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李美艳盛了满满两大碗蛋炒饭端上桌。
放在江成和江瑶身前。
那年头。
沾了油的东西就香,再加蛋就绝了。
江瑶一声不吭。
闷头就吃。
边吃边发出唉呜唉呜的声音,糊的满脸都是。
“妈,你咋不吃?”
江成忍不住香味也扒了几大口,一抬眼见李美艳杵在桌前,呆愣愣的盯着自己和江瑶,这才放下碗筷。
“哦,你回来前,我就吃过了。”
李美艳擦了擦粗糙的手掌,显得有些局促,但眸子盯着江成和江瑶却是舍不得挪开。
江成知道李美艳存着寻死的念头,他必须让她重拾希望。
想了想。
江成二话不说,跑到屋后拿来一副碗筷,从自己碗里倒出一半蛋炒饭放到李美艳身前,转动饭碗让两个缺口对着自己,才一本正经道:
“妈,你不吃,我也不吃。”
听江成这么说。
江瑶才停下动作,含着满口饭,鼓着腮帮子道:
“瑶,瑶瑶也不吃。”
江成瞥了江瑶一眼,见小丫头一边拼命咽饭一边倔强的昂着小脑袋,不由得心里一酸,板着脸道:
“瑶瑶得吃,不吃不长个,只有吃多多了,才能长高高,以后替妈妈和哥哥干活。”
“瑶瑶能干活了,有洗衣,有扫地,烧火,做饭,还能帮妈妈喂鸡咯咯。”
被江成一唬,江瑶立马认真起来,嘟起小嘴,说的有板有眼。
说完,生怕江成不信,一屁股滑下板凳,费力的抱起板凳冲江成邀功道:
“哥,你看,瑶瑶有劲,能干活。”
这一幕,看的江成红了眼眶。
本该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童年,却有了当家的心思。
“你两个真懂事,妈妈很开心,不过妈妈吃过了,再吃就浪费了。”
李美艳鼻子一酸,抱起江瑶放上板凳,然后把碗又往江成推了回去。
“妈,其实咯血是常见的小毛病,好像叫,对了,支气管炎,就是脖子这里发炎,毛细血管出血,一咳嗽就能吐出血来。”
江成知道不动点真格的是说不服李美艳了,想起前世的一些常见病,捏着脖子,说的煞有其事。
不过,像李美艳这种一直咳的肯定不是普通的支气管炎。
很大可能是肺上的毛病,肺癌就是这种症状。
但江成可不敢这么说。
他只希望先把李美艳安抚住,给他时间赚钱,然后带李美艳去省医院检查。
再想办法给李美艳治病。
“你,你咋知道?”
李美艳被江成说的瞪圆了眼珠。
主要江成说的发炎,血管出血跟她以前在医生那听到的名词差不多,挺像那么回事。
“嗐,不是您常说读圣贤书,知天下事么,这些小毛病,书里就有记载。"
江成憨憨一笑,这事他也不好解释,只能信口胡诌了。
反正那年头的农村人特别信奉读书人,谁家出个大学生,跟古代中状元没两样。
李美艳舔了舔嘴唇,显得有点激动。
她家祖上出过一个举人,之后,读圣贤书,知天下事,就成了祖训遗留下来。
她大字不识一个,就记得这句话。
这才勒紧裤带三天吃两顿,也要供江成读书。
“那,江儿,这病该咋治。”
听江成说的像模像样,李美艳几乎是信了,急切的问道。
但凡有点办法。
她如何舍得下一双儿女。
“这个简单,主要是吃好休息好,然后多喝水,等过几天,我去县城给你拿副药,保证您药到病除。”
江成说的一脸轻松,但拿药倒是真的,至少先拿些治疗肺病的药给李美艳试试效果。
“那,那行,赶明儿我把蛋卖了,你去抓药。”
李美艳心里将信将疑,总归是松了口气。
还别说,听江成说只是个小病,李美艳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妈,那你先把饭吃了,这可比吃药管用。”
江成把碗推回李美艳跟前,一脸郑重。
“好,我吃,我吃。”
李美艳这才端起碗,小口小口的扒饭,一粒粒的吃的很细心,生怕掉落一粒。
“妈妈吃,哥哥吃,瑶瑶也吃。”
李美艳一动筷子,江瑶才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一家三口,有吃有笑,难得的其乐融融。
饭后。
李美艳收拾碗筷。
江成带着江瑶回了房。
他家的老泥房共三间,除了堂屋,两侧各一个偏房。
江瑶打小就跟江成睡一屋。
倒不是江瑶黏江成。
而是他那个赌鬼老爹输了钱,不单打李美艳,江瑶一哭,他连江瑶也打。
所以,江瑶才不敢跟她妈睡一屋。
“哥,你看我肚肚。”
坐在老木床上,江瑶得意的掀起破布裙子,摸着自己黑瘦的小肚子,冲江成咧开缺牙的小嘴。
