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救活吗?
武媚娘这话,让李安顿时有些紧张。
如今虽然说,武士彟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没了。
可这偌大的应国公府,就算是再怎么人丁单薄,也轮不到几个妇人家来继承。
更何况,这黑暗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摩拳擦掌,准备一拥而上,将国公府庞大的产业,分食殆尽。
君不见,蜀王的手,已经伸到府邸当中来了。
这还怎么能让人放的下心来?
一旦武士彟死了。
这国公府的万贯家财,哪里还轮的到自己?
看着整个人都瘦脱了形,甚至下肢都已经有些浮肿的武士彟,李安连忙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果然,怕是已经有四十度了。
再这么烧下去,就算是人救回来,恐怕也会成为傻子。
而这满朝的虎狼,谁又会忌惮一个傻子呢?
心中一凛,李安连忙伸手,扯下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了武媚娘,连声吩咐道。
“烧刀子!”
“拿着我的玉佩,去西市同福客栈找佟湘玉。”
“要十坛特供的烧刀子!”
“快去快回。”
“没有的话,先送两坛也行。”
武媚娘见李安如此紧张,连她也变的不安起来。
同样是嫁人,有没有嫁妆,嫁妆丰
厚不丰厚是两码事儿。
更何况,就自己看来,安哥哥不但是个好色的,对财物也颇为贪心。
若是没有父亲,自己拿不到武家的家产。
就算是母女三人,都嫁给安哥哥,恐怕说话也没有什么底气啊!
心中有些惶恐的武媚娘,连忙举起双手,接过了李安手中的玉佩,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去找杨家的下人。
而李安,则迅速的指挥这杨氏,武顺,还有一些勉强能用的丫鬟,开始让应国公府,重新运转了起来。
熬粥的熬粥,烧水的烧水,扇风的扇风。
等热水稍微凉了那么一点,李安这才将阿莫西林,给武士彟,送服了下去。
这边才的事情,才刚处理完没多久。
门外,武媚娘已经领着一个下人,跑了进来。
那人应该是骑马来的,风尘仆仆,满头大汗的将手中的坛子,往前一递,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侄少爷,特供烧刀子来了。”
烧刀子,在长安西市,颇有名声。
虽然有不少人喝不惯,但是也有不少远道而来的异族之人,对这东西,嗜之如命。
因此,同福客栈之中,生意极为火爆。
杨家的人,在长安城中的消息,也算是颇为灵通。
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西市还有
什么特供的烧刀子。
今天算是开眼了,真是神奇。
也不知道,这侄少爷,究竟还藏了多少的秘密。
既然卖蒸馏酒,李安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弃酒精?
就算是不为自家以后的基业着想,也要为自家的生命着想啊、
万一受个外伤,没有酒精消毒,感染了的话要怎么办?
因此,在获得了吕布之勇,有了野心之后,李安就立刻吩咐了“佟湘玉”。
在生产烧刀子的同时,每天也少量的生产一点酒精。
日积月累下来的话,一定对自己以后的事业,有极大的帮助。
你看,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揭开坛子上的蜡封,一股浓烈的酒味散发出来,让周围的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李安立刻上前,用煮过的细麻布,小心的擦拭干净伤口上的浓水。消毒之后,又用干净的麻布,包裹好伤口。之后,再次吩咐身边的众人,直接用麻布,沾着酒精,不停的擦拭武士彟的额头,腋下,给他物理降温。
在沉重的气氛之中,时间不长,躺在床上的武士彟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好多。
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见,这人现在不是昏迷,而是陷入了沉睡。
连呼吸都放轻松了许多。
“呼!”
李安也是长舒
了一口气。
按这情形,应该是还没有到败血症那么严重。
人还是能够救下来的。
嘱咐几个丫鬟,继续给武士彟物理降温,李安走出了堂屋,在院子当中,吹吹凉风,看着映入眼帘的绿色,让自己放松下来。
看看李安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应该是能救回来了。
自己以后在李家的地位,也能保住了。
武媚娘同样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的跟在李安的身后,走了出来。
微笑着道了个万福,轻声说道。
“辛苦哥哥了!”
说罢,见李安还是一副走神的样子。
她不由自主的上前,牵起李安的袖子,轻轻的扯了一下,然后扬起了了一张娇俏到让人惊艳的小脸,甜甜的问道。
“哥哥你在想什么?”
“想的这么入神!”
想什么?
当然是想经过今天的一番风暴之后,以后应该怎么办了。
若是问话的是杨氏,或者是武顺的话,李安自然当然会随意的敷衍过去。
可武媚娘就不一样了。
这丫头,年纪轻轻就一肚子坏水儿。
想问题,也完全是一种封建社会老炮的风格。
就算是她的智商没有自己高,但处理这个朝代麻烦的手段,也要
远比自己高超。
不是大爷我水平不行,实在是是世界观的契合度不够啊!
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武媚娘,直到她双颊微红,脸色有些羞赧之后,李安这才说道。
“倒是没想什么,只不过是头疼,手底下没有可以用的人手而已。”
“现在蜀王已经对应国公府出手,我若是不留在这里的话,根本就不放心你们母子三人。”
“可要是留在这里的话,又担心家中母亲的安危。”
“若是有人铤而走险的话,即便是事后杀个血流成河,那也是悔之晚矣。”
说到这里,李安叹息一声道。
“市井之中,有不少的好手。”
“我在不良人之中,就发现了好几位。”
“可惜之前地位太低,无法招揽这些人。”
“现在地位高了,能招揽人了,惹的麻烦却又太大。”
“根本就不能,也不敢和这帮人走的太近。因为我太知道这帮人的脾性了。”
“说一句有奶便是娘,分明就是抬举他们。”
“数来数去,手下能彻底信任的人手,也就只有大兔和贺怀恩了。”
“大兔年级太小,还没有历练出来。而贺怀恩一身的本事,全在一张弓上,可惜却被人斩了拇指,根本派不上用场。”
“这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