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破庙里,秦月华疲倦的躺在一堆稻草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身边的飞燕侧躺在一边,血从它粗重喘息缩涨的腹部流出来,早已经染透了马蹄。
“飞燕?”秦月华吞下一颗药丸,忍者肩膀上的刺伤爬起来。
“嗯——哼!嗯哼……”一阵虚弱的驴叫声缓缓传来。
秦月华心疼极了,方才冲出去的时候,虽然刚好是调动人流的时候,可,飞燕还是被长枪刺中了腹部。
若不是它刻意侧身挡下,这一枪正中腹部的就是她。
“飞燕,你别怕,我一定尽全力试试!”秦月华知道自己不是兽医,她也没办法给飞燕把脉。
可那治疗内伤和外伤的药,她可以搏一搏。
喂了一粒人吃的药丸,秦月华处理飞燕伤口时,手明显有些颤抖。
人的腹部因为是站立行走,所以结构不同。
飞燕毕竟是牲口,那一枪下去,直接可谓是破膛了。
而且秦月华还发现不细看看不出来,飞燕的身上躲在黑色皮毛下的细腻伤口不胜枚举,甚至形状也不一样。
它曾今是跟着七王上过战场的不是吗,它一定经历过各种兵器的伤。
“飞燕,你一定挺住,既然你是一匹战马,你就应该有战马的样子。”
秦月华凝眉,它怕是比人类都够忠肝义胆了吧。
秦月华赶紧以清灰消毒,撒了很多药粉,飞燕时不时努力抬起头挣扎着四肢想站起来。
“我没事的,我还能站起来。”
秦月华甚至能听懂它的声音似的,可每一次它都没能站起来。
“你要是能听懂人话,就躺着别动。”秦月华眼角有泪。
这是她和诸葛宴之间最重要的另一种感情存在了。
秦月华擦擦眼角四下寻找,她有空心针,可以缝合,可是,用头发恐怕拉不动马皮的坚韧结构。
结果只能是头发断。
这间破庙破的连个屋顶都只剩下中间的横梁了。
佛像早就风化成土。
别说好的线了,就连个毛都找不到。
“飞燕,你等我,我去寻……”
话没说完。
飞燕发出马儿的鸣叫声,随着起身的动作,尾巴辅佐全身翘起老高。
秦月华刚起身侧目看向飞燕的马尾毛。
顿时目光睁大,这匹马,难道真的是人变得?
它是不是在提醒自己用它的马尾毛?
一定是的。
秦月华蹲下身子时,扯下来几根马为毛,飞燕便平静的躺下了。
它真的好聪明。
秦玉华抽出空心针一针一线缝的都很吃力,马的皮和人是完全不同的,很硬。
每一针都像是穿透皮肤组织极端密集之处。
等秦月华缝好了那伤口时,飞燕的鼻孔里穿着粗气。
秦月华跌坐在马腹边,看着那起伏的身子。
她倏然想起了初见殊青时的样子……
“是我很重要的人……”
诸葛宴临别时的那句话瞬间把秦月华拉回现实。
他那般睿智,能执掌兵权,甚至当年以五百铁骑突破北域五千军马。
他会那么容易上当吗?
除非,这人比自己重要,并且是急中出乱,意急而心忙?
难道,她就算打败了小三还有小四小五?
秦月华裹着一身疲倦窝在稻草中渐渐睡去。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 一个东西砸在她胸口。
秦月华猛然坐起来。
没想到,一双漆黑的大眼睛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