“这是小肚肚吃饱了,以后哥每天都让肚肚吃饱好不好。”
江成捏着江瑶的小鼻子,逗的小丫头咯咯咯的直笑。
“哥你真好,以后瑶瑶每天都要吃饱饱。”
“嗯,除了吃饱饱,哥还要送你去育红班,跟小朋友一起学知识。”
“真的呀,我也能跟小美去上学喽,上学喽。”
听江成说要送自己去育红班,江瑶兴奋的在床上翻来滚去,没多会,就睡着了。
小手抱着江成的大腿,嘴角带着笑意,睡的很是香甜。
将江瑶小心翼翼的抱着放好,江成坐在床头陷入了沉思。
上辈子。
他欠江瑶的太多了。
这辈子,除了想办法弥补,他是真心想对这个妹妹好。
至少。
不能让江瑶用穷瑶那个笔名,得用富瑶才行。
以江瑶的文学造诣,从小培养,以后绝对会有更高的成就。
江成记得。
这个年代已经有了育红班,他们村里就办了一家。
性质跟后来的幼儿园类似,条件却是没法比。
一间小教室,一个老师,一群小孩子坐着小板凳围在一起,由老师带着做游戏,听老师讲故事,偶尔画画唱歌学数字,就是一天的内容。
只要交学费,四岁的小朋友就可以去。
江瑶早就到了年龄。
不过,现在是暑期,农忙时节,开学得九月份。
除了凑江瑶的学费。
家里的存粮也只够三天。
江成现在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搞钱。
86年。
改革开放后的第8个年头。
沿海地区早都除旧纳新,民族工业搞的如火如荼。
即便内陆地区,自由贸易,手工作坊,小店饭馆也在悄然冒芽。
乡镇集市更是遍地开花。
随便做点小生意,只要不搞洋货国营产品,都能养家糊口,日子过的很滋润。
可江成就是想搞洋货走国营。
虽然容易被当成投机倒把抓起来。
但利润贼高,来钱快。
关键是,江成知道再过两年,国营商场也将面临全面改制。
市场经济将全面铺开。
那对于他来说将是天大的机会。
至于卖鱼虾卖黄鳝卖蘑菇野菜赚钱,也就小说敢这么写。
那年头。
穷的很普遍,城市化极低,人口基本在农村。
谁都不缺山货。
缺的是油腥精粮白面。
想拿山货去卖给城里人发家致富,一定是替老母牛接生,扯犊子。
那年头才几个吃公粮的,吃公粮的谁还没几个农村的穷亲戚。
江成可干不出小说中的傻事。
前世。
他靠着那张大团结拿货起家,赚到第一桶金。
后来,被一个拿货的同行看中,入赘到他家做了上门女婿。
接管了人家的店铺开始搞百货商店。
之后,借着改革的春风迅速抢占市场,才成了小有名气的商业大亨。
有了前世的经验,这辈子江成至少要少走许多弯路。
他可以直接去县城拿货点邂逅当年的老丈人。
然后去撩前世的妻子。
都是知深浅懂体位的老关系,保准一撩一个准。
至于入赘什么的。
有吃饱肚子重要么。
不过。
前世的妻子有点不好。
虽然长的文静本身也是个教师,就是没生养。
本是借鸡生蛋的事,偏偏是个没蛋的鸡。
之前。
妻子想过要抱养一个孩子。
可江成想起被人贩子骗走的妹妹,死活不同意。
后来,妻子得子宫癌走了,他也没续弦,最后孤寡而终。
这辈子,就拿江瑶当孩子养算了。
反正自己大她十几岁。
江成收回思绪,看的酣睡的江瑶,露出满眼溺爱之色。
接下来的赚钱计划是有了。
可口袋里一个子都没有,真正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他得在双水村搞到第一笔启动资金才行。
想到这里,江成不由得再次面露难色。
正思忖间,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一条缝。
李美艳从门缝里露出半个身子,瞧见江瑶睡着了,才压着嗓子道:
“江儿,你出来一下。”
说完,李美艳转身就走。
这个点找我干嘛?
江成愣了一下,细细回想。
这才想起上辈子李美艳也找过自己。
叮嘱他照顾好江瑶,让他带着江瑶去县城找江富,并把一个镯子给了他。
可惜。
自己上辈子傻愣愣的,不知道李美艳是交待后事,随意应付两声就睡过去了。
后来,李美艳寻了短见,江成带着江瑶去县城,唯一的遗物也被江富没收,说是抵电视机钱。
对了!
镯子!
那可是镀金的玉镯子。
换张大团结不成问题。
江成一拍脑门,急忙吹灭油灯走出房门。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5章 读圣贤书,知天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