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意游走在四肢百骸,容绯喉咙干涩,像是快要烧起来。
容绯艰难地睁开眼睛,和她闭眼前的四周都是铁壁截然不同,头顶悬挂着华丽绚烂的吊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身下的触感柔软,也不再是硬梆梆的铁床。
容绯脸颊晕开红色,她咬了下舌尖,口腔里的铁锈味逼自己清醒了点。
容绯这才意识到,她重生了。
回到那个改变她一生的时候。
容绯翻身下床,美眸里掠过一道狠戾的光芒,她的男朋友联合起堂妹容芊芊给她下药,等她和他们找来的混混发生关系后就冲进来。
录下了不雅视频传到爷爷那,将她从容家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来。
她自以为对不起谢楚生,凡事都让着,忍着他。
结果一切的幕后凶手都是他。
讽刺。
多讽刺。
容绯呼吸一紧,药效在逐渐发作,一双美眸像是被水浸过。
她连高跟鞋都来不及穿,扶着墙壁快步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薄汗在额间渗出,容绯看不清路,只凭着本能远离那个房间,东拐西弯的,就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男人的背上。
好闻的薄荷味萦绕在鼻尖,差点引得她失去了控制力,容绯死死地抠着掌心:“抱歉,麻烦借过一下。”
熟悉的声音让男人先是一愣,然后看见她面色晕开的红,剑眉瞬时蹙了起来。
还没等他开口,走廊拐口响起愤怒的声音:“连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谢先生,我也没想到她都中了药了还能跑啊……”
“那还不快去找!”
“……”
脚步声逼近,男人眸光闪烁,抱着容绯的腰进了自己的休息室。
咔哒。
门被锁上了。
外面的人路过男人的休息室时,犹豫地瞄了两眼,还是没敢去敲门——
听说是位大佬。
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休息室隔音很好。
秦砚的目光落在了容绯的脸上,美艳的不可方物。
他小的时候见过容绯一次。
那时候觉得,容绯很漂亮。
后来秦砚被关在海岛,冷不丁打开电视时,看见的就是明媚张扬的容绯。
青春期,秦砚做的每个不正经的梦,女主角都是她。
容绯的理智全然被击溃。
柔软的触觉碰到了秦砚的脖颈,他下意识的倒抽了口凉气,抓住她的两只手扣在一起:“姐姐,你先冷静。”
他的声音是明朗的,好听的像是催化剂。
但容绯抬头的一刹那,视线触及到他俊美无俦的容颜时,就呆滞了。
眼泪夺眶而出,似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坠。
秦砚慌了:“姐姐,你别哭啊。”
“我长得有这么丑么,让你看清了就想哭。”
秦砚开始怀疑自我。
容绯呜咽着。
前世秦砚奄奄一息的模样仍在眼前。
无数愧疚和悔恨涌上心头,容绯仰头,眼里是呆滞的,像折了四肢的破布娃娃。
秦砚瞳孔猛地收缩,伸手,一言不发地抱住容绯。
他不知道容绯经历了什么,才会露出如此悲怆的表情。
但秦砚心疼。
“姐姐,没事了。”
他轻声哄着,眼神晦暗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