来,惊呼出声,来这里许愿的普通人占大多数。
此时游灵渠水忽然荡起两丈高,其间有一条条修长的身影若影若现,这些普通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天下太平许久了。
梓釉看着四溅的水花,筑起的水墙,不得不说,来得挺是时候的。
这时,鹿台的钟声响起,悠远绵长的钟磬声拨开空气,在星陨城中散开,拉开这场大戏的帷幕……
暗处
速食眼底闪着贪婪激动的精光:“游灵渠是星陨城的水源,照这样的速度,很快整个星陨城都会在你我掌握之中。”
轩辕离天看着远处渐渐慌乱起来,脸上划过一抹狰狞,他听说草履族的妖后,当年就是被突然从水中出现的妖杀害的。
看着皇城的方向,此刻他的皇兄轩辕听文正陪着笙省,花前月下儿女双全。
他的父皇正在殿中,与他的孙子轩辕脉下棋,还有那些各族妖君。
今日他便要他们好好看着……..
看着他是如何名正言顺地坐上那个属于他的位子…….
游灵渠畔
地面染了游灵水
梓釉看着齐枯宿
此时齐枯宿原本白净的脸庞多了一条骇人的血口,从耳后一直延伸到嘴角
喷出的鲜血已经染了梓釉的紫衣,少女手中的面具掉在地上,瞳孔失去焦距,就这样看着少年,没有一丝表情。
齐枯宿弯腰,骨节分明的手捡起地上的面具。
少年的脖颈满是鲜血,那条深入血肉的长口子还在渗血,仿佛已经没有太多血可以流了。
“怕了?”齐枯宿不紧不慢,温声细语,眼底带着淡淡地笑意。
周围人群一片慌乱。
梓釉看着齐枯宿由于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与那鲜红的血形成对比。
梓釉以为他和自己呆在一起很安全的。
“痛吗?”梓釉伸手,没有碰到少年的脸,眼眸中藏着少年预料中的不知所措。
准确的说,十八岁的轩辕梓釉会这样觉得,至少他们是这样预想的,她会觉得自己算好了一切,有足够的实力护好她要守护的人……….
眼前这张脸生得极美,这道伤口却几乎占了他的右脸,现在还渗着血。
齐枯宿看着梓釉没有聚焦的眸,是他错了,他不该以这样的方式让她暂时什么也想不起来。
即使她再怎么聪明凌厉,杀伐果断。她现在也只有十八岁,这些年他在她心中也算自己人了。
这样的做法有效,可是太极端,他刚才应该躲的……….
梓釉抓着齐枯宿的手,她的手冰凉,抓得很紧。
像从前一样,齐枯宿任由梓釉拉着他快速地穿过混乱的人群。
鹿台上
“他毁容了!”蓝九听推了推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