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华像个八岁的男子汉,言之凿凿之中也有了八岁孩子该有的主意。
王秀和脸上的泪没干,布满红血丝的眸子睁大,痴痴地看着志华。
张张嘴,声音如从肺腑里发出一般,努力了许久才从嗓子里挤出那个名字:“志华!”
一把将志华拉在怀里不停地抚摸他的脑袋,眼泪成双的往下落:
“志华,都是娘不好,娘没本事,没想到让你受这么大的罪。”
“娘,阿姐的医术很高明,她最后一次给我扎针的时候我就感觉我好了,以后,志华和姐姐一起保护娘,没有人敢欺负咱们了,只是我康复的事情阿姐不让我说。”
王秀和抱紧儿子的双手越发的紧了,她使劲的点头:
“为啥?为啥不早告诉我?”说这话时,王秀和看向月华。
月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娘,您也别怪我,我怕提前说了被柳玉蝶知道她会提前防备,您今天也见识过了,她这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心机颇深,若是一开始治病的时候便说了,柳玉蝶狗急跳墙,以她几年前敢杀人,现在也能干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来。”
说到这,王秀和眼里多了浓郁的后怕。
柳玉蝶整日一口姐姐叫的亲热。
人心隔肚皮,让一个地道的妇人觉得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可怕的人。
秦月华抱着膀子平静的在屋里踱步:
“娘,既然志华的病已经好了,我们一家算是圆满的重新开始了,也该为长远的将来好好打算打算了。”
王秀和依依不舍的抚摸着志华的背,眼里却多了一份清明:
“是的,月华说得对。”
“志华,去山上把殊青哥哥喊来,咱们今天开个家庭会议。”秦月华斩钉截铁的说道。
王秀和才目光怔怔的目送着志华的背影喃喃道:
“月华,咱们都是老实巴交的人,柳玉蝶那样的毒妇怎么就不遭报应呢,啊?月华,你说老天爷到底长不长眼?”
她咬着牙恨得哆嗦。
当一个坏人打破了好人的善时,她是无法接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人。
“所以我们才要好好地打算将来。”秦月华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
老天爷到底长眼没长眼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知道要么当彻头彻尾的大恶人才能活下去。
要么她秦月华至高无上,有定义善恶的权利,那时便没有人敢动她分毫。
很快,殊青赶着飞燕回来了,后头拉着的板车上堆放着截好的木头。
饶有兴致的看着堂屋里比以往都要严肃的秦月华。
路上,志华说了,她姐这是要开家庭会议,那模样,好像要商讨一次伟大的刺杀行动似的:
“开吧。”
殊青一进屋自顾自寻了个一张凳子坐下。
志华和王秀和也等着秦月华说话。
“我想好了,殊青的木工活是可以赚钱的,我可以给人治病,不过这都不是长远打算。”
“那什么是长远打算?”王秀和看了看殊青,对于她这个妇道人家来说,她和殊青的婚事才是过日子的长远打算。
“钱的价值当然是用来投资啦,钱生钱,但是志华得去读书,有才有钱有将来是最长远的打算。”秦月华话音刚落。
殊青眼皮一耷拉,原来是这种屁事儿,看看丫头一本正经严肃的模样,殊青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