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青来能上的接地气的笑容消失了。
“你算吧,今天轮到我早睡。”殊青伸了个懒腰装作很疲倦。
回到房间才打开阿木送来的消息:主子,此时怎有闲情雅致探讨儿女私情之事,当务之急请主子速回。
殊青蹙眉,看来阿木现在是野了,问他如何捕获女儿家芳心,他却人如其名顾左右而言他。
回去把他砍了。
清晨,秦月华早早的起床,帮母亲的头发细心的打点妥当,就端坐在老院堂屋的高椅上。
“月华啊,娘还是有点紧张,你说她要是给我那么一跪,娘要不要上去扶她?”
王秀和紧张的双手无处安放。
“不用,那样岂不是掉了架子?”秦月华把那枚用了半辈子的木簪给娘插好。
虽然着装朴素,可发丝有条不紊,一根碎发都没有落下,真个人清瘦却精神抖擞干净利落。
“成了!”
秦月华一拍手大功告成,院子里燃起的火盆放足了木火。
“我看看!”王秀和迫不及待的拿过铜镜左右抚鬓,越看越觉得自己精神了不少:
“就是这衣裳颜色有些素了,等你和殊青办婚事的时候啊,娘得穿上大红大紫的衣裳才好。”
秦月华没说话,想起昨晚上这货捡来的桃花胭脂粉她就有点生气。
就算是捡来的,难道不能说是他精心挑选的吗?偏偏她多好呀。
“咋了?闹别扭了?”过来人王秀和一看铜镜中的那张脸就看出来了。
“没有!”秦月华语毕,隔壁院子传来鞭炮的声音:
“来了娘!坐正了,要挺直了腰杆。”
王秀和生熟的坐直身子,显得格外僵硬。
眼看着敞开的大门外,穿着廉价新衣的柳玉蝶在秦芳华的陪伴下跨入门槛。
母女俩猛地停在那火盆前。
门外跟着一帮看热闹的乡亲们,大家伙都是掐算好了的,这寡妇进门长房夫人呢又是个窝囊废。
秦芳华抬头看向堂屋高椅上的王秀和与秦月华,她咬着牙攥进了娘的胳膊:
“娘!王秀和这也太过分了。”
柳玉蝶大病初愈的脸上苍白一片,她脑子里就像是被散尽了那火苗三尺高的炭火。
她做梦都没想到七年的筹划,最终她依旧没能把这对母女赶出家门。
如今寄人篱下她却无力反抗:“芳华,不用担心,娘没什么本事,但是能忍。”
秦月华瞳孔一缩,怔怔的看着她娘:“娘,你好了!”
她这才发现,她那个聪明绝顶的娘回来了,再也不浑浑噩噩的了,这也是她秦芳华的脊梁骨。
柳玉蝶没有说话,拎起前摆跨过火盆,嘴角的肉因为紧咬着牙齿的原因抽动着。
一步步走进堂屋的那一瞬间,她脸上发狠的表情瞬间被笑容取代。
这些细节都被秦月华捕捉在眼里,她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心机很深。
“玉蝶以后承蒙姐姐恩德,必定铭记于心。”
她毫不犹豫的拿起茶杯跪在王秀和面前,将茶碗高高的举过头顶。
王秀和条件反射伸出手,猛地想起女儿的告诫,改成接过茶碗的动作:
“起身吧。”
“多谢姐姐体恤!”
柳玉蝶起身连连作揖三次,次次九十度。
秦月华眯着眼睛看着柳玉蝶,这样能忍着机关算尽的女人,让她有了玩一玩的性质。
不像秦芳华,说她是一只苍蝇,恐怕也是自己洗脸的时候能把脑袋揪下来当球玩的那种苍蝇。
柳玉蝶心思缜密,瞬间留意到秦月华的目光落在芳华身上:
“芳华还不快叫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