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王秀和站在西屋门口看着堂屋。
“可不，年前你们娘仨赶紧把屋腾出来。”刘氏带着命令的口气。
王秀和和女儿对视了一眼。
娘俩心照不宣，都猜到这小老太太是把她棺材本掏给秦大河了。
“又不是石头心，怎么就捂不热呢？”王秀和眼神落寞的看着刘氏的背影。
到头来她不还是把所有的好都给了那家？当初月华病的要死了，她哪怕拿出一颗铜板来，王秀和的心都不至于凉透。
秦月华不以为然：“娘，钱是她的，又不是我们的，再说，我也没打算焐热谁的心，把自己的心牢牢焐暖了就够了。”
“是啊，娘也真是的，有时候希望付出能有点回报，这么想还挺累人的。”王秀和自我嘲讽的感慨着。
日子过得很快，村上已经有了浓浓的过年气息，鞭炮时不时懂一阵，西一阵，孩子们都穿上好看的新衣在雪地里打闹。
秦月华却忙得焦头烂额。
老院算是做起了三套基本家具，床，衣柜，桌椅。
院子里还堆着各种废料的木头嘎达。
秦月华还得和殊青研究怎么置一个灶台，这东屋是以前老爷子看牛守夜时小栖的地方。
空间比较小，适合做厨房。
和泥巴掺稻草糊锅墙，上炉箅，点火烤干试试哪儿冒烟再补一块泥巴。
那边王秀和还得张罗着收拾东西，因为秦大河这回把柳玉蝶直接带来了。
门外听着一辆租用的马车，前后两辆板车上堆得满满当当。
事不关己的秦芳华和秦俊华在刘氏屋里，烤着炉火吃果子嗑着瓜子，说着私塾里先生如何表扬姐弟俩的。
逗得刘氏时不时扬天大笑：“真是给奶长脸了，咱们秦家从你们姐弟俩这一代总算是抬头了。”
秦大河把不在说胡话的柳玉蝶安置在炉火边：
“你们俩别光顾着吃，看着你娘。”
柳玉蝶的模样依旧有些六神无主，脸色苍白嘴角干枯，眼珠像是找不到聚焦点一样，眼神涣散。
“我不……太黑了！”
柳玉蝶眼里闪过恐惧，她现在特别怕黑，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准备杀她。
自顾自的挪到院子里亮堂的地方呆坐着。
刘氏眼珠子跟着挪了出去：“芳华，你娘这是啥病？大夫说了没有？”
芳华吐出瓜子壳：“说是掉魂了。”
“呀！”刘氏一拍大腿站起来，听说小孩子容易掉魂，没听说大人也能吓掉魂啊：
“这病不能找大夫看，得找神婆子，去，把你爹叫来，省得他什么都不懂乱花冤枉钱。”
“爹爹！”秦芳华出门喊他。
秦大河一进门就听母亲这么说：“娘，那都是封建迷信，这不，吴大夫给开的药就很见效。”
刘氏没见过她之前啥样，反正看眼前这模样，刘氏十分肯定：
“见效啥呀，你看看她那眉眼之间哪有精气神？那肯定是叫那些玩意吸了去。
你还记得俊华三岁的时候不？不也是整夜整夜的不睡觉哭，闹，说胡话，后来不还是我找的麻头儿给看好的？”
此话一出，秦大河凝眉搜索记忆。
当即眼眸一亮：“娘，我还真想起这事儿了，那麻婆都八十多岁了，这十几年过去了还能活着不？”
“活着呢，人都叫他麻仙儿，现今儿啊百岁了快，一看准好。”
刘氏肯定的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