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毕,苏尘和颜悦色得道:“诸位大人,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同僚,苏尘自14岁就随靠山王千岁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一直只是一个武夫而已,蒙陛下开恩,让苏尘脱下战甲换上蟒袍来到这大理寺,苏尘不懂的地方实在太多,希望以后诸位同僚多多帮助指点,苏尘在这里先行谢过。”
这两百二十个人,可是诚惶诚恐啊,仕途行走,脑袋不灵活就等着完蛋,众人都清楚苏尘这番话的含义,这叫:先礼后兵。就算那两位位高权重的大理寺少卿也是心里打转。眼前这位不仅仅是大理寺正卿,头还顶着骠国公、右武侯将军的帽子,最重要的是,他是靠山王的养子,靠山王没有亲生儿子谁都知道,这位就是不是亲儿子的儿子。
如果这都不算什么的话,还有一个身份——南阳长公主的驸马,信不信自己等人给这位爷使脸色,回头长公主就能一巴掌把自己当苍蝇一样拍死,跟这种皇亲国戚做同僚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把他哄高兴了,自己以后就发达了。惹恼的后果就是自己的前途都到此为止,甚至性命不保。
所以苏尘说的客气,这些
人也觉得脸上有光,花花轿子人抬人这个道理老油条们都懂,不懂得早已被淘汰。
“属下必定全力遵从大人调遣。”
亲兵弟子到位,看着这些虎背熊腰的青年人,这些官员们就想起苏尘的话:我苏尘就是一个武夫,什么都不懂,叫我挨个去学习不可能,也没那时间,为了上体皇恩下察民情,只能通过这些弟子学习,让我快一些进入角色。
看看这些弟子,这些官员心说:弟子?别人都是收干儿子,骠国公收弟子,果然是老谋深算,干儿子哪有弟子贴心?
干儿子什么意思谁都明白,就是打手而已,弟子那就不同了,天地君亲师高高在上,师父就是父,甚至比亲爹还亲,可以不在乎一个干儿子,却要在乎一个弟子。况且不管你同意不同意都得同意。说是命令也好,说是商量也好,现实如此:官大一级压死人。
上体皇恩下查民情,谁敢不遵?
众人行礼退出,苏尘向其中一名大理寺少卿说道:“周大人请慢走一步。”
这位少卿不是别人就是周法尚。两人当初可是有过交集,想当初高丽王作乱,文帝派出大
军进行水陆两方面同时进攻,周法尚就是水军统领,率军从胶州湾出发,当时苏尘还是靠山王的干儿子,被靠山王派去对跟着周法尚学习水战之法。
小妹预测出未来三天有暴风雨,阻止苏尘出海,苏尘也曾阻止周法尚出海,但是周法尚凭借多年的经验,拒绝了苏尘的要求,最后周法尚率领一半的军队出发,结果遇上暴风雨袭击损失了七八成。那一次,周法尚对苏尘印象深刻。
苏尘一来,周法尚马上就认出这位昔日的手下,真没想到短短几年之间,这位已成成为当朝驸马、骠国公,还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大理寺正卿。
本来当年两人有交集交情还是不错的,但是现在苏尘已经高高在上,已经把周法尚甩了几条街,周法尚不敢认人,这时听到苏尘主动开口要求自己留下,周法尚心里就打扑腾。想起当年自己执意不听苏尘的劝告,直接要出海,现在苏尘是不是找后帐啊?当初自己可是对他很不客气,虽然后来知道自己错了向他道过歉,但是自己离开的时候,可是真不客气,这位是不是想报复啊?
在忐忑不安中,周法尚上前躬身行礼:“
下官拜见正卿大人。”
苏尘起身从书案后面转出来,上前一步,握住周法尚的双手:“老大人,咱们之间何须如此?有人的时候端点架子那是给别人看,没人了何须如此?大人快坐下,咱们好好聊一聊。”
听苏晨说的亲热,周法尚心里这块石头才算慢慢落地。
苏尘说道:“老大人你是前辈,我初到大理寺,还请老大人多多提携。”
周法尚急忙说道:“不敢不敢。”
苏尘道:“我现在坐到这个位置上实在是一种运气,更是皇恩浩大,这几年我一直随养父征战沙场,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做到大理寺正卿这个位置上。我只是一介武夫,舞刀弄剑还行,坐大堂还真是一件新鲜事,所以还请老大人不吝赐教。”
这句话说就让周法尚感慨万千:“大人这几年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啊,两征北疆打的东西突厥损兵折将,更斩杀东西突厥两位大可汗。征战南疆将不可一世的百越一族打的俯首称臣,威胁我国边疆的多年的骠国也变成我大隋的领土,大人威名在大隋可是路人皆知啊。”
苏尘摆摆手:“这些都代表过去
,不代表将来。说这些只能说明我苏尘是一名武夫。在大理寺正卿这个位置上征战沙场那一套都用不上,所以还请老大人多多提携。”
周法尚连连说不敢。
苏尘道:“我知道老大人心中都有顾虑,咱们还是日久见人心吧。”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就想起腾腾腾的脚步声,门前现出一条大汉,晃荡荡足有一丈挂零,肩宽背厚膀大腰圆,赤发金睛,胳膊一伸比一般人退还粗,背上背着一对明晃晃冷森森的镔铁戟,猛将!这是周法尚第一个感觉,此人是谁?
来人正是典重,典重躬身行礼:“启禀大哥:太子殿下驾临大理寺。”
周法尚一惊:太子殿下驾临大理寺所为何来?
苏尘点点头:“老大人,太子驾到,咱们就赶快迎接吧。”
周法尚急忙起身。
苏尘向典重道:“通知其他人,随我一同出迎太子殿下。”
典重行一礼大踏步而去。
所有人聚齐,随着苏尘向外走。胖子昭的车驾进入大理寺之内。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名壮汉,除了苏尘之外的所有人都发呆,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