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气候特别的反常,分明已是万物复苏的时候,谁料一个倒春寒冷不丁的杀出一个回马枪,连绵不绝的寒风将整个城市再度带回了凌冽的隆冬。
未央学院在这样一个令人不适时候,做出了一个令很多人都难以接受的决定,一个千百年来一直秉承武道正统的学院突然对外宣布“武魔同宗”,由此许多常年游走于大陆各个角落的高级魔法师堂而皇之地走进了未央学院并被奉为上宾,一大批被鉴定为资质优秀的法师学徒昂首阔步踏进了这个国家的武学圣地。
变化实在是来得太快,以至于未央学院一直以来的庄严隆重的形象荡然无存,给人以一种大姑娘画胡子一般不伦不类的疏离感。
未央学院力图重新定义武道真谛的大胆尝试的确值得称赞,在这样的尝试过程中,还是有很多传统被保留了下来,以往在考量一个少年资质是否优秀时,一直是由导师决定,凭借着导师的经验判断这个少年的是否有足够的资本成长为绝顶高手,自身资本较少自然落选,资本中等的则成为杂役;而这一次选择魔法学徒时,主要看水晶球的颜色,颜色越纯碎代表着资质越高,资质越高也就意味着后面的发展空间更大,成为大魔法师的机会也就越大。
这样的一种环境下,只有极少的一部分能通过水晶球的测试,更多的人则因为颜色不纯、暗淡等原因被未央学院的大门无情挡在了通往强者之路的捷径上。
帝君仇也是落选的一批,他出生在魔法世家,家族三代家主都是当地有名的魔法师,帝君仇的成长更是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一路碾压了各族所谓的天才,一路不断刷新着人们对天才的认知,在他为出生前,人们普遍认为魔法师的沟通魔法元素的最早是在两岁,在他出生后,人们才知道原来有一种天赋叫做“魔力天降”,他来到世间的那一刻,当地所有魔法师的在那一瞬间吟唱不出任何的魔咒,所有的魔法元素像是遵循着某种神秘的召唤一般蜂拥汇集在他家的屋顶上,尚在襁褓中的帝君仇咿呀着用他那圆乎乎的小手歪歪扭扭地凭空画出一个符咒,符咒炸裂,枯树发芽,腐草破土,幻彩细雨,三日不绝。
然而这样一个带着光芒出生,伴着耀辉成长的天才,在未央学院却遭遇了人生第一次的挫折,当水晶球爆发出夺目的彩色时,在场所有人无不为之震惊,那种颜色像彩虹,却比彩虹更加的艳丽。这样精彩的表现依旧没有敲开未央学院的大门,冰冷的选拔无情地在他的骄傲上踩了一脚,自此在他那目空一切的眼眸中多了一丝的怀疑。
灰蒙蒙的天空之中,雪花洋洋洒洒飘落而下,凄厉的寒风放肆的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横冲直撞,刺骨的寒意盘踞在在天地之间,所有的一切放佛回到了冬天。
牙床上发抖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少年的眼中有一些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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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他既不解天气的反常,又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躺在床上了,直到胸前后背上的伤口发出的剧痛,杨晨才回想起自己被狙邪队暗算的事情。
一帮小人,等我伤好了,看我怎么回敬你们。杨晨正在想着,一转眼才看见,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女人,一个衣衫单薄、容貌骇人的女人。
一怜?她怎么在这?杨晨想要问她,却发现一怜已经睡着了,张了张嘴也就作罢,然而这时杨晨却惊奇的发现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草的味道,而且自己屋子里很多的东西都不见了,那张四脚朝天的桌子、那几把瘸腿的椅子、用来装衣服的大木柜、那个靠在窗前黑色的洗脸架,而且竟然连那张自己每天都会看着入睡的洛英画像都被人撕了,尸骨都没有看见,只留下画着几条曲折的树枝的画头!
