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华怎会不知。
八岁那年,刚好是母亲王秀和生志华的时候,也是这个季节,那年的雪可以称之为雪灾了。
正好赶上大雪封山。
无人照顾的王秀和平日类少吃短喝,身子骨本就营养不良,正带着小月华要饭呢,刚好在那天有了动静。
谁知,王秀和努力了一天一夜都没能生出弟弟来。
那时候的秦月华胆子小,早就被一床的血吓傻了。
幸好王秀和一直攒了一口气没有晕厥过去,告诉她去找村长借马车,就说救命的,以后她们娘俩一定拿命报答。
八岁的秦月华就顶着大雪去敲门了。
薛钱贵不厌其烦的踹了她一觉,一咕噜滚进了雪堆里:
“要饭去别处要去,老子这里也是你们来的地儿?”
小月华被欺负惯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丢面子的,只记得他娘快死了。
爬出雪窟窿上去就抱住了薛钱贵的大腿,哭着喊着才把救命的话原原本本的说给他听。
谁知薛钱贵好似没人性一样,抓起来小月华的衣领把她拎起老高,上去就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小兔崽子,给我记住,穷人的命那不叫命……”
当时,小月华就被抽了出去,摔在雪堆里嘴角还挂着雪便一动不动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都亮了。
幸好,幸好等小月华跑回家的时候,她娘自己挺过去了。
这也是秦月华骨子里讨厌当官富贵的原因,村长虽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官,可对于小月华来说,那就是大官。
兴许一辈子都会刻在骨髓里。
“我说了明天去。”秦月华言语平静,好似薛钱贵的狠话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般。
薛钱贵皮笑肉不笑,声音如同鸭叫,眼神狡黠狠毒,活像一直笑面虎:
“嘿嘿,好,有人想找死,可不要怪我无情无义”
说得好像他以前有情有义过似的。
“薛村长……您留……”王秀和想跟上去说两句好话,被身边的几只狗腿子推了回来。
秦月华搀扶住母亲:“娘,别理他!”
八年前的安监室,小月华根本没告诉母亲,脸怎么受伤的?小月华说是摔得。
要知道当时的王秀和虚弱的让小月华不敢睡觉,生怕一闭眼她唯一的依靠就去了世界的那边。
咔嚓!秦月华推开门小心翼翼的反手关上。
赶紧查看殊青的反应,他闭着眼睛笼罩在雾气之中,身体颤抖的幅度却没有减少。
身上气脉行走的痕迹越来越接近中脉,只要连接上,那就大功告成了。
“还差一点!”秦月华紧张的喉咙干涸的蠕动了一下。
突然手臂一紧,秦月华来不及防备,噗通一声,浑身被滚烫包裹,接着便是口鼻内冲进的苦涩药水味。
“殊青!”秦月华大叫一声挣扎这起身,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整个身子像是被粗壮的铁杵牢牢地牵住,任由满脸药水迷的她无法睁眼,也没能抽出手臂来擦拭。
她如人棍一样被殊青双臂紧紧的环着,死死地按压在他心口。
“呼!……”
殊青口中呼出一丝舒服的气息。
她的身体好生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