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哼入耳,杨广立即不着急了,金殿之上敢这样的除了靠山王还有谁?这时候谁说话也不如靠山王说话有分量。
老王爷冷然道:“我儿苏尘武功天下无敌,做南阳侍卫官谁人不服气尽管撒马过来,老夫的养子就算没有官职品级也不是谁都能欺负,你等抓住这件事不放想干什么?无非是南阳小丫头的一个侍卫官,保护小丫头的安全,有品级没品级又怎样?
南阳在计划书中可曾提到要给我儿品级?你等不关心征剿突、厥这等大事,偏偏抓住这等边角吹毛求疵想干什么?是想惩处小丫头还是想惩处我靠山王?
你们也是大隋一品大员,不关心北疆安危,只盯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们居心何在?
丫头为祭奠皇后,只身进入甘露寺为皇后诵经万遍,怎么不见你等说话?侍卫官的品级究竟是几等,有没有品级,是你们说的算?你们什么时候可以代替陛下做主了?丫头找个人保护自己还有错了?现在丫头要为国出力,你们却揪住这点小事不放,你们到底居心何在?
老夫看你们就是没事找事,鸡蛋里挑骨头,闲得难受都去给大隋养马喂牛,也算你们进了当臣子的心,也算为大隋出力。”
大殿上一时鸦雀无声,文武百官都有些傻眼,靠山王一直在登州,一年到头也上
不了几回朝,所以只听说者外九千岁脾气暴躁,究竟怎样大家还真不知道,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老王爷一指贺若弼:“你刚才说南阳的侍卫官至少是五品,你说说吧,谁给你的权利南阳的侍卫官就是五品?”
文武百官就有些心里发紧,这句话不较真没事,真较真可就麻烦了,这叫簪越之罪,官员品级只有文帝定,至于公主的侍卫官什么等级,就看这位公主受宠爱程度,也就是这个权利在文帝或者太子杨广手中。
还有一句话:宰相门前七品官,并不是说这个门子就真是七品,只是个比喻,所以,南阳公主的侍卫官品级也可有也可以无,贺若弼直接来个正五品被靠山王抓住不放,可就是麻烦一场。
贺若弼却是一点不在意:“按照惯例是这样。”
“惯例是怎么来的?”
“惯例乃是习惯,有陛下赏赐而来······”
贺若弼终于知道自己闯祸了,惯例惯例,就是以前的习惯,这是赏赐下来的,文帝那边都没说话,自己这么着急说出个正五品,这不是给别人送话柄吗?
贺若弼再桀骜不驯,这回也知道闯祸了,但是,认错不是贺若弼的作风,认错就等于承认自己的罪名,这位脖子一梗:“任用苏尘为侍卫官,就是抗旨,南阳公主不懂,难道说太子也不
懂吗?”
这位真敢说啊!
大殿上立即鸦雀无声,静得落针可闻。
老王爷恶狠狠的盯着贺若弼,贺若弼毫不示弱的瞪回去,这时候谁也不可能示弱。
“呵呵!”老王爷忽然笑了,让气氛紧张得大殿立即一松。
老王爷一点贺若弼:“宋国公、右武侯大将军,你、你,”老王爷连指右骁卫大将军元胄、右武卫大将军独孤罗。
“说你们对国事漠不关心,你们还不承认,来来来!再看看南阳小丫头的计划书,上面对于苏尘的任用是怎么写的。”转头向文帝:“陛下,再赐他们看一眼。”
文帝微微点头,有太监将南阳公主的计划书拿下去交予贺若弼。
贺若弼急忙展开观瞧,直接找到关于苏尘任用那句话,这一看啊,贺若弼就感到似乎是三九天一盆凉水从头浇下——透心凉。
上面清清楚楚得写着:无品级侍卫官。
贺若弼无语,这不是坑人吗?
然后太监拿着计划书有走到独孤罗和元胄面前,等这两位看清,这两位脸色也变了,心里真把南阳公主骂个够:你个小丫头片子,这不是坑人吗?你真把杨广这一套学个十成十!
不只是他们看清了,他们旁边的人也看清了,心说:这回有好戏看喽。
杨广在一边大大
松口气,心说:怎么就忘了这茬?南阳的计划书上明明写着苏尘是无品级侍卫官,我都被他唬住了,嗯,这到底是苏尘无意为之还是有意为之?要是有意的,这小子真成精了,幸好你一门心思做本宫的女婿,否则你真成了我大哥的女婿,本宫这个太子之位只怕还拿不到,你个小人精!
老王爷笑呵呵的道:“看清了吗?”
贺若弼道:“下官老眼昏花没看清楚。”
老王爷嘿嘿笑,扭头看文帝。
文帝咳嗽一声:“有时间多考虑一下怎么对敌作战,别没事找事,大隋需要的是为大隋出力的栋梁,不是一群只关心鸡毛蒜皮小事的蠢材。苏尘的任用,朕自有决断,众位爱卿以后也不必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苏尘虽不再朝堂之上,尚知为国出力,尔等都是我大隋功臣,虽然已经年迈,但是朕希望尔等不要故步自封,多多为国选材,这才不负你们的俸禄。”
这回贺若弼也不脖子硬了,再硬挺只怕就要回家养老去了,这三人急忙谢恩,暗暗抹一把冷汗,瞥一眼杨广,心说:这等计谋也有他能想出来,却借助他女儿的手阴我们一道,好,咱们等着瞧。
这次他们可真冤枉杨广了,不过杨广就算知道也会认,只是小小一个插曲就知道敌人亡我之心不死,时刻准备跳出来撕咬自己,这个名头担
地值得。
大殿上,继续讨论南阳公主挂帅出征之事,这回文武百官谁也不敢在乱讲话,已经有了前车之鉴,若再被抓住把柄,就不是被说一顿那么简单,反正不是让自己出征,你们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看没人说话,文帝直接点名:“忠武公,你怎么看?”
南阳公主的计划书中,伍建章的儿子伍云召也在出征的行列之中,听听伍建章怎么说会更明了。
伍建章出列:“启禀万岁,臣以为南阳公主计划周密严谨,就算是臣也制定不出这样的计划,南阳公主可谓有大将之才,唯一可虑的就是公主太过年轻,从没有战场经验,真若公主挂帅出征,这监军一职非靠山王千岁莫属。”
“为何不能是其他人为监军?”
伍建章道:“请恕臣大不敬之罪。”
“恕你无罪,尽管讲来。”
“臣谢恩,公主身份尊贵,又从未领兵上过战场,就需要一个压阵之人,此人必须能在关键时刻压制公主,太子爱女心切,严厉斥责之心只怕难以使出,其余人等不敢说话,只有靠山王千岁堪当此重任。”
老王爷笑道:“伍建章,你说老夫脸黑不就罢了?”
就在此时,一名殿门官急急而来:“启禀陛下,长公主求见。”
长公主?文帝急忙道:“快宣。”