狙邪队啊,狙邪队,你们竟然毁我画像,你们死定了,我不打得你们满地找牙,跪地求饶,我就给你们磕一百个响头。躺在床上的杨晨咬着牙盘算着报复狙邪队的各种方法。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门突然开了,接着就听见一个杂役催促着说道:“这该死的鬼天气,冻死我了,快进来把门关上。”
“你小点声,别吵醒了他们,我们找一找这里有什么能够裹身的衣服或者木头什么的。”
“怕什么,一个废人,一个女人,就算是醒着又能把我们怎么样。我就是要让这个叛徒听见,他有今天都是自找的,这就是报应。”
“这里的东西都被人拿了,没有吃的,没有木头,什么都没有了....”
“你瞎啊,那张床不是木头吗?床上不是被子吗?那个丑女人坐着的不是凳子吗?”
一杂役有些为难地说道:“这样不好吧?他毕竟有伤在身。”
“什么不好,就是因为他,狙邪队的人早上拿走了我所有的御寒的衣物,就是因为他,我们现在冻得脸都白了。”
就在这两人正说着时,门又被打开了,一阵冷风又刮了三个杂役进来,五个杂役在杨晨的屋子中面面相觑,气氛有一阵很是尴尬。
终于一个杂役开口问道:“你们两个也是来揍他的?”
“不,我们是来找点取暖的东西。”
“怎么不是,我们两个就是来揍他的,只不过顺便找一点东西。”
“那好,既然大家的目的一样,我们就一起上,你们两个上去把一怜拉住,我们三个动手。”
一直睡着的一怜突然站了起来,神态慌张举着手挡在床前。
这时。只听见床上的杨晨突然不紧不慢冷笑着说道:“我求求你们了,快过来打死我,只要没有打死我,我肯定你们是躺着离开这间屋子的。”
一怜吃惊地看着杨晨,缓缓坐了下来,她知道就算杨晨现在不能动弹,只要他放出话来,这几个杂役就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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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动手。
同一怜猜的一样,五个杂役的牙咬了又咬,狠话是说了又说,却没有一个敢冒着生命危险上前比划一下,而躺着的杨晨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面对他们的刺耳的辱骂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只是惋惜地望着墙上的那副破画,唏嘘不已。
不多时,方守墨也走了进来,沉着脸呵斥道:“你们闹够了没有,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这一切都是狙邪队的阴谋,目的就是算计杨晨,云放的死,还有大家被拿走的衣物,杨晨的伤,这一切都是狙邪队所为,你们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一杂役怯怯不安地问道:“那为什么事情都发生了,狙邪队还要拿走我们的衣物,唯独不拿杨晨的衣物,而且还给杨晨送了那么多的疗伤药。”
“那是因为,狙邪队清楚的知道杂役中有你们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他们知道你们还是会上当。”顿了顿,方守墨接着道:“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有时间多读一读书,多动一动脑子,多问一问为什么,你们就是不听。我现在看了你们就烦,滚滚滚,都给我滚。”
赶走了闹事的杂役,方守墨语气缓和了不少,对着杨晨说道:“为了给你治病,我、一怜和墨弦奈休都拿来了自己房间中能烧的东西给你熬药,实在没有办法就把你这里的桌椅给烧了,希望你不要见怪。”
杨晨笑了笑道:“谢谢啊,麻烦你们了。”
这时墨弦奈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他将药端给一怜后,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按照你的要求,药已经熬好了。”
杨晨注意到这个送药的大个子,自己的身上竟然穿得不薄,又是外套又是马褂的,而他的相好一怜的身上却只有极薄的一件。看到这里杨晨不由得怀疑,这两人的关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明明自己很多次看到一怜深夜从他的房间走出,明明这么冷的天,他应该也能看到一怜的穿着不足以抵挡外面的寒冷。为什么他们两人总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方守墨继续解释道:“这天实在是太冷了,好多的杂役的衣物又都被狙邪队以搜查丢失草药的名义给拿走了,他们迫于饥寒才拿走你这里的衣服,等天气好转,我一定叫他们把你的衣服退回来。”
“哦没事,我的那张画怎么坏了,看来还要想办法再搞一张。”
墨弦奈休不自然地看了看一怜,却什么都没说,低着头在身后不停搓动着双手。
方守墨的神情微变,搪塞着说道:“想必是洛英姑娘的美貌惊动了天神,被天神用一把狂风带了去。”
杨晨哀叹一声,苦笑着说道:“看来也只能这样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