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来了不就来了吗?
可被人这么一叫唤,好像突然被推上断头台似的,连秦大河都看不下去了:
“月华走,咱们排 前头去。”
说着,秦月华跟着父亲身后顺着长龙般的队伍往前走去。
所到之处不是议论纷纷,便是好似秦月华身上有毒一样赶紧一开局里。
一双双眼睛怪异的顺着月华的脚步移动。
薛钱贵可不管排队不排队,正躺在床上侧着身子半闭着眼睛。
两名小妾跪坐在床前又是捏脚又是揉腰。
“薛爷,秦大河带着她闺女又来了。”
“啥?”薛钱贵猛地坐起来,蹬开两位小妾:“滚滚滚,都给我滚!”
薛钱贵双手插袖,躬身如虾米,唉声叹气,满脸拧的都是褶子,不知是愁的还是疼的:
“让他们父女俩进来。”声音有气无力。
“是薛爷!”
很快,外面传话了。
秦月华正抱着膀子看着秦大河和人“斗鸡”。
“我就插队了怎么了?有本事朝着打,你打死我。”秦大河急眼了,指着自己的脑门和张家媳妇儿吵起来了。
田是他的命。
“想死自个儿跳井去,咋还有脸来的,闺女把薛爷都打了,你也不怕被打死,啊呸!”
张家媳妇儿两手拎的满满当当,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挺着胸往前挤兑。
秦月华正看得带劲儿,没想到他爹一大老爷们竟被逼的脸也不要了,和女人吵上了。
这搁在以前是难得一见的。
“吵你大爷啊,秦大河,薛爷然你们秦家进去!”
门内出来的人嗷嗷的骂了一句。
秦大河拎着礼物气冷哼一声,神气的大步跨进门槛,生怕万个路秦月华,回头一看,这丫头也没跑。
秦月华四下打量,没想到薛钱贵家里有三匹马呢,还真挺富裕的,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进了后堂,薛钱贵双手撑着床沿,只穿着里衣,肩头披着一件棉袄,眼神上翻的模样盯着刚进来的秦月华。
他嘴角抽搐了几下,奶奶的,这死丫头怎么看都不像认识雍华城富贵人家的样子。
她到底是怎么盘上桃花苑主的?
“薛爷,您……好些了吗?”秦大河一进来便躬着九十度的腰身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嘴巴笑的咧到了耳朵门子:“薛爷小意思,您就收下吧,这不,我专程带月华来跟您赔不是,要杀要剐您说了算。”
秦月华瞳孔一缩,秦大河你的废物真是令人出其不意。
秦月华上前两步低声在秦大河耳边说道:“爹,你可真疼我,就不怕我说是你让我打他的?”
等秦月华站直了身子,秦大河脸色煞白机械式的缓缓回头看着身后的女儿。
眼神里满是恐惧,这特么是他亲生的吗?
“杀?”秦大河的话一下子惊醒了薛钱贵。
他起初确实是要杀鸡儆猴的,可表叔那边定下的死罪明显不管用。
说她是桃花苑主的至交好友,至交!
“月华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杀你呢,我这还得好好谢谢你呢,中午就在……”薛钱贵一排大腿笑脸盈盈的想起身。
“噢……”右边半边身子像是过电一样从脚底板瞬间窜到腰上,疼的他保持起身的动作不敢在动弹。
眼看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快……快扶我一把!”
秦大河老脸一沉,跑的比随从还快,赶紧上前扶着:
“薛爷方才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