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华见他不吱声,想来也是,又是当过兵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又有过人的毅力,也不可能想不开。
“你的中脉从小就断了,但是,按理说小时候断了中脉是活不成的,既然你安然无恙的活了这么多年,那么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你在娘胎里就断了中脉,而且是在你母亲孕中期的时候。”
完美的避开了前期的不稳定,和后期的已长成,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王大彪都必死无疑。
孩子在母体内一直接受供养,所以受损的中脉暂时不会启动,但即便是这样,这个孩子坠地只有也随着年龄的增长最多活不过八岁。
想到这,秦月华怔怔的看着王大彪的反应,这话其实很明显的点出了:
你娘怀你的时候就被人害了,而且还是对中医技术掌握精湛的高手给害的。
所达到的目的就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比直接杀了你还要狠毒。
诸葛宴搭在屈起膝盖上的手攥紧了,身上赫然荡漾出骇人的戾气来,让秦月华瞬间感觉温度骤降。
“你别担心,我既然能诊断出前因后果,我就会想办法医治你的。”秦月华赶紧安慰。
瞧着这张脸长得这么好看,家里还有宅子,秦月华怎么着也不舍得让帅的这么造孽的男人死呀:
“不过,抓药什么的得需要钱的,还有,那宅子的事情可是你报答我第一次救你的恩情,和这次可不是一码事。”
家里穷,秦月华也没办法,而且这个病症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长则八年十年,就算最快也得三年一周期的。
要知道一个“药罐子”那是完全可以拖垮本就拮据的秦家上下。
诸葛嘴角倏然勾起一丝坏坏的弧度,既然这丫头有一身好本事,他倒是真决定暂时不走了:
“我没钱。”
秦月华一听这话当即不淡定了:
“没钱?怎么可能呢?你们马家那么大的宅子就你一个人住,你说你没钱谁信啊,再说,你就算真的穷那你爹娘一定有钱吧。”
秦月一想起他家那院子,自己都羡慕的不得了,竟然厚颜无耻的说自己没钱。
方才对这男人的同情全都没了,那张俊朗的脸也变得写满了无赖二字。
“我……”诸葛宴顿时面部扭曲手掌死死抓着自己心脏部位,一仰头,倒在了枕头上不省人事饿了。
“马大彪?”秦月华掏出银针再次护住他的心脉,很快,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和下来。
秦月华脸上布满愁容,心有不甘的收起毫针。
前世师父一身绝学都交给了她,唯独没有教她见死不救,秦月华一跺脚转身出门。
到了西屋,见母亲已经打好了一锅疙瘩汤,里面还窝了一个鸡蛋。
“月华啊,上回买的面也吃光了,这不,你奶看在马家人的面子上给拿了俩鸡蛋。”
秦月华接过碗扫了一眼面桶,回到东屋放了一碗在他床头,自己呼噜噜的先吃了。
窗棂外的天色已经连一丝晚霞都没有了,呼呼的秋风不知什么时辰转成了北风,从四处窟窿的茅草房顶吹进来。
秦月华放下碗筷从大门后拿起劈柴刀,背上竹篓,又取了锅台上的火折子顶着冷风出门了。
“咴儿咴儿!”门外那匹马并没有拴着,可它却老老实实的在那杵着。
“咦?这马值